“你这样是会坐牢的!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一定是要坐牢的!”石潮的求生欲令他不断的重复着这些话,企图震慑住牢画。

    牢画却摇着头,伸出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饱满而红如樱桃的嘴唇散发着危险的美感。

    “小声点,嗓子会坏掉的。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呢?又没有人会听到。当然,也不会有人看到的,是不是啊?”说罢,牢画笑着问巷子里的人:“你们看见什么了吗?”

    牢画话音刚落,乌骓就冲着石潮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顿时鲜血就流了一地。

    在场的人皆是大惊失色。黄虎等人哪里敢说什么,只得摇头道:“没有,没有,什么都没看见!”

    钟楚艳此时已经被吓傻了。她只当牢画是个普通女孩,养的狗自然就是宠物狗,哪里想到它会像野兽一样吃人?这血腥的场面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刺激,钟楚艳尖叫过后,很快就承受不住惊吓,晕了过去。

    站在巷子口的两人脚步已经悄悄的向后退着,企图趁着别人没注意逃走,结果却被悬浮在巷子口的青魂拦住了去路。

    “这两位小哥哥,你们要去哪啊?”青魂歪着头,一脸天真的看着那两人,看起来就像是邻居家懵懂无知的小弟弟。然而这两人却是心里明白的很,这哪里是什么小弟弟?这明摆着就是个小恶魔!看着青魂那双不沾地的脚,两个人已经吓得叫不出声了,两腿颤抖着,一步也挪不动。

    被堵在里面的几人眼见着乌骓将石潮一口一口吃下了肚子,而黄虎也和他们一样惊愕,瞬间就慌了,撒腿就要往巷子外面跑,却被巷子口的两人给堵住了路。几人纷纷骂了起来:“快滚啊!在这挡什么道?”其中有人已经伸出了脚,向他们身上招呼了起来。

    巷子口那两人却是面对着骂声与拳打脚踢一动也不动,甚至还在向里面挤。里面的人急了,喊道:“特么的挤什么?!跑啊!”

    “你跑!你跑试试!”其中一人见里面的人挤,干脆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里面的人见有了空子,立马就挤了出来,结果一看到眼前悬浮着的青魂,顿时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脚不沾地,难道见鬼了不成?

    “鬼啊!”那人大叫着,抱着头就往回跑。然而里面的人也看到了情况,哪里肯给他让路?甚至有人还伸出手推了他一把,将他直接推在了青魂的身上。

    那人起初也吓得够呛,但是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乌骓吃掉一半的石潮,觉得还是恶犬更加恐怖,干脆把心一横,向青魂身边的空隙冲去,企图趁其不备逃出去。

    “啊!”众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见眼前一花,那冲出去的人忽然飞了起来,在天空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摔落在了乌骓的脚边。

    “乌骓,够吃吗?再给你送一个。”青魂朝着里面闷头大吃的乌骓喊道。

    那人被这么一摔,肋骨都断了几根,可还是忍着断骨的剧痛迅速逃离了乌骓身边,生怕乌骓那血盆大口一偏,将他的脑袋给咬下来。

    巷子里面的人更加绝望了。今儿他们不是被大哥叫来欺负一个文弱的小姑娘的么?文弱的小姑娘?文弱的小姑娘特么能使唤一只猛兽和一个恶魔,还敢当众杀人?这一定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众人的脑子里几乎都出现了这样的想法。然而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要面对吃人的恶犬和会飞的小恶魔。

    巷子里面此时一片混乱,众人的心都变得绝望。他们想要逃跑,却发现无路可逃,只能疯狂的拥抱在一起,缩成了一团,在这暗夜的巷子里显得无助而凄惨。

    “大哥,快救救我们!”其中一个人保住黄虎的腿,大声的哭喊着。此时此刻,黄虎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黄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盯着牢画,而牢画也恰巧看着她。四目相对,黄虎咬了咬牙,狠下心对自己的小弟们道:“我们一起上!我就不信,我们十几个人,还特么能被他们三个给包围了!”

    “好!”黄虎的决心让众人都重新振奋了起来。其中一个小弟摩拳擦掌,吆喝道:“兄弟们,先抓住这个小娘们儿!这狗和小鬼确实厉害,但我就不信了,我们这帮老爷们儿特么还能连个小娘们儿都抓不住?”

