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画本来只是试探性的说一说。本以为若是说对了,胡才自然会肯定她的决定。即使说的不对,也会问一问具体情况,再与她说上一说。没想到胡才居然问都没问,一口否决了她的想法。这情节,和电影里的套路走向不一样啊!

    “不可,万万不可啊牢画!”

    “胡……胡叔……”见胡才一脸惊吓的盯着自己,牢画有些不知所措。“胡叔,为什么啊?不是应该人鬼殊途,各走各路的么?再说,和我打交道的鬼看起来都挺友善,我们只是单纯的交易而已,并没有其他的约定。我现在抽身,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妥了!你可知道……”胡才急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张口就要说点什么,却临时刹车,改了口:“牢画,你可有听我的话,在做与土地打交道的事业?”

    牢画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她可不想说,自己是因为走投无路才踏足房地产行业的。额……做售楼小姐应该算是与土地打交道吧?

    “很好!很好!”胡才连声呼搞,紧接着弯下腰,冲着牢画压低声音道:“牢画啊,你可知道,这便是你的机缘,也是你的宿命。你可知,为何你所接触的鬼看起来都比较友善?”

    为什么?因为他们都是公务员呗!牢画心中吐槽,嘴上却没有说话。胡才见她沉默,以为她不知,便解释道:“因为他们都是鬼差。你之机缘与我辈相比,实在是云泥之别。我们这些人,最多只能与普通的鬼物打交道。而你,却是打一开始就定了调。只有那些在地府当差的鬼,也就是地仙,才有资格与实力与你做生意。这些鬼差都是有公职的,不会胡乱作恶。你这份生意若是不做,岂不是血亏啊!”

    我勒个去!这个胡才果然有两把刷子,连这个都能算到。不过想想也是,她卖的可是房子,这一般的鬼没有工作,也就没有收入,恐怕买不起吧?

    “可是……这毕竟不是正途啊。毕竟,我这是占着运势的便宜。现在遇到了,便能赚到。到时运势尽了……”

    “尽不了!”胡才语重心长的劝道。

    这年头,有人劝婚,有人劝生娃,居然还有人劝做偏门。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平心而论,这确实是份好差事。她倒并不是不想赚这份钱,只是现在她还有别的选择,万一以后自己找的男朋友嫌这份工作太过可怕,自己岂不是要孤独一生?

    见牢画犹豫不决,胡才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焦急又跑了出来:“牢画,你可知,百家姓里并没有牢姓。”

    咦?

    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注意过。不过,这姓是既然跟着父亲牢雍传下来的,必然是有根可循的。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胡叔,这其中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么?”

    胡才见她如此问,才稍稍放松了下来,继续说:“你父亲并没有跟着你爷爷姓,而且跟着你奶奶姓的。当时你父亲是你爷爷家唯一的香火,你奶奶是你爷爷八抬大轿娶回家的。那个年代,在没有入赘的情况下,居然给独子使用母姓,这可非常少见啊!。”

    牢画有些震惊的看着胡才。这些可是父母出生那个年代的事情,她也只是在几年前偶尔听父亲无意间提及过一次。至于原因,她父亲牢雍都不知道,难不成,这个胡才会知道?

    “胡叔,你知道些什么,可一定要告诉我啊!”开玩笑,这些家族密史,除了事关她的身份与命运,更重要的,非常刺激啊!牢画不得不承认,自己骨子里是个非常大胆、爱刺激的人,这种匪夷所思疑点重重的事件对于她来说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若不是如此,她也不敢在极美与轮转王薛焰面前狮子大开口,哪怕第一次只是为了用高价吓走极美,内心却还是隐隐希望能狠狠地讹上一笔。

    嗯,她很有做奸商的潜质,胆大心黑,不见棺材决不落泪。

    见到牢画忽然发光的眼神,胡才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下意识的回避了视线。

    “呃……牢画,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个算命的,总能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可也只是一些而已。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从你父亲命名这时开始,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这么玄!牢画听得一头雾水:“胡叔,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让我继续与地府打交道,就是因为我命中注定要走上这条路么?可我若是不愿意,又能如何呢?”

    她问出这话的时候,脖子梗得硬硬的,带着倔强的意味。那表情就像是在说,路线都是定好的,我倒想看看偏离轨道到底会不会怎样。

    胡才擦着额头,似是在擦汗。

    “牢画啊,胡叔不是让你认命,但这是个天赐的机遇,一般人是没有的。胡叔能力有限,算不周全。但是胡叔知道,你身份非凡,与我等凡人不同。不论你的奶奶当年为何要这么做,都是为了成全你。且行且珍惜啊!”

    听完这番苦口婆心话,牢画也不好意思再倔了。好吧,她只是见胡才着急让她与地府继续打交道,想逼出点实话罢了。她现在可没这个条件拒绝命运抛出的橄榄枝。这么好的机缘,她才不舍得轻易放弃呢!

    “我知道了胡叔。”牢画装作乖巧的点了点头。“既然你都觉得没有问题,应该继续下去,那我也没什么顾虑了。毕竟是老人大费周折争取来的机缘,而且我也希望可以通过和他们接触了解这其中缘由。”

    胡才这才放下心来,呼了口气小声似是自言自语道:“那我就放心了。以后在地府见着那位,记得帮我说句话就好。”

    “哪位?”牢画的耳朵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胡才一愣,慌忙摆了摆手说:“没什么,我们做这一行的,总会对底下的大人们心存敬畏。只是随口说说的,别当真,别当真……”

    牢画闻言也没有在意,和胡才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就离开了答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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