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酒赶忙打开门出去,见到唐易已经被司霖沉一拳打在脸上,向后踉跄一步,撞在飘窗上。

    原本拉紧的窗帘,被唐易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发出哗啦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子被一下子拉开半边。

    司霖沉却还没打算放过他,上前一步拎了他的衣领,想要继续动手。

    安酒酒惊叫一声:“阿沉!”

    司霖沉将唐易整个人拎起来,唐易也并未还手,只是下意识的做了一个防护的动作,安酒酒匆忙跑过去,将司霖沉握拳抬起的手臂一把抱住,然后往后拖:“阿沉,别打了!”

    司霖沉手臂受控,下意识的想要挣开,可是又顾念到会上到安酒酒,于是硬生生忍了,转脸看她,声音又气又怒:“松开。”

    安酒酒讲授抱紧了没松手:“阿沉,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司霖沉不想听解释,只是重复道:“松开。”

    安酒酒也仍旧抱着他的手臂:“你听我解释。”

    司霖沉心里面的怒气积攒到顶峰,终究是忍无可忍,他声音拔高,带着吓人的威慑力:“我让你松开手,安酒酒!”

    安酒酒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但是却硬生生忍了,没有将手松开,而是更加用力的拽紧他,转脸跟唐易道:“唐律师,你先走吧。”

    唐易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接到客户电话约他到酒店聊一下案子,却没想到刚到酒店就被人敲晕了,又莫名其妙的被人脱光了送到床上来,身边莫名其妙的躺上来一个安酒酒,然后司霖沉莫名其妙的出现,一言不发的开始揍人。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司霖沉是安酒酒的丈夫,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不着寸缕的躺在酒店,心中有气可以理解,所以他动手的时候,唐易只是防守,并没有还手。

    听得安酒酒的话,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依旧怒气重重的司霖沉,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没关系吗?”

    安酒酒摇摇头:“你先走吧。”

    唐易默了片刻,没再多说,绕过他们离开了。

    安酒酒看着唐易离开,这次放开司霖沉,一抬眼,看到司霖沉冷着眼看她。

    安酒酒心头一紧:“阿沉,你听我跟你说,这件事……”

    司霖沉没有听下去,转身一抬手将桌子上的东西统统扫在地上。

    酒店桌子上东西并不多,但是放了两个被子,被司霖沉这么一扫,落在地上霹雳巴拉的碎开来。

    安酒酒被吓了一跳,尖叫一声往后退。

    她抬眼去看,不知道是被什么划到,司霖沉手上一道血痕,上面有血珠不停地滚出来。

    安酒酒声音有些发颤:“阿沉……你的手……”

    司霖沉抬手躲开她的触碰,然后扬声喊了一句:“徐毅。”

    徐毅一直候在门口,听到司霖沉的声音,应了一声,然后走进来,第一反应也是他的手:“司少,您的手需要帮您处理一下吗?”

    司霖沉只是道:“把她给我带回家,没有的允许,不准放她出去。”

    安酒酒楞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你要关我?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能不能先听我解释……”

    司霖沉转过身,依旧背对她,徐毅很及时的上前一步,对着安酒酒一伸手手心向上做了个请的动作:“走吧,安小姐。”

    安酒酒咬了咬唇,想说什么,却还是没出口,转身跟着徐毅出去。

    房里很快只剩下司霖沉一个人。

    他背对着房门口,面前是很大的飘窗,窗帘因为方才的打斗被拉开,从这里,他刚好能看到外面的夜景。

    这里临着江,外面就是河滩,能看到对面楼影重重灯光繁华,楼下有车流不疾不徐的游过去,河滩上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成群结队的走,也有情侣腻在一起牵着手。

    即使窗户隔开了声音,他也能感受到窗外有多热闹。

    可是他在窗内,却觉得这个晚上只有震惊、愤怒、以及闹剧散场之后的寂寥。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一声。

    司霖沉拿出来看,依旧是那个未知号码所发。

    他点进去,只有一句话:现在相信我了吗?

    而上一条短信是安酒酒和唐易两个人抱在一起走进房间的背影。

    司霖沉咬了咬牙,低吼了一声,然后将手机猛然砸向落地窗。

    安酒酒被徐毅送回了家。

    徐毅并没有进去,等她进屋了之后直接将门反锁上,她听到咔哒一声,下意识的去拍门,听到外面徐毅无波无澜的声音:“安小姐,司少吩咐了,你这两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饭菜我会让刘姐定时送过来,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口气无波无澜的,安酒酒却听到里头的几分厌恶。

    徐毅一直看不惯她,觉得她狼心狗肺,对她尊敬也完全是出于给司霖沉妻子的面子,安酒酒知道他对司霖沉向来忠心,所以并没有在意过。

    听得他此刻的口气,却有几分难过。

    徐毅等了片刻,没听到安酒酒的回答,于是转身便要离开,刚走两步,却听到安酒酒喊他:“徐毅。”

    徐毅有些不耐烦的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安小姐,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安酒酒却没再开口说话。

    徐毅等了片刻,没等她的回答,于是懒得跟她耗:“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便要离开,却又听到安酒酒唤了他一声,他再次停下脚步,觉得这个人真的有毛病,刚想问她到底有事没事,却听到她低声问他:“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不应该回来?”

    没想到她会说这个,徐毅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忽然又听到她笑了一声,似乎是在自问自答:“算了,没事了,你走吧。”

    接着便是脚步渐去的声音。

    徐毅:“……”

    他是不是幻听了?

    他怎么觉得这个女人声音听着这么难过呢?

    徐毅摇了摇头,她向来是个冷心冷肺的人,怎么可能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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