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钰没想到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这么的僵化了,看着自己的大孙子被接走了,白欣雨也走了,这才意识到刚刚她们之间出现了冲突。

    白欣雨觉得自己找了一顿尴尬,本来自己是可以拒绝不去他们家的,没想到自己礼貌的去了之后竟然碰到了盛韶,这不是平白无故的给自己找气生吗?

    她心里觉得委屈,想到自己的好朋友许多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她联系过了,这是自己之前玩的不错的朋友,而且自己之前还掏钱给她买过很多衣服包包。

    白欣雨拨通了她的电话,嘟嘟嘟……

    “多多,是我,欣雨。”

    许多多在电话那边一副傲慢的样子,以前自己是非常仰慕她的生活,家庭条件那么好,而且家里面也给铺垫好了人生。

    可是现在风水轮流转了,谁能够想得到诺大的白氏集团竟然会破产了呢?这下子她总算神气不起来了吧。

    她几乎是用一种戏谑的语气回复她,“欣雨啊,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了,现在想起我来了,怎么了?有事吗?”

    白欣雨觉得她一定愿意陪自己出来坐坐,和自己聊聊心事。

    几分钟之后,她们在经常见面的咖啡厅见到了。

    有一些日子没见了,许多多身上多了一些珠光宝气,这让现在落魄的白欣雨反而显得有些被动了。

    “欣雨,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吗?我待会儿回去还要参加一个局,这段时间我很忙的。”

    白欣雨打量着她,“什么局?我看你这段时间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刘总最近有什么事情总是喜欢叫着我一起,我也不好推脱。”她轻轻的撩拨了一下刘海。

    现在的许多多,可是得意洋洋,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她,白欣雨似乎也感觉出来了,她今天有点和平时不太一样。

    “对了,欣雨,你这段时间怎么样?”许多多其实知道她最近的近况,但是故意要这样问她。

    “我们家公司破产了,然后我爸也不在了。”她是一个不愿意承认自己落魄的女人,总想着不论是在谁面前,都给自己留一份面子。

    “啊?真的假的?不会吧,你们家那么大的公司都破产了,前一段时间不是还经营的好好的?怎么你爸说不在就不在了?”

    “哎呦,那可真是可惜了,以后怕是难看到以前的辉煌了,你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啊?”许多多假惺惺的说道。

    白欣雨不是不会察言观色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脸色立马就不一样了。

    “许多多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在幸灾乐祸吗?”

    “哎你说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姐妹儿,你现在落魄成这个样子我也没拒绝见你对不对,反倒是你,在这里自怨自艾。”

    “你不记得我之前对你有多好了吗?哪次出去消费,不都是我给你买单?你身上穿的哪一件名牌,不是我给你的?”

    白欣雨就要咆哮起来。

    “你快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我现在身上穿的哪一件衣服还是你给我买的?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我以前不过是你养的一条狗罢了!”

    许多多怒目圆睁看着白欣雨,她心里面恨毒了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下来,自己什么都依附于她,现在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我真没想到你许多多是这样的人,既然你这样想我,我也没办法,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所得的这一切,是怎么来的!”

    “行了,你也该醒醒了,你以为你白欣雨还是以前的白欣雨吗?早就改朝换代了,像你们这些从小生活在荣华富贵家庭里的孩子,从来就没有危机感,我要去参加酒局了,谁也不要再耽误谁的时间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许多多就提着包离开了,留下白欣雨坐在那里,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以前那么信任的好朋友,竟然现在这样说自己。

    她不想接受自己已经落魄到一定田地的事实,也更不想去回味许多多说的那一番话。

    “女士,麻烦您买一下单。”服务员过来拿着小票。

    原本之前对于自己来说轻而易举的一杯咖啡,现在买单的时候都要去看看价格,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丑了。

    从咖啡厅里出来,坐在车子上久久不想动弹,自己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也许就只有这辆车子了,父亲的公司破产以后,家里的房子也抵了债。

    母亲跟着自己搬了出来,母女两个人挤在出租房里,家里的保姆也都遣散了。她实在是接受不了现在的生活。

    眼泪簌簌的掉下来,现在自己一无所有了,曾经的朋友也露出来可怕的獠牙,她已经认定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盛韶。

    路上把车子开到最快,她丧失了理智,只感觉整个人都快要飘了起来,砰的一声,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在郊区的高崖拐弯处,她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连人带车一起滚了下去。

    郊区的人不是很多,白欣雨滑落下山崖的位置,只能够明显的看出来一棵树有过被撞击的痕迹,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山崖底下,是附近环境比较好的小渔村,人们常年在这里打渔生息,交通不是特别发达,人们自然也不喜欢和外界的人们联系,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于莅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了,因为家庭的原因他不得不待在这里,父亲不但不喜欢自己,而且还替自己安排了婚姻。

    他知道父亲这样做的原因无非也是为了他自己的生意罢了,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爱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于莅觉得这个地方其实也不错,一开始来的时候处处排斥,总觉得是父亲把自己扔在这没人见到的地方,后来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久了,反倒觉得也有些意思了。

    他平时就在海边画画,有的时候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不知道在想什么。

    读书的时候,他心里面装着的那个人,好像一直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她过的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