    他这么一喊,其他人也都哄叫了起来,顿时士气大增,也不管那满嘴血肉的恶犬,一窝蜂往牢画的方向冲了过去。他们坚信,人多力量大,这么多人一起冲过去,顶多有人被狗咬伤,也不至于到最后成为恶犬的食物。

    黄虎原本的意思只是让大家一起冲出去逃走,没想到却有人提出了这个建议。抓住牢画?这特么谁出的蠢主意?这帮家伙是疯了不成?他正想出声阻止,后面的小弟们却涌了过来,生死存亡之际,哪里还管他这个大哥?一秒钟的时间而已,除了黄虎,巷子里的人全都涌向了牢画。

    众人突袭,乌骓确实没有办法全部拦住,只能逮到一个是一个。落后的人被咬伤,跑在前面的人哪里还管什么兄弟情谊?见到牢画近在咫尺,一个个狞笑着冲了过去,满脑子都是如何报复的计划。

    “小贱人,待会好好陪老子玩儿,看老子怎么折磨你!”其中一个人恶狠狠的喊道,伸出手就要冲上去抓牢画。

    牢画被这男人喊的有些恶心,但依旧保持警惕。她虽然有信心对付这些人,但是毕竟加上昨天那一回,这才是她第二次出手,她不敢大意,后退几步伸出手,集中力量,一股强大的气流从体内喷涌出来。

    那气流迅速凝聚成了实体,挡在了牢画面前,直接将冲过来的那人撞翻在地。那人正跑着,却冷不丁摔了一跤。不等他爬起来,后面的人又冲了过来,却一个二个都摔倒在地,场面看起来有些像叠罗汉,十分滑稽。

    后面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但是为时已晚。牢画聚集着掌心的力量,双掌齐齐用力向上一抬,十几个壮汉就这么被她隔空抬了起来,悬浮在三米的高空中,像是被暂停的电影画面。

    然而那十几个被气流举起来的壮汉心里却无比的清楚自己正在经历什么。他们飞起来了,不!准确的说,他们被举起来了,被一只看不见的巨大手掌托在手心举到了三米高的空中,仅仅停留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像是在惦皮球一样将他们上下掂了起来。

    “啊!”空中传来一阵惨叫。黄虎一个人站在地上,抬头看着这个壮观的场面,冷汗直流。

    这十几人被掂的头晕眼花,有如坐了一场刺激的过山车,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胃里翻江倒海。可这还不够。那只大手掂着掂着,大概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加重了力度,像炒蛋炒饭一样的将他们高高的扔了起来,再半路接住,玩的不亦乐乎。

    五米、八米、十米、二十米……牢画越扔越高,直到其中一个人因为她一时疏忽从气流形成的手掌里漏出来掉到了地上,她这才打住这可怕的游戏,捂住嘴满脸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刚刚一个不小心,没兜住。”

    那掉落在地的人浑身的骨头不知道被摔断了多少,疼的死去活来,偏偏又没有真的摔死,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而其他人则是在双脚沾地的一瞬间都瘫坐在了地上,紧接着就开始无休止的呕吐。

    “怎么样?玩的开心吗?”牢画对着开始那个跟她放狠话的男人问道。“你不是要我陪你玩儿吗?还来不?”

    那人哪里敢答应,一边哭一边向后退,眼泪鼻涕乱七八糟的湖了一脸,让人看不清在哭在笑。

    “大哥!大哥你快救救我们!”见就黄虎一个人没有事,他们又回过头求起了黄虎。黄虎怒骂道:“你们这些混蛋,刚刚我让你们逃走,你们特么的还想着抓人?现在想起大哥我了?我让你们抓人了么?这特么是你们能抓的人么?都长不长脑子?!”

    “大、大哥,我们错了。刚刚我们太冲动了,你不是认识她吗?你快救救我们吧!你可是东虎社的人啊,她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黄虎被这话给气笑了。现如今东虎社都走文明路线了,就是他们老大,杀个人都不敢像牢画这么明目张胆。这女人连小鬼都带在身边,还能怕东虎社?

    想到这,黄虎忽然想起来,之前牢画好像问过他东虎社的事情。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微颤的开口问道:“你问东虎社的事情,是想干什么?”

    牢画笑了。这一笑令人炫目,却如同黑夜里怒放的野玫瑰,有多美,就有多危险。

    “看样子你还不笨。我跟你打听个事儿。你若答得好,我便放了你,还有你的小弟们。怎么样?”

    这么好的机会,黄虎哪里会错过?他当即就点头道:“你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全告诉你。”

    他周身那些吐得稀里哗啦的小弟们听说有门儿,个个儿都不吐了,一脸期待的看着黄虎。

    牢画却单手一挥,像码麻将一样一把将他们码到了青魂那边的巷子口处,顺手将黄虎拉到了跟前。

    在牢画的牵制下,黄虎一动也不敢动,犹如任人宰割的鸡仔。

    “你在东虎社做事,有没有听说过孟雨山那边的事情?”

    “孟雨山?!”黄虎一惊,显然是知道什么。

    “快说!”

    “有一次,东虎社负责城东那片的常三手底下有个人开盲肠,常三急用人,就拉我来顶。我们一起去了孟雨山。那边的事情,说起来有些诡异。”黄虎神色紧张的看了一眼牢画,开始描述起当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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