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摇了摇头,“窝囊废!”她给手指上吐了两口唾沫,然后轻轻地抹在了眼底,打开房门立马歇斯底理的哭了起来,“我说老梁啊,你个没良心的,你咋就丢下我一个人了。”二姨太扑跪在梁厅长的床前。刚要把手伸进被窝里,被一旁的巡警一把抓住,“嫂子,梁厅长现在身体很虚弱,大夫说了,不敢乱动。”

    “奥。那,那我们家老梁还能醒吗?”二姨太焦急的问道。

    巡警摇了摇头,“估计凶多吉少!”

    “你先出去!我陪我们老梁!”二姨太说。

    巡警有些为难,“局长说让我寸步不离的守护厅长。”

    “怎么,你还不放心我啊?我还能把你们厅长杀了不成。”二姨太把巡警撵出了病房。

    梁厅长微微的睁开眼睛,想看看这娘们想干什么。二姨太从包里抽出一根烟点了起来,她失望的望着梁厅长,“你看看你躺在床上就跟个死猪一样,我怎么办?临了你都没告诉我家里边的金银细软放在哪儿,你就是不愿意陪着我,要追随你那个原配离开。”

    门外传来了争吵声,“对不起徐将军,梁厅长情况危急不让任何人进去。”

    门口“啪啪啪”抽了三下嘴巴子,巡警捂着脸把徐虎让了进来。

    徐虎生气的走到梁厅长身边,用手捏着梁厅长的脸,“他娘的,你老兄这身体还真是朝不保夕了?”

    二姨太看见徐虎进来了,没好气的把脸转到一边。徐虎看见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一把搂住她,“宝贝,还生我气呢?”

    “滚,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二姨太佯装生气。

    “哎呦,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们老梁这次八成是凶多吉少了,这样吧,到时候我离开汉口的时候把你带回我那里,到时候让你和你姐姐一起伺候我。”徐虎扭过了二姨太的头轻轻地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呸,不要脸,还让我跟我姐姐一起伺候你,这是道德沦丧你知道吗?”说着二姨太伸手就要打徐虎,被徐虎一把抓住了小手,然后套在小手上了一个钻石戒指。“那你愿不愿意啊。”

    二姨太看见钻石戒指心中大喜,“哼,我俩一起伺候你是不可能的,以后一三五七九你找我姐,二四六八十你再找我。”

    假装昏迷的梁厅长气的牙痒痒,心里想,“你个臭婊子,不要脸,我真后悔当初为了讨好徐将军娶了你,穿了这么久的别人的破鞋。”

    “他都成这样了,你还来找他干什么?”二姨太问。

    “你不知道,现在南边的粤军和北边的浙军联合原来福建的督军王乐要推翻孙长官的统治。孙长官让我找你们家老梁跟广东的革命党联系,让他们给粤军施加压力。”徐虎凝重的说道。

    “咱们湖北是直系的,让咱们湖北出兵不就完了。让我们老梁联系革命党,那革命党能听他的啊。”二姨太不屑的望着病床上的丈夫。

    “你们这些女人懂什么?一点都不关心国家大事。苏联人最近跟北京还有广东都联系密切。那个赤党李正在北京跟吴大帅偷偷接触,所以直系跟革命党的关系现在非常的暧昧,一旦福建用兵,吴大帅很可能和稀泥让王乐从新主政福建,王乐就是瞅准了这个时机才联络粤军的。”徐虎看了一眼梁厅长然后悄悄地对二姨太说,“你家大太太的葬礼不是被革命党搅得昏天黑地吗?如果这件事情继续升温,直系和革命党就会撕破脸,革命党自然不愿意发生这样的情况,所以肯定会联系你们家老梁来摆平此事的。”徐虎解释道。

    “广东那边也真够乱的,有革命党还有粤军,这到底谁说了算啊?”二姨太摆弄着手上的钻石戒指问道。

    “革命党手上没有枪,眼下只能拉着军阀给他们拼命。”徐虎分析道。

    “你们这些政治上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懂,现在老梁成了这样,革命党就是想联系他也联系不上啊。”二姨太抱怨道。

    “老梁手底下不是还有个局长吗?老梁现在不行了,汉口的事情那个局长说了算,咱们可以跟那个局长搞好关系,然后就可以跟革命党谈判了。局长那块还得宝贝你多多说话啊!”徐虎满脸谄媚的对二姨太说。

    二姨太把徐虎一推,“哼,我让革命党不打你们福建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徐虎温柔的说,“我不是说了要对你负责吗?到时候我升官发财,你还能没有好日子过?”

    “少给老娘来这套,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啊?到时候革命党退了,你拍屁股走人了,我还得在这儿给老梁守寡,我才不干呢!”

    徐虎有些生气了,“那你他娘的想咋样。”

    二姨太看见徐虎骂脏话心中也是不爽,“你少用脏话骂我,我告诉你我要的很简单,你们这次来汉口不是为了争夺玉玺吗?孙大帅给你用来买玉玺的钱你全都给我。”二姨太说出了自己的底牌。

    徐虎眼睛睁的老大,他万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的贪婪,以前只觉得她是个婊子,现在看来连婊子都不如。他咬着牙说,“成,我徐虎一口唾沫一个丁,绝不失信于女人。你去跟局长沟通这件事,我现在要立马去找浙江的禁烟局局长章子栋摆平浙江的问题,我们俩分头行动。”徐虎离开了病房。

    二姨太欢喜的坐在病床上在梁厅长眼前晃悠着刚刚到手的钻石,“真漂亮,绝对有一克拉,你个老东西就会给我买金银首饰,这钻石才是老娘最喜欢的。”

    “嫂子!”局长走进屋跟她打招呼。

    二姨太风骚的迎了上去,她一把抱住了局长,“局长,老梁现在昏迷不醒,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局长全身僵硬不知道如何应对,他迷茫的看着病床上的梁厅长,梁厅长睁开眼睛冲他使了个眼色。

    “嫂子,你别担心,厅长不会有事的。”局长劝慰说。

    “我哪里是担心他啊,我是担心你。”二姨太话锋一转。

    “担心我?”局长轻轻地推开了二姨太。

    “我姐夫是福建孙大帅的手下,他告诉我粤军要在福建要用兵,真要打起来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如果咱现在能利用这次暗杀事件给跟革命党施加压力让他们逼粤军退兵,到时候孙大帅这边少不了给我们好处。现在老梁半死不活,汉口这儿全指望你出来主持大局了,你心里要有数啊!”二姨太将计划全盘托出。

    局长心里暗笑,这个傻女人,她怎么会知道葬礼上的暗杀事件就是梁厅长吩咐自己找人冒充革命党做的。“嫂子,这么大的事情,还是等梁厅长好了以后再做定夺吧。”

    二姨太很生气,“这个老东西肯定好不了了,等他好了,黄瓜菜都凉了。”

    梁厅长再也忍不住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指着二姨太大骂,“你个贱人。”

    二姨太吓得倒在地上浑身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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