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酒兀自出着神,回想到那个场景,仍旧觉得几分心跳,好在舞步还是熟悉的,顺着司霖沉的节奏踩过去,却不知道怎么司霖沉忽然停了脚步,她没留意,一脚踩上司霖沉,猛然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想要道歉,却看到司霖沉脸色发白,似乎不太舒服。

    她赶紧松了手,扶了他的肩膀,问他道:“司少?你哪里不舒服吗?”

    司霖沉低着头,一手扶着额角,缓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她。

    在刚才那个跳舞的时间里,他在脑海里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和安酒酒。

    安酒酒跌倒在他的怀里,睁大着一双眼睛看她,声音轻糯的喊他:“阿沉哥哥。”

    阿沉哥哥。

    这四个字像是魔咒一样绕在他耳边,自带立体循环特效。

    他想要在深想,却什么也想不到,只能记得她扑倒在他的怀里,他垂眸带着情意看她。

    连现在失忆之后犹如旁观者的自己,都能感觉到当时那个夏夜,少男少女的心动和心跳。

    司霖沉抬头看着安酒酒,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问些什么,可是却没能说出话来。

    安酒酒见他脸色着实不好看,又担心周围跳舞的人会撞到他,于是赶忙扶着他往舞池外面走:“您脸色不太好,我还是扶您到外面休息休息吧。”

    司霖沉没拒绝,安酒酒扶着他到一边坐下,又给他倒了杯水热水。

    她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见他喝了口水,脸色稍缓,这才起身道:“您休息一会儿,我去趟卫生间。”

    司霖沉颔首。

    安酒酒转身往卫生间走,到了卫生间脱了鞋,弯腰低头去看脚跟的情况。

    上面已经被高跟鞋磨红了。

    她呼了口气,蹲下身揉了揉脚跟,过了一会儿站起来的时候却有些站不稳,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好在及时扶了墙,这才稳住身形,头却仍旧很晕。

    腹部的反胃感又涌上来,她抿了下唇,觉得有些想吐。

    可能是刚才空腹喝了酒的缘故。

    她摸了摸肚子,想忍一下,却没有忍住,一阵反胃,她捂着嘴往卫生间里跑,对着洗手间开始干呕。

    但是肚子里什么东西都没吃,自然是吐不出什么来,但吐了一会儿好歹是舒服些,安酒酒擦了擦嘴,准备返回酒会,一转身,却看到严非烟不知道什么站到她身后来了。

    安酒酒心里并不太想搭理她,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喊了声严秘书,而后绕过她便想要离开。

    严非烟却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然后上下扫量了她一眼:“安小姐有哪里不舒服吗?我之前跟我舅舅学过一阵子中医,要不,我帮安小姐把个脉看看?”

    安酒酒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不用麻烦了,我就是没吃东西饿着了,多谢严秘书关心。”

    说罢,她绕过严非烟便想要离开,严非烟却不依不饶,再一次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可我看安小姐脸色和方才干呕的程度,不像是饿久了的有的反应啊,还是让我给安小姐看看吧?”

    安酒酒不知道她怎么好端端的对自己舒不舒服这么感兴趣:“真的不用麻烦了。”

    她再次拒绝,严非烟却似乎没听到她拒绝一般,直接拿了她的手过来搭在自己胳膊上,然后不管不顾的帮她搭脉。

    安酒酒皱眉,心里不爽:“严秘书,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说着一边挣扎要把手抽回,严非烟却将她的手把死了,声音带了几分严厉和命令的意味:“别动!”

    安酒酒皱眉,心理更加不爽:“严秘书,我说了不用了,你……”

    “你怀孕了?!”她话说到一半被严非烟惊讶的口气打断,她看了眼安酒酒的肚子,“你怀孕了,谁的孩子?”

    安酒酒一时间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的肚子,却很快回神反应过来这根本不可能,于是猛然抽回手:“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怀孕。”

    严非烟看她一眼,又将她的手拉过来再把了一次脉。

    脉象流利如滚珠圆滑,跳动有力来回游走,而且向相比普通的脉像来说更加快速。

    严非烟之前跟她舅舅学了一年的中医,帮忙查看过很多次的喜脉,对这样的脉象再熟悉不过,绝对不可能看错。

    安酒酒,的确是怀孕了。

    她确认完,抬起头看,目光带着质询的看着安酒酒:“你真的怀孕了。”

    安酒酒蒙了一下,赶忙抽回手:“少胡说了,我根本不能怀孕。”

    严非烟的表情不像作假,她心里几分慌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应对,抽回手后,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再说,慌慌张张的转身跑了。

    她跑出洗手间,兴许是跑的太急,到了宴会厅的时候没稳住身子脚崴了一下,她低呼一声,赶忙扶墙稳住身形,还没来得及查看伤势,便听到一声问:“你怎么了?”

    是司霖沉的声音。

    她抬头看他一眼,摇了摇头:“没什么,崴了下脚而已。”

    司霖沉看看她的脚踝:“疼的很厉害?”

    安酒酒摇头:“没事,我回去抹点药酒就好了。”

    司霖沉抬眸默然的看着她,脑子里都是方才自己脑海中回想起来的画面。

    他无比的肯定,自己喜欢面前的这个女人,而且很多很多年。

    “我送你去医院。”

    安酒酒还是摇头:“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她话还没说完,司霖沉已经直接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来。

    双脚忽然凌空,安酒酒下意识的惊呼一声,然后迅速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问司霖沉道:“司少,您这是做什么?”

    司霖沉倒是很淡定:“我说了,送你去医院。”

    说罢,他不顾周边人的目光,径直抱着安酒酒出了酒店,往医院去。

    严非烟慢一步从厕所出来,一出来便看到司霖沉打横抱着安酒酒往外面走,而周边的人都看着他们议论纷纷,司霖沉从未在公众场合和女人如此亲密,猜测声音自然不会少,而之前听说过严非烟和司霖沉绯闻的,此刻见她登场,更是将目光投落到她的身上。

    严非烟心里被这一幕刺激的几乎要吐血,一双眼睛生疼,强忍着才没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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