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佳佳心里一肚子火,但是想到钱,还是忍下来,暂时没有发泄,等着蒋佳莲先给安酒酒打完电话看看情况。

    安酒酒带着姝姝出了餐厅没有多久,便接到蒋佳莲的电话,她把电话接起来,声音还是礼貌客气:“喂,阿姨。”

    “喂,酒酒啊,”蒋佳莲赔了个笑,“刚才佳佳也是一时情急才会说话冒犯到你,你别往心里去啊。”

    安酒酒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也不至于跟蒋佳佳记这个仇,于是道:“没关系的,阿姨。”

    蒋佳莲又赔笑两声,然后支吾吞吐了一会儿,又问她:“酒酒啊……虽然我知道你刚才的话也有道理,但是佳佳跟她男朋友的感情的确是很好,我想,如果你方便的话,是不是再帮阿姨这一次,你也知道,小易就佳佳这一个妹妹,若是他没出事情,想来也会二话不说如了她的愿的。”

    安酒酒却不这么认为:“阿姨,我觉得如果真是为了佳佳好,这门婚事还是算了的好,如果唐易醒来了,知道我把钱给了佳佳,让她嫁过去,肯定会怪我没拦着她。阿姨,我觉得,您还是劝劝佳佳比较好。”

    两个人掰扯了一会儿,蒋佳莲说不动她,有些急了:“所以这个忙你是不肯帮阿姨了?”

    安酒酒道:“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蒋佳莲跟她废了半天口舌,一点用也没有,也是一肚子的火气:“这个小丫头片子,以为有点钱就了不起了,我都这么说了,还是不肯把钱拿出来。”

    蒋佳佳对安酒酒向来不喜:“我就知道这个女的没这么容易糊弄,我们之前哄着她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说什么为了我好,是过来人,分明就是抠门不肯把钱拿出来。”

    蒋佳佳想了一会儿,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年纪轻轻就带着个孩子,能是什么好东西,”她看向蒋佳莲,“既然她不肯拿钱出来,那我们也没必要再哄着她,还不如给她点颜色看看,出口气。”

    蒋佳莲看向她,有些不解:“你想做什么?”

    蒋佳佳想了想,想到一个人:“妈,你还记得那天跟老头说安酒酒坏话的女的吗?”

    蒋佳莲想了下,想起来:“记得啊,那又怎么样?”

    “你记不记得她说安酒酒跟唐易之前是一个公司的,还是唐易的助理,然后有人来公司闹,说安酒酒是被人包养的?”

    蒋佳莲点点头,有些明白过来自己女儿的意图:“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蒋佳佳耸了下肩:“有何不可,反正我们现在跟安酒酒也已经撕破脸皮了,没什么好顾忌的,再说了,就算最后事情捅破了,刀子不在我们手上,也没关系。”

    蒋佳莲想了想,点点头:“好,那就给她点教训,到时候她想起来,还是我们对她最好,兴许又会把钱给我们了呢。”

    蒋佳佳赞同的点头,然后合计了一会儿,找人打听到琳达的电话,联络上她。

    蒋佳佳和蒋佳莲没有自报家门,但是琳达本来对安酒酒心中就有恨,经过上次被唐人狗血淋头的一顿骂,更是对安酒酒又恨有妒,虽然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来的电话,但是听到可以让安酒酒身败名裂,便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很快,安酒酒傍大款并且养了个私生女的消息在律所不胫而走,加上唐易出车祸是人为的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猜测唐易的车祸是因为他撞破了安酒酒和包养她的人之间的奸情,那人打击报复才故意找车撞了他。

    而安酒酒是在事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觉得心虚,所以才去医院鞍前马后的照顾唐易。

    律所上下议论纷纷,几乎成了每个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因为唐易是律所里面的金牌律师,他出车祸之后,律所的股票本就一直下跌,如今又牵扯到这件事情,律所的信誉度急速下降,外界的口碑也开始下滑。

    安酒酒虽然没有回律所上班,但是纪南郢也一直没开除她,仍旧让她在律所挂了个名头,这件事情一出,律所里面几个律师纷纷要求纪南郢开除安酒酒,对外发声明撇清跟安酒酒的关系,降低事件恶化给律所带来的损失。

    纪南郢几分为难,毕竟安酒酒是司霖沉要求照顾的人,他和她也从小一起长大,如果律所发了声明,那么便是彻底将安酒酒的罪名坐实了,这样她往后想洗也很难洗清。

    思前想后,他推迟了董事会议,给安酒酒约了个电话,让她出来跟自己碰个面。

    安酒酒也知道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对律所影响很大,对纪南郢也有几分愧疚,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的邀约,出门跟她碰面。

    两个人已经许久没见过面。

    纪南郢先到了餐厅,坐在包厢里,穿着一身西装,但是松松垮垮的,头发往后梳看着倒是齐整,眼角上挑,依旧挂的是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江城纪大少人设。

    安酒酒走过去,拉开椅子在他对桌坐下。

    纪南郢听到动静转头看她一眼,几乎是本能性的开口怼她:“你怎么走路跟个鬼影一样没声没响的。”

    安酒酒没心情跟他耍贫嘴:“你大老远把我叫出来,就为了埋汰我?”

    “着什么急,”纪南郢给她倒了杯茶,“这不是想先跟你叙叙旧嘛?”

    安酒酒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我没时间,我还得回去看孩子。”

    提到孩子,纪南郢掀了掀眼皮看她,斟酌着问了一句:“这个孩子……真的是唐易的?”

    安酒酒波澜不惊的反问他:“不然呢?”

    纪南郢看她一眼,没看出什么来。

    但他跟唐易大学时期是同学,如果唐易跟她认识,他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因此他对安酒酒的话并不相信,却也没有追着这个问题不放,只是收回视线,开始说正事:“律所里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安酒酒情绪低了些,嗯了一句,又道歉:“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所以呢?”纪南郢跟她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你觉得这个声明我是发还是不发?”

    安酒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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