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nov 15 17:13:25 cst 2015

    云上,木南华替魏青细细查看了伤势,只见其皱眉道:“苗世业有些手段,这一剑倒让我有些为难。”

    赤宗如因魏青苦苦央求他们救岑宝之一事还在不快,听见木南华的话,冷哼道:“只怪他本事不济,一把破剑而已,强出什么头。”

    高强,高明听赤宗如训斥,大气不敢出,把头低着,生怕赤宗如也要斥责他俩。

    金明廷道:“魏青也是你的弟子,你这样说话岂不是叫人寒心。弟子磨练,总会有所损伤,不破不立的道理,你还不懂?”

    黄玄坤见赤宗如这样,更有指桑骂槐的意思,骂道:“你本事好,怎不见你把苗世业收拾了。若是你被关在血海里,我估摸着不消一刻功夫,就被打回原形了。”

    赤宗如面如猪肝,也不好发作,若把黄玄坤打了,岂不是跟打自己脸面一样。当初青曰类让五人其一去救魏青时,也只有黄玄坤适合。他虽然术法不是五人中的第一,但根性厚重,若不敌,自保也是有余。

    有木南华在,魏青的皮肉伤很快就已愈合,只是一身修为被打散大半,需要一段日子才能复原。木南华对魏青道:“我知你性情平和慈悲,但这天下人都各有其命,就算改了一条,但总归还是要走到终点,那终点是不会变的。既如此,还累得自己受罚,以后可要留点心。”

    魏青听木南华轻声教导,不敢出声,只是微微点头。玄中示自回程中便一直不语,似乎一直在推算什么。

    金明廷问道:“可算出什么?”

    玄中示道:“我派不善推算,很是模糊,只见一片猩红,放佛是血海。”

    金明廷道:“嗯,那苗世业有几分本事,以前倒有些小瞧了他。”

    赤宗如道:“寻个时间,一齐上门,灭了他就是。”

    木华南道:“与天心一战,我们都负伤不轻,本体也有损伤。此时不应与苗世业相斗,恐引来灾祸。”

    赤宗如吐了一口火气,道:“几时吃过这样的亏,没来由的憋闷。”

    其余几个化身都是苦笑。

    过了三日,几人回到明山,金明廷托着几人一起进到天地殿里。

    青曰类立在天地碑前,头上现出一亩云光,清亮如水,云光上有五个莲台,五个化身飞到云光里,各自坐了一个莲台。

    广煜,魏青,高强,高明都朝青曰类跪拜。

    青曰类叫他们起身,对魏青道:“把剑与我。”

    魏青不敢违背,上前把剑交给青曰类。巫剑一到青曰类之手,就一阵挣扎颤动,似是要脱离青曰类手掌。青曰类把手一振,一阵轻音响过,众人见巫剑上似乎有条条水纹散开,巫剑也不再动弹。

    青曰类问道:“可有名号?”

    魏青恭声道:“剑上生有一字,乃是‘巫’,是以弟子叫它巫剑。”

    青曰类翻过剑身,果在剑柄上看见一字。青曰类把剑松开,巫剑浮在身前,只见青曰类指尖疾弹,一连在巫剑上弹了十八记。巫剑一阵鸣叫,剑身上十八道符篆猛的脱离了剑身,疯狂飞舞着。

    符篆围着青曰类狂转,不时有几道要撞在青曰类身上,只是近了青曰类三尺地方就被弹开。十八道符篆攻了青曰类一刻功夫,见无效用,又朝魏青飞来。魏青以为这些符篆要来打他,慌忙抬手来挡,只见这符篆一一钻入他的掌内,消失不见。

    黄玄坤道:“魏青有斩妖剑,巫剑与他不合,不可擅用。”

    莲台上,金明廷道:“离火符,巫剑,驱邪降魔,默证虚无。离火符归魏青所有,巫剑可叫高明取之。”

