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出来,满脸骄横地对着林笙歌说:“我妈做牛做马地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回报一下怎么了?林笙歌你别得意,你在学校里做的那点事情,早就传得满世界都知道了。”

    林笙歌反问,“我做什么事情了。”

    “你还有脸问我,明明你都已经有了人人羡慕的男朋友了。竟然还没点廉耻地出去滥交出去卖……”

    “住口!”苏月英厉声朝林清桐怒喝,“你这说的什么胡话,你还想不想好好上学了,还不赶紧给你姐姐道歉!”

    林清桐委屈地咬着下唇,“妈,明明就是她的错。这件事在上京大的论坛上都传遍了,都在说她是个出去卖的,身体早就不干净了。她自己本来就不检点,凭什么就不能让别人说!”

    林笙歌站在一旁看得想笑,就差没找把瓜子来嗑,“真是很久也没有看到过这么精彩的表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跑进上京大的内部论坛,不过既然你能上去,应该也已经看到了我发的那份澄清帖子,那是有人刻意诬陷我。你们是我的家人,我出了事,你们不第一时间帮我澄清,竟然还想着要换走我的学位。有你们这样的家人,真的是让我寒心。”

    “上京大是我当年凭实力考进去的,如果清彤想要进上京大,我不反对。但是,那应当是她自己凭自己的实力考进去,而不是走这些旁门左道达到自己的目的。我爸公司的那点股份就想换走我的学位,免谈!”

    别说她现在有司玄晔这么一座大靠山,就算是当年她母亲秘密留给她的遗产,也已经足够她富足一生。她那渣爹公司的那点股份,她还真的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只可惜,上辈子因为她的识人不清,她手里的这点遗产,最终还是一群嗜血的家伙给算计了去。

    怪她太蠢。

    目的迟迟没有达到,苏月英的脸色有些不好,终于将原本的慈母面具给摘了下来。

    “这件事情,你父亲已经同意了。”

    所以她这仅仅是被知会一声?

    “高考要经手的程序太多,他还没有这么手眼通天的本事。”

    林清桐不无得意的接过话:“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从下学期开始,你就不用回去上京大上学了。我们林家,只需要有一个女孩子在上京大上学就够了。”

    电光火石之间,林笙歌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锐利的眼神直视苏月英,“论坛上的事情是你们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败坏我的名声后,狸猫换太子!”

    以她的退学为遮掩,然后将林清桐混进新生的队伍里,苏月英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林笙歌不想跟苏月英继续胡扯,摸出自己的手机给苏月英发了几段视频。

    “苏女士,你觉得我要是把清彤高考作弊、找人代考的事情公布出去,还会有哪一所学校胆敢录取她?”

    林清桐反应剧烈,“你胡说,我明明是自己去考的。”

    “是吗?”

    林清桐心虚地移开了眼睛。

    这年头,高考可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任何作弊代考的事情被公布出来,都会在舆论上引起轩然大波。

    苏月英看着手机里的那几段视频,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该死的,她明明将所有痕迹都抹去了,为什么她的这个继女竟然还能查到关键性的证据。

    不,她的女儿清彤绝对不能背上任何人生的污点,这个继女留不得了。

    林笙歌意料之中地看到苏月英目光中流露出阴狠的算计,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被自己给忽略了的。

    就在林笙歌觉得自己隐隐约约捉到了什么线索的时候,门铃声再一次响起。

    张妈闻声去开了门。

    “先生你找谁?欸,先生、先生,你们这是乱闯民宅。”

    男人越过张妈那几乎可以忽略的阻拦力度,径直走到林笙歌的面前。

    “夫人,爷派我来接你回去。”

    林笙歌差点被一颗果壳给呛着了。

    卧槽!

    绝对是司玄晔那家伙在记恨她在奶茶时,没有像其他人好好介绍他们俩是个什么亲密关系。

    她拿他的节操打赌,绝对是!

    林清桐第一个反应过来,“你不是被抛弃了吗?说!你这是又勾搭上了哪个老男人。不说是吧,我这就去告发你,让你被学校退学。”

    “告发我,证据呢?”

