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已无什么大碍,身体完全康复,办好了出院手续。

    这天,《初恋至上》第一集正式开录。

    录音室里,许卿正在试音,时初同导演寒嘘几句,也回到工作岗位。

    “难道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他单手托腮,注视一旁的许卿,眼神颇有玩味。

    “剧本里没写我该单独对你说什么。”许卿自顾自的调整话筒高度。

    “我康复了,你就更方便受宠了呀。”

    “不需要,”他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嫌弃地移开座位,“回来了就好好工作,早点录完早点散伙。”

    上集先行pv里,帝王攻连铭涵强人所难(男),把皮皮受路川堵进画室小黑屋,含着他的耳唇,媚眼如丝地发出“和我断子绝孙”的邀请。

    时初为连铭涵配的音,犹如喝了杯烈酒,冷冽中混杂几分炙热,勾魂摄魄,摇曳着直抵许卿心尖。

    恍惚间,他有一种身临其境的错觉,仿佛自己就是被堵小黑屋的路川,脸颊莫名发烫,心跳也随之加快。

    这使得他那天超常发挥。听众纷纷反应,他们收听《初恋至上》时,剧情的画面宛如目前,栩栩如生。

    如今新的一集,不知他表现又会如何。

    配音正式开始,录音室液晶显示器上浮现出一间画室,里面坐满了学生,老师路川双手环抱,骄傲地靠墙抖腿。

    “众所周知,我路老师就一个字,豪。”许卿迅速被带入剧情,仿佛身前真的有群学生投来崇拜的目光看他装b,他的声调因此嚣张起来,“你们需要画纸,随便来我这拿。”

    伴随一声“嘎吱”的音效,一班画室门被推开,潜入一抹高大的身影。

    “站住!连老师,你手里拿的什么?”

    屏幕里的连铭涵举起手中的画纸,在半空左右摇晃。时初的配音理直气壮:“土豪,你不是说随便拿吗?”

    许卿想象着路川的神情,抽动一下嘴角:“我是给我们一班的人发福利,你一个二班老师来这瞎混什么。”

    “你不是一班的?”连铭涵歪头。

    “是……又怎么样。”

    “对啊,你是一班的人就够了。”

    你是我的人,所以你属于哪,我就是哪的人。

    “我……”小黑屋的记忆一闪而过,路川若触了电般,猛然一愣住,过了几秒才徐徐作口型,“望我们师友一场的份上,小爷就送你一张。”

    本该慌张且掩饰的语气,到了许卿口中,却变得风轻云淡,波澜不惊,令人全然联想不出,路川和连铭涵之前在小黑屋的种种画面。

    “停!”时初扬声叫道。

    许卿柳眉微蹙,茫然地扭头转向时初,他台词里没有这个字。

    “导演你先出去回避一下。”时初关掉话筒电源,清冽的眸子里荡漾波光,染着几分诡秘的笑意,“许卿今天的声音不在状态,我帮他稍作调整。”

    导演打量他们一番,露出抹意味深长地笑容,欣慰地拍了拍时初的肩,关门离去。

    许卿见状,潜意识地捏住靠椅把手,身体紧绷,宛若随时准备拔腿逃跑,一幅警惕的神情。

    孤男寡男独处一室,他有不好的预感。

    “我的配音怎么了?”瞧见时初站了起来,他稍有些慌张,脚尖缓缓着地悄悄往后退。

    靠椅抵至墙,他再无退路,而他的视野也被时初玉颜遮挡住。

    时初单手撑墙,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许卿肌肤上游离,性感的冰唇凑到他耳畔,若有似无地擦过他耳朵:“你今天的声音了差了点感情。”

    他是故意的!耳朵是每个人最敏感的地方,男人亦是如此。

    尤其面临突发事件,不知所措的的男人,身体比以前变得敏感了数倍。

    时初不过是从他耳边摩擦的小动作,便已让许卿身体一阵战栗。

    “那我该怎么办?”许卿脑袋发懵,眼神有点迷离,直勾勾地望进时初深邃如墨的眸,仿佛一只刚被驯服的小猫咪,希望立即得到主人的宠爱。

    一抹笑容在时初薄削的唇角蔓延开来,他的小猫咪,从小就是一只欲拒还迎的小奶狗,即便长大后学会了反抗,驯服起来,一样易如反掌。

    “不如,我来帮你。”男人魔鬼般的声音在许卿耳边响起。

    “这么帮?……”许卿受蛊惑般地歪着小脑袋问。

    话音刚落,男人以吻封缄,帮他解决问题。

    和他预想的一样,这只小奶狗,和小时候一样,很甜,很可口。

    许卿被时初吻得脑子更加晕眩,差点喘不过气,双手松开把手,攥住他的衣角,以防止发软的身体滑落到地。

    导演透过门缝窥视着录音室里他们的一举一动,嘴边是一弧遮掩不住的姨父笑,眉眼如两轮夜空弦月。

    他转过身,双腿分开,两手抱腹,犹如一位保镖,亲自帮他们镇守录音室,不允人来打扰。

    时初这一辈子只碰过许卿这一个人,碰的次数虽多,却已是以前的事了,三年不动身手,这方面他已经没什么经验了,纯粹都是顺着潜意识的本能去做的。许卿也只有时初一个男人,经验一点都不丰富,甚至还带着点排斥和放不开。

    可就算没有太多的技巧,他们却依旧可以达到巅峰,依旧可以触动彼此身体最深处的那根弦。

    他的探索,他的回应,一瞬间,时间回到许卿初三的光景。

    “同性恋……有错么?时初哥哥。”

    “你想听从政治角度的回答呢,还是生物角度的回答,许卿?”

    那晚的风很大,吹得窗帘唰唰作响,忽落忽起,如大鹏起飞的羽翼。

    床上,上演着一场性-欲与灵魂的交织。

    那时的他们相信,真正的恋爱,是不分性别的。

    “还说自己恨我。”

    时初终于停下来,离开他的身体。

    滚烫的温度消失,仿若有一盆冷水从小奶狗头上泼下来,许卿猛然清醒推开时初,拉紧凌乱不堪的衬衣,目光空洞,面色惊恐。甚至带了点难以置信,不敢往下看。

    “嘴上强硬,可身体很诚实。”时初扣好上衣纽扣,颇为玩味地勾唇。

    “……你在瞎说什么,这就是你的调整方法?”

    因为喊了太久,许卿的嗓子哑了,这会儿再说话,就带上了一股说不出的媚劲和害羞。

    时初在旁边用湿纸巾处理了一下,听见他的话,笑了笑。

    “就算我再野蛮,你心里没我,我也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手。”

    他们在里面整整调整了一个小时,导演担心其他工作人员起疑心,忍不住敲门问:“那个,你们调整好了吗?”

    时初拉开门请导演进来并说了声可以开始了,语气平静,神情淡然,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许卿喝了一杯水压住那股媚劲,尽量不让人听出破绽。

    他在话筒前静坐一会,脸颊泛红,清了清嗓子对准防喷罩吞吐道:“我……望我们师友的份上……小爷……就送你一张。”

    他的声音,如空气中漂浮的羽毛,荡漾不定。时而慌张,时而害羞,又随时带着几丝掩饰。刚才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清晰于脑海,却极力想抹去这段记忆。

    就像《初恋至上》里的路川,脑中挥之不去的,是和连铭涵的小黑屋回忆,却故作逞强,意图掩饰,不甘承认事情的真实性。

    时初唇畔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缥缈虚无而绚烂。这个方法果然有效,若以后他再不入戏,就这样调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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