    其余化身也都点头。

    于是高明上前取了巫剑,拜谢了青曰类。

    青曰类叫广煜,高强,高明,罗兹离去,把魏青留在天地殿里。魏青心中打鼓,以五行化身和青曰类之间的关系,自己在朝明剑庒的任性行径青曰类必然已知。念及青曰类狠辣无情的手段,魏青脸色有些发白,埋着头不敢看青曰类。

    过了片刻功夫,魏青也见青曰类有任何动作,偷偷抬头看去,见青曰类已背过身子,如过去长久时光一样,看着天地石碑。

    魏青的心思动作青曰类怎会不知,说道:“岑宝之的魂魄是你开口要救的,需由你成全。”

    青曰类说完,云光莲台上木南华把碧玉葫芦一倒,岑宝之的魂魄飘飘荡荡的就落在了地上。岑宝之魂魄忽然见到青曰类,直接跪伏在地,兀自痛哭哽咽,一个字都说不出。

    魏青见了岑宝之魂魄,明白青曰类的意思,是叫他为岑宝之凝练肉身。只是他被苗世业打散了修为,现在伤口虽愈合,可是修为还是散乱无章。

    魏青把身上事情说了,青曰类道:“那便先把其魂魄带去禹山,待你修为恢复时,再行救他。”

    青曰类说完,又对岑宝之道:“你可知我为何不见你?”

    岑宝之跪着摇头,哭道不知。

    青曰类道:“你乃短命之人,我为你续命,此生不再见我可得善终。只是我徒遇难,我不得不救,五行化身与我本是一体,见我化身,你命自然也到尽头。我为我徒,累的你身死,你可曾怨我?”

    岑宝之伏在地上,痛哭道:“宝之不敢。宝之一生都是爷爷所赐,无故受享多年,一心佩念爷爷洪恩,只求日后能侍奉在爷爷身侧,以效微劳。”

    青曰类点点头,不再说话,取过木南华的碧玉葫芦,把岑宝之魂魄装了交与魏青之手。魏青拿了碧玉葫芦,青曰类也没再吩咐什么,叫其离开了。

    魏青走后,金明廷对青曰类道:“道兄,只需你略施手段就可替岑宝之寻个肉体载妥,何苦为难魏青。”

    玄中示也说道:“是如此。既然我等强违天条,牵了岑宝之轮回因果,其中报应我等承受了便是,何必再叫魏青插手。”

    青曰类道:“岑宝之绝无活命之理,以我手段也不可强为,只能借以魏青灵童深厚福缘替他炼个肉身。虽如此,亦不完美,日后必有验证,只是再说了。”

    五个化身全都明了,都自叹息。

    魏青走出天地殿,外面罗兹正等着,见他出来,过来扶他。

    魏青道:“手脚俱全,不用你扶的。”

    罗兹不说话,依旧扶着他,一步一步走下丹贡山。魏青无法,笑着由他去了。

    二人沿着石阶走着,崇巅丹崖边,飞流如练,倒垂九天;曲径通幽处,藤密竹修。魏青此时心境不错,看着白虹青嶂,感到体内真元渐渐恢复着。忽然感到什么,魏青转过头去,瞧见罗兹偷偷以袖拭泪。魏青一惊,忙问道:“你怎生哭了?”

    罗兹整理了语气仪表,道:“我只是念我师糊涂,总为他人累的不顾身死。”

    魏青一笑,说道:“他们叫我师兄,帮他们取剑,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不回来了吗。”

    罗兹道:“师傅命好,若不是祖师及时赶到,谁能保证什么。半年前,师傅强行修改天道,惹的多少人借师傅福缘修炼,更不知折损了几个寿数。”

    魏青听了,也不答话,南风吹来,衣襟白鬓飘飞。

    魏青问道:“罗兹,祁会还好吗?”

    罗兹不明魏青为何问那白猿,只是回道:“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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