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语怀疑的看了他一会儿,但是看他烧的挺自然的,便也没有多说,去找了把面条出来。

    等她回到厨房,邢默生蹲在灶台前面,而火已经被他升起来了,火光跳出来,映在他的脸上,分外好看。

    金小语有些惊讶:“你还真的会烧火?”

    邢默生嗯了一句:“你再不快些,锅要烧漏了。”

    金小语哦了两声,赶忙洗锅倒水,等水烧开了,将面条放进去,想了想,又摸了两个鸡蛋出来,敲碎了倒进去。

    炉灶里发出木柴燃烧的噼啪声,面条很快被煮熟,邢默生将火熄灭,金小语端了碗来将面条盛起来端给他。

    六月的天,可是邢默生的指尖却很凉。

    邢默生笑着说了声谢谢,端起碗来,吹了几口气,然后呼噜噜的吸里面的面条。

    一碗面条很快被他吃完,邢默生放下碗,左右看了一眼,金小语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抽了一张递给他。

    邢默生接过来,擦了擦嘴,朝她笑了笑:“谢谢。”

    金小语低下头:“吃饱了就回去睡吧。”

    她站起身来想走,邢默生却伸手拉住她:“还在生我的气?”

    金小语停下动作,转脸看他一眼,想了想,摇头。

    她之前的确是生气,但是气了这么久,早也就不气了,只是暂时不知道怎么低头和好罢了。

    邢默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怪我不问你的意见就拿你的身份信息去登记,但是,丫丫,我是真的不得已。”

    金小语问他:“什么不得已?”

    邢默生看她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又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又是这样。

    金小语觉得恼火:“你总是这样,你说有不得已,你却又不说为什么,那我怎么知道?怎么理解你?你总说想要娶我,可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这就说明你根本不相信我,我怎么嫁给你?”

    她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邢默生,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逼你说,可是你也不要来逼我,等到你什么时候愿意把你心里的不得已告诉我了,让我看清楚你是个什么人藏了些什么,再来跟我说,你是真的想娶我。”

    她说完,转身就想要走,可是走到门口,却听到邢默生忽然开口道:“我就是怕……”

    金小语停下脚步,转过脸去,心里带了点期待看他:“怕什么?”

    邢默生半张脸被月光照的轮廓梦幻,半张脸匿在黑夜里,看着几分不真实,他沉默片刻,最终却没把话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回去睡吧。”

    金小语:“……”

    她咬了下唇,心里说不上来的恼火,她瞪了邢默生一眼,转身走了。

    厨房门开门关两声,最后归于宁静。

    邢默生转头,看到金小语回了房间。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语道:“我就是怕,如果现在不娶你,往后,便没有机会了。”

    金小语和邢默生闹腾一晚上,安酒酒却睡得很好。

    她奔波一路,本来就累,睡前盛奶奶又特地给她住了安神汤,她肚子里的小祖宗也难得没有闹腾她,一夜好梦睡醒过来,天才刚亮不久。

    司霖沉还在睡,安酒酒躺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有些声响,估摸着是盛奶奶起身了。

    她想了想,轻手轻脚的起了床,披着外套出了房间,果真见到是早起的盛奶奶在院子里面切草。

    小狗蹲在她身边,听到动静,转身朝着安酒酒跑过来,冲她摇尾巴。

    安酒酒矮身摸了摸它的脑袋,声音清甜的唤了一句:“奶奶,早呀。”

    盛奶奶转头看她一眼,咧嘴笑了下:“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安酒酒摇头:“昨天睡得早,今天自然便醒得早。”顿了顿,她又道,“您昨天给我多的安神汤效果真好,晚上没发梦,肚子也没闹腾。”

    盛奶奶便笑:“都是家里头的老房子,你要是觉得好,等你们走了,我让小小写上,你带回去,在家里熬着喝。”

    “那就谢谢奶奶了。”

    盛奶奶摆了下手:“没事。”

    她又瞧了一眼安酒酒的肚子,问她:“瞧你的肚子,应该有六七个月了吧?”

    安酒酒笑着点头,手放在小腹上:“六个半月了。”

    “那得要好好的养着,”说着,盛奶奶站起来,就着围裙擦了擦手,“你瞧我这个记性,聊起来了,都忘记给你做吃的,我锅里熬了粥,我给你到一碗出来。”

    “不用费事的,待会儿跟大家一起喝就好了。”

    “那哪成呢,他们是一人一张嘴,你是一人两张嘴,不能耽搁,”她转身往厨房里头去,吩咐安酒酒道,“你去那长凳上坐一会儿,别累着了。”

    安酒酒只能领了她的好意,笑着道了声谢。

    盛奶奶转身进了厨房,院子里只剩下安酒酒一个人。

    她方才切着的草散出一股泥土的味道来,小狗舔着舌头,摇着尾巴看她。

    安酒酒不方便弯腰,便寻着长凳坐下了,伸手去摸小狗的脑袋,它很享受的眯了眯眼,然后汪汪叫了两声,伸着舌头来舔她的手。

    手心里湿湿痒痒,安酒酒禁不住笑起来,一抬头,见到司霖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靠着门边站着,笑吟吟的看着她。

    安酒酒也朝他笑:“你醒啦?早上好呀。”

    “早上好。”

    司霖沉回她一句,而后朝着她走过去,走到她跟前蹲下,将小狗强行拎着脖子转了个向,然后撸着它脑袋上的毛逗它玩儿。

    司霖沉鲜少有这样的时候,成熟冷酷的锋芒敛了个干净,在这个乡村院子里,透露出几分孩子气来。

    安酒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他头发长长了一些,但还是很硬,不想她的又细又软:“你昨天晚上开会开到很晚吧?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她昨天睡得很早,但是模模糊糊中能听到司霖沉再跟徐毅打电话,似乎是在讨论一个方案,也不知道这个会开到了几点。

    司霖沉摇了下头:“也没有很晚。”

    正好这个时候,盛奶奶盛了粥出来,见到司霖沉也在,笑了下:“小司也起了?你等会儿,奶奶给你也盛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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