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aaron说的,他……”

    霍安森还没来得及说完,门外又响起aaron的声音,“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再跟你说个事情?”

    “闭嘴吧你!”

    “林安安的学长,你知道吧?在这起暴徒事件中,他也死了,一共死了三个人,其中两位是你的父母,另一位便是他。”

    顾容夏蜷缩的身体忽然动了一下。

    大张着唇拼命呼吸着,像是缺水到极点的鱼,努力的想从死亡边沿爬回来。

    “据我所知,那位学长本该在两月前的一次外出工作里死亡,却不知道为什么多活了两月,已经是偷来的时间了,当然了,还是没有顾氏夫妻偷来得多。”

    “aaron你马上给我滚!”

    门突然打开,对比霍安森的暴怒,门外的男人却是淡定无比。

    他本就没有情绪,所说的,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看看,人在极致悲痛的时候,究竟会做出什么反应?

    “说这么多,你还想不想要工作?”

    “你关心的是工作,还是里面的她?”

    aaron虽无人性,却熟悉人的许多反应,简称很会抓重点。

    比如现在,他一语道破了霍安森最关心的,不过是里面的顾容夏而已。

    “如果我再多说点,她再多回想起来一点,就可以自己消失了,我省事,她也省事,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你答应过的,给我时间,给她时间。”

    aaron耸了耸肩,随意的拨了拨男人歪掉的衣领,“一开始答应,不过是觉得她有意思而已,现在我已经毫无兴趣了。”

    “可你不是向来一言九鼎?”

    aaron和霍安森对视了半天,忽然扯了扯唇角。

    倒是没见过霍安森这样焦急的样子,忍着想要把他掐死踢死打死骂死的冲动,对他低声下气。

    求他,这都是以前绝对看不到的样子。

    可是他却有幸看到了两次,而每次都是因为里面的那个女孩。

    人的兴趣总是一瞬而起,aaron也不例外。

    他似是犹豫着,把男人的情绪完全调动了起来。

    “但是,给她一生安乐,会不会太长了?”

    “几十年的时间,不长的,你要是怕高层来查你,不……你不会怕的,你有得是办法。”

    aaron微微动了动唇角,竟是噗哧一下笑出来。

    别说霍安森愣了一下,aaron自己也愣住了。

    这是他少有的真笑。

    “行吧,看在你把我逗笑的情况下,我就不掺和你们的事了,但是,残局你自己收拾。”

    “好,谢谢。”

    aaron口中的残局,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但他知道,霍安森这点能力还是绰绰有余。

    反正如他所说,上面查下来对他aaron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的事,就算被发现了滞留的顾容夏,他也多得是办法来拖延。

    等霍安森回到房里,发现房间比他冲出去之前,更加安静了。

    然而室内的安静,不过是波涛汹涌之下的假象。

    缩在墙角的那个女孩,呼吸越来越急,像是拼命压抑着什么情绪,不让变得脆弱的防线彻底崩塌。

    霍安森紧紧地握着拳头,哪怕以前最难捱的时候,都没觉得自己这样无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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