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馨怡对这个嫂子,简直是操碎了一颗心。

    女孩子嘛,都喜欢看一些花边八卦,好家伙,凌馨怡刚打开报纸,就看见了夏槐花的脸放大在报纸上。

    占了一半的版面,吓得她揉了揉眼睛,仔细端详半天,发现上面板着一张小脸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嫂子。

    顺着照片往下看,乖乖,媒体各种引导揣摩猜测,简直将夏槐花说成了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还是个军人。

    这不是将舆论往夏槐花身上引嘛!

    喜欢看八卦的人都和她一样。

    平时,都不会去猜测八卦的可信度,甚至于巴望这样的八卦能成为真的,好让她们大开眼界。

    所以,夏槐花这件事,更没有人会为她鸣冤。

    就像一块狗皮膏药,媒体给你贴上了,就很难摘下来。

    只有等到药效消失,自己脱落。

    夏槐花看着扯着她跳脚的凌馨怡,心里暖融融的。

    “皇帝不急,你急什么?”

    凌馨怡,“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戏弄我?你简直是!”

    夏槐花扬起笑脸,向关心她的女人赔不是,“好了,好了,不气了,走,我请你吃饭!”

    人家来部队看她,总要尽地主之谊。

    “你带钱了?我要吃好吃的!”凌馨怡白了夏槐花一眼,轻而易举的就被她转移了话题。

    夏槐花伸手拉过易天,搂着他的肩膀,“我带钱包了。”

    易天,“……”什么时候,他成了夏槐花的钱包了?

    凌馨怡上前解开了夏槐花的手,上下打量一眼二人。

    她的哥哥是窝囊废吗?

    夏槐花跟别的男人这样,他都不管的吗?

    好不容易讨到的媳妇,放在眼皮子底下都看不牢。

    凌馨怡为凌肃担忧的头都大了。

    请了假,夏槐花带着凌馨怡来了一家火锅店。

    点上一大推的肉食类,涮着麻辣的锅底,那感觉,别提多爽了。

    夏槐花吃的鼻尖冒汗。

    “……”凌馨怡,“你是请我吃的,还是自己来吃的?”

    “我又没堵住你的嘴,你自己不吃,怨谁?”夏槐花含糊不清的说着。

    “花儿,这个好吃,吃这个!”易天涮了一片羊肉放进夏槐花的碗里。

    凌馨怡气的直翻白眼。

    她不能吃辣,偏偏,夏槐花点了一个麻辣的锅底。

    还有那个易天,看着两个人相处的样子,简直就是热恋的情侣嘛!

    哥哥到嘴的鸭子,很快就长出翅膀了,他难道没看见?

    “夏槐花,你就不能注意点,你是有夫之妇,不能跟别的男人太亲密!”

    易天呸了一声,“没结婚,哪来的夫?”真是搞笑!

    “嘿,你这话就不对了,公开撬人家墙角,你还有理了!”

    易天,“墙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吃着饭,斗着嘴才下饭,易天心情大好的耍着凌馨怡。

    只知道凌肃有个妹妹,他还是头一次见。

    傻乎乎的,这有趣。

    凌馨怡,“你这个人……”她话还没说完,忽然看见夏槐花身后一个脑满肥肠的男人,端着一锅热汤朝夏槐花泼了过来。

    正在吃饭的夏槐花忽然感觉身后一股热浪,条件反射的往易天身边闪。

    紧接着,一个柔软的身体抱住了她。

    “啊~”

    凌馨怡发出一声惨叫,半边肩膀和手臂瞬间通红。

    疼的她手不断的颤抖。

    易天一个飞身,从椅子上弹起,在起身的瞬间踢飞了男人。

    夏槐花骇的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躺在她腿上,疼的满身是汗的凌馨怡,艰难的咽下嘴里的一块肉。

    “凌,凌馨怡……”

    锅底很烫,凌馨怡的手臂从发红,慢慢的有皮肤褪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血肉。

    慌乱中,夏槐花拨打了急救电话。

    没一会儿,救护车赶到,将凌馨怡送到了军区医院。

    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夏槐花双手环胸,面色惨白的看着大理石地面上自己的倒影。

    凌馨怡痛苦的面容浮现在她的眼前,本该受苦的是她才对。

    凌馨怡是为了救她……

    此时,走廊的尽头响起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夏槐花歪头看去,凌天和张凤雅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许是来到太急,张凤雅还穿着拖鞋。

    夏槐花踌躇了。

    该怎么面对凌馨怡的父母?

    思衬间,张凤雅和凌天已经来到了夏槐花面前。

    她像个小学生般诺诺的站起来,“阿姨,叔叔,对不起!”深深的,向他们鞠了一躬。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张凤雅说什么难听的话。

    她都接受。

    毕竟,现在在急救室里躺着的,是人家的宝贝女儿。

    可是

    张凤雅并没有像夏槐花想象中的破口大骂来指责她,而是将她搂在了怀里。

    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声音温润,“好孩子,人抓到了没有?”

    “……抓到了,易天亲自将人带去派出所了。”

    “别怕啊,阿姨和叔叔在呢!”说话间,她心急如焚的扫了一眼急救室亮着的灯。

    夏槐花不傻,相反,她很敏感。

    她能感觉到张凤雅此时此刻的担心,但是,她并没有怪她。

    而是将她看做自己的孩子一般。

    没有指责,没有谩骂,全部都是一视同仁的关心。

    夏槐花憋了很久的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怎么还哭了呢?傻孩子,馨怡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别害怕啊!”说话间,她看向凌天,“你带纸了没有?”

    二人来的匆忙,别说纸了,就连钱都没有带。

    见凌天摇头,张凤雅抬起袖子为夏槐花抹了一把眼泪。

    夏槐花受宠若惊,刚想后退,又被张凤雅拉到身边。

    她裹着袖口,认真的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都是自家人,怕什么!你叔叔来的时候已经给医院打过电话了,医生是最好的烫伤科医生,已经给你叔叔打过包票了,没事啊!”

    听到张凤雅的话,夏槐花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此时,凌肃得知消息,也匆忙的赶了过来。

    刚到抢救室门口,就被张凤雅一顿臭骂。

    如果不是顾及这里是医院,夏槐花丝毫不怀疑,张凤雅会对凌肃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