    林笙歌真想撬开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脑子,看看里头装的都是什么草包。

    辛飞面无表情:“这位小姐,慎言。”

    林笙歌起了兴趣,转头问辛飞:“说起来,我好像跟你老板年龄相差了五年。据说三年一代沟,你觉得我要是回去跟司玄晔说,有人说他是个老男人,好像也是个挺好笑的玩笑话。”

    现场知道司玄晔名号的,瞬间白了脸色。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自从司家彻底被司玄晔掌权以后,根本就没有人胆敢在他的面前开玩笑,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司玄晔。

    曾有人在司玄晔掌权后,企图仗着老者的身份算计年仅十六岁的司玄晔,蛊惑司家为其所用。其最后的结果却是,京都最有名望的世家之一,被司玄晔以雷厉风行的态度,以极其折磨人的手段在一个月内将其连根拔除。至此,任何人提起司玄晔这个名字,都会先打了一个寒颤。

    别说其他人,就是林笙歌有时候想起他来,还是没办法彻底止住从灵魂中散发的寒意。

    因为有了辛飞的帮忙,林笙歌就从一片混乱的房价中收拾好了她要带走的东西,还顺手让辛飞将她房间的锁给换了。

    想要做鸠占鹊巢这种事情,也得看她答不答应。

    回到司家后,林笙歌洗了澡,躺在司玄晔那纯黑色的大床上把玩着她原本藏在林家的小玉筒。

    妈妈在咽气之前悄悄地将这个小玉筒珍而重之地交到她手上。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妈妈对她的交代分明是话中有话。可是直到上辈子她横死京郊码头,也没能弄明白这个小玉筒里头到底是藏了一个怎样的秘密。

    林笙歌将小玉筒对着灯光看了许久,仍旧是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眼皮慢慢地耷拉了下来。

    热……很热……

    什么东西在缠着她,好重。

    林笙歌挣扎着从黑甜的梦乡清醒过来。

    男人沉重的呼吸声,滚烫的身体,以及在身上紧贴游动的手掌,将林笙歌险些吓得魂飞魄散。身体比脑子更快地反应过来,当即就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猛顶过去。

    招数被轻而易举地拆解,继而镇压。

    林笙歌急得都要哭了,司家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跑到司玄晔的卧室对她撒野。

    不对,敢对她这么胡来的,前世今生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林笙歌把爪子了伸向了男人的腹部,确认了那是她手感熟悉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以后,满身的戒备顿时如烟消散。

    她反抱着他濡湿的背部,轻拍着他,软着声音哄他,“玄烨这里好黑,我怕。玄烨我想看看你。”

    她的安抚渐渐起了效果。

    林笙歌感觉到司玄晔对她的桎梏松开了些许,连忙往外爬了些许,按下了床头灯的开关,心一下子狂跳了起来。

    血。

    她的手上摸到的濡湿全是血,根本就不是汗珠。

    而这些血,全来自压在她身上,瞳孔布满血丝的司玄晔身上。

    她现在和那时候一样,满手满身的都是血。

    浓烈得连雨都无法冲散。

    林笙歌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前一世死前的最后一幕和眼前的这一幕不断重合又分离,斗转星移,不变的是眼前的人。

    更不变的,是他凝视她的眼神。

    沉得能将她整个人溺毙在其中,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逃离的可能。

    辛飞提着药箱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老大将一个女人牢牢地压在床上,身上的血不时在滴落,当即眼都差点直了。

    浴血奋战。

    真猛。

    林笙歌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门口是个什么状况,整个人就被司玄晔塞回身下罩着。

    更夸张的事还在后头。

    也不知道司玄晔在床头上按摸了哪里,竟然当场就掏出了一把枪,直接瞄准了门口站着的辛飞的脑袋。

    “滚!”

    卧槽!

    辛飞速度极快地将头往墙后一缩,再加上林笙歌眼疾手快地将司玄晔的手臂撞向了一旁,才使得司玄晔的这一枪打偏在了墙上。

    “林小姐,医药箱里有解毒的药,记得给他服下。”

    看那样子,绝对是司爷的占有欲又作祟了。

    辛飞丝毫不觉得将此刻无比危险的司玄晔留给林笙歌有什么不妥。

    林笙歌将目光移到门口被孤零零落下的药箱。

    药?

    心当即就揪了起来。

    要对她有多执着,才会在伤重得瞳孔眼神都没了焦距,还一心惦记着她。

    心中又酸又涩。

    她的身体才稍微一动,人就被紧紧禁锢在黑色的大床上,耳边是他阴森森的声音,“你想逃到哪里去?”

    还没等林笙歌反应过来,他的目光变得更为阴鸷,“林家?上京大?还是——楚晨钊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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