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播放录音,琳达听了个开头,脸色刷的一下白下来。

    纪南郢按了暂停,表情睥睨:“还要往下听吗?”

    琳达白着脸摇头,没说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纪南郢的秘书很适时的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吧。”

    琳达只能转身离开。

    被律所开除,她回到家,只能重新开始,着手准备找新的工作,却没想到,纪南郢早就已经让楚千在外面打过招呼。

    虽然纪南郢现在因为司霖沉的关系焦头烂额,但是仍旧是江城大名鼎鼎的纪家,没有人会愿意因为一个小小的琳达而跟纪南郢作对。

    因此琳达投了很多简历都石沉大海,甚至有些面试感觉很不错的公司也在过后委婉的拒绝了自己。

    琳达连续碰了好几天的钉子,根本没有任何公司接受她。

    万念俱灰,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安酒酒给她来了电话。

    琳达没有安酒酒的电话,一时之间也没听出她的声音,直到安酒酒自报家门,琳达才知道是她。

    琳达心里火气顿时腾的上来:“安酒酒,你还有脸打电话给我?我现在弄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有脸联系我?怎么,来看看我有多惨吗?我告诉你,就算我再惨,也不会像你一样,左右逢源,水性杨花……”

    “骂完了?”安酒酒平静的打断她,“你要是骂完了,我就跟你谈个交易,你要是没骂完,那你就先骂完,不过可能等你骂完,我就没心情跟你谈这个交易了。”

    琳达话音顿住,她迟疑了一会儿,有些犹豫的问她:“什么交易。”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所以才会在互联网上诬陷我曝光我,但是琳达,”安酒酒顿了一下,“那些照片,不可能全是你拍的。”

    有些照片,琳达根本就不可能接触的到。

    琳达咬了下唇,嘴巴还是硬着:“就是我做的,你又能怎么样?我已经这么惨了,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我是不能杀了你,”安酒酒声音仍旧淡淡,真就像是跟她谈一个交易,还是无关紧要的那种,“但是如果你诚实话实说,我会跟纪南郢打招呼,让他放你一马,这样你至少还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不然……你可能就要去工地搬砖了吧?”

    安酒酒笑了一下,听着人心里忽生几分畏戒:“其实你说不说,我自己都能查出来,但是太麻烦了。我不喜欢麻烦,你应该也不喜欢吧?”

    琳达沉默听完,下唇咬了又咬,声音有些不甘:“你真的能让纪南郢放过我?”

    “当然,”安酒酒道,“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琳达沉默一会儿,然后开口:“我其实不是很清楚,因为那些照片是匿名收到的,不过我有寄信人的地址,而且我之前接到过电话,那些人教我写的文案,是个女的,二十出头的年纪,我留了个心眼,把电话录了音,我等会儿可以把录音和地址发给你。”

    安酒酒嗯了一声,听到琳达接着道:“我说的那些都是她告诉我的,不关我的事情,我就是照她说的做的而已。”

    安酒酒沉默片刻,应了声好。

    很快,琳达把东西都发给她,又来了个电话,不太放心:“你说话算话,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安酒酒懒得跟她纠缠,说了句知道了,然后给纪南郢去了个电话,把事情跟他一说,纪南郢答应的也很快,立马就又吩咐了楚千。

    安酒酒听了录音,又看了地址。

    地址是蒋家,而声音,竟然又是蒋佳佳。

    安酒酒面色沉下来,心里憋了火。

    她自认为对她们不错,可这屡次三番,蒋佳佳不但对付她,连带着唐易也不放过。

    她咬了咬牙,心头憋着一股火。

    正好这时候纪南郢的电话打过来,问她幕后使者。

    纪南郢对蒋家母女不熟,并没有打过照面,只是之前听唐易和安酒酒提过几次,听完之后心里没有太多波澜,只是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做?”

    安酒酒声音沉冷,听着就像是憋了一肚子火,但是对于怎么对付蒋家母女,她现在还没有拿定主意。

    毕竟她们二人,一个是唐易的母亲,一个是唐易的妹妹。

    而在唐易的记忆里,她们两个人又是这么美好的存在。

    在还没有查清楚她们为什么会对自己不利,蒋佳佳又为什么要害唐易之前,她还是得把这肚子火气暂且压下去,等到一切水落石出,她再思考对策。

    她回纪南郢:“我还没想好,先压下来,再看看再说吧。”

    纪南郢自然没有意见,嗯了一声:“你要是需要帮忙,随时告诉我。”

    安酒酒应了声好,又闲聊两句,那边纪南郢赶着下一个会议,匆匆挂了电话。

    安酒酒收了线,天也黑下去,唐人来换她的班,她想着姝姝一个人在家,便没有在医院耽搁太久,收拾东西回家了。

    到家却没有看到姝姝。

    她想了下,出门去按对面司霖沉家的门铃。

    铃声响了几声,门被打开,司霖沉站在屋子里,手里拿着电话,眉头皱着,看着心情不爽,但是看到她,还是朝她扬了一下唇角,也没招呼她,就像是给晚归的妻子开门一样,朝她略微一笑,轻声道了句来了,转身便打着电话又进了屋。

    姝姝坐在客厅里搭积木,看到安酒酒,眉眼弯起来:“妈咪。”

    安酒酒换了鞋,朝她走过去。

    听到司霖沉还在打电话,也不避讳她,声音听着不耐且严厉:“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做事情之前自己不带脑子能怪得了我吗?你是你哥没错,但我没有义务万事俱到帮你收拾烂摊子,我以前就警告过你,你闯祸之前最好想想你能不能担得起这个后果。”

    安酒酒走过去逗姝姝,却是忍不住,耳朵竖起来,朝司霖沉那边伸。

    电话那边似乎又说了什么,司霖沉口气越发不耐烦:“你有时间哭,不如想想怎么解决掉这件事情。你不用去求奶奶,即使是奶奶来跟我说,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我不会帮你,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负责善后。或者,你拿你自己的价值,来跟我做交易,让我不得不帮你,那也是你的本事。”

    奶奶?

    安酒酒眼珠子转了一下,看来是司明珠来的电话了,而且听这口气……司明珠又捅什么篓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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