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解警方得知白飞飞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她,现在的母亲并非亲生母亲而是她的后妈,打小她就很自卑,不喜欢和家里人交流,有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她最讨厌的就是她的父亲,对于男人她有着近似疯狂的抵触感,打小的时候只要有男生碰到她一点点她就会大声尖叫。

    读书的时候老师不得不将她周围的同学全部换成女生,从中学到大学她从未谈过恋爱,也拒绝参加任何体育活动,孤僻,冷漠,现实中没有任何的朋友。

    警方调阅白飞飞的通讯记录也发现她的手机里电话少的可怜,除了菜菜几乎就没什么熟人了。

    “很难想象她这样一个以前极端排斥异性的人会变的如此随便,到底是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前往大明湖的路上苏菲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性格扭曲,我想她小时候可能遭受过性侵或者猥亵,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至亲。”唐涛的话让大家都吃惊不已,至于这个人是谁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同性恋极少有天生的,很多都是受到后天影响,比如受到侵害,留下了心理阴影,又或者没有受到正确的取向诱导,我们很多人在年幼的时候都有偷穿裙子高跟鞋的经历,其实这就是性格上的一种很自然的偏差,是一种好奇驱使,如果这个时候能够进行正确的引导那么什么也不会发生,如果没人去管,那么后面性格就有可能扭曲,当一个人因为某件事而得到满足甚至获得尊重的时候他就会乐此不疲的去做这件事情,比如男生偷穿裙子,久而久之他就会觉得裙子好看,会学着女人一样去打扮自己,从心里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女人,白飞飞表现出了种种都说明她不但讨厌男人而且惧怕男人,接触她的身体就会尖叫这说明她的身体被人侵犯过,她之所以不回家是因为她害怕回家,不想面对她的家人,或许家对她来说就是梦魇一样的存在,至于后面她为什么变的那么放纵其实并不是她想开了,而是完全出于一种报复心理,在她的眼里男人就是一群动物,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玩弄男人,戏弄他们的感情,玩弄他们于股掌之间,这和感情无关。”

    “那我就更加奇怪了,既然她是一个如此讨厌男人的人怎么会和男人结婚,甚至不惜和自己的爱人菜菜大吵一架。”

    “因为这个人符合她心中对完美的定义,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个长相既有男人的忧郁气质又有女人的优柔之美,他和女人一样身材出众皮肤白皙如雪,但又有男人一面的温柔体贴,他和很多男人都不一样,有着完全不同凡人的特殊气质,这种气质既能让女人心动又能让男人嫉妒。”

    苏菲皱了一下眉头两个字从嘴里脱口而出。

    “娘炮!是这意思吧?”

    “可以这么说,但也没有娘,那种气质应该是与生俱来的,而不是化妆画出来的,在白飞飞的眼里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和草包没有什么区别,她欣赏的人不但气质不凡而且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才华和能力,能够让她心甘情愿的当他的模特,这也说明这个人的定力极佳,对女人有着很强的克制能力,这也是他不同于一般男人的地方,更是白飞飞所欣赏的男人,有才有貌有气质,坐怀不乱,处变不惊,超凡脱俗,她被这个男人深深的吸引打动,那颗扭曲的心在遇到这个男人之后彻底的动摇了,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变的温柔安静,彻底的沦为了俘虏,心甘情愿为他付出所有。”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我不信。”

    “你说错了,应该是白飞飞心中的完美男人,而并非你我心中的。”

    聊着聊着一行人就抵达了大明湖。

    李枭的朋友有个很有江湖气息的名字,陆青山。

    陆青山很年轻,二十五岁就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跑到了大明湖畔的山上开荒种地过起了隐居生活,在此之前他就继承了父亲几千万的财产,小日子过的很富足。

    现在的陆青山彻底放下了一切,穿起了长衫,拿起了锄头变成了农民。

    有些人穷极一生就为走出大山,改变自己的命运做个城里人,而有的人家财万贯却抛下一切来到深山当了农民。

    穷人依旧还是穷人,为人所不齿。

    富人进山却被称之为养生,称赞者不计其数。

    虽然开荒种地,可陆青山开的是奔驰大g,亲自到山下把大家接到了他的住处,一栋全竹木结构的草庐,看似简陋,其实造价不菲。

    “来来来,别客气,试试我家自己种的新茶,这些茶叶都是我自己种自己摘自己炒的,绝对安全无公害。”

    还别说,陆青山炒的茶味道真心不错,很甘甜,毫不逊色市场上的好茶。

    雷教授喝了一口茶拿着茶杯连连赞叹。

    “好茶啊,这茶具也是你们自己烧的吧?”

    “是啊,按照尼西土陶的方式烧制的,烧出什么图案就算什么,有多余的就送人,如果你们喜欢我可以送你们一人一套。”

    “真的吗?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陆青山一身青色长衫,谈吐优雅举止不凡,为人非常的热情。

    “在这里大明湖周围的山上一共住了三四百人,来自全国各地,现在这里已经成了仅次于终南山的隐居圣地,你们要找的这种人在这里有很多。”

    “很多?”

    陆青山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很多,在很多人眼里隐居者就是一群为赋新词强说愁无痛呻吟的怪胎,逃避现实,沽名钓誉,这种人的确有,但更多的人是为了追求精神上的安静,你可以把她们理解为一群有想法的人,这一点正好与道家坚持的天人合一不谋而合,穿长衫,留发这都是常有的事情,没事的时候也会吟诗作画,焚香练剑甚至说是石刻雕塑那都是常有的事情,毕竟这山上待着无聊总得找点事情才对,你们所说的那种留长发,长相比较清瘦,低调,会绘画雕塑的人真的不要太多,起码好几十人。”

    好几十人?

    雷教授面露难色,要将这些人一一摸底排查短时间内根本做不到,等查清恐怕嫌疑人早跑了吧。

    “不会有几十人,只有一个人。”唐涛站起身说道:“这个人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皮肤比较白,长发,性格比较忧郁,很少说话,个子比较高,长期一个人独居,他在圈子里应该小有名气。”

    唐涛这么一说这个嫌疑人的形象立刻变的立体起来,就像是他见过这个人一样。

    “你说的这个人我还真见过,这人叫林缺,估计是个艺名,就住在山顶的楼房里,那座楼房以前是一个观测站,去年林缺就搬了进来,不过他不是画家,也不是雕塑家,而是一位铁匠,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带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陆青山的带领下一行人顺着山路来到了山顶。

    山顶的小楼隐藏在树荫之中,由三间老旧的平房构成,右侧的平房上面有一个一米多高的烟囱,站着小楼边上可以俯瞰整个大明湖及其周边的风景,位置相当的不错。

    平房前面开辟了一小块的菜地,这块菜地收拾的非常整齐,每一垄的大小间距都是一样的,菜地分成大小一样的数块,每一块都种着完全不同的蔬菜,紫色的瘸子,绿色的黄瓜,红色的西红柿,田间看不见一颗杂草,菜地的四周用树枝和藤蔓编制了一个简易的栅栏,还做了一个小门。

    看着这块菜地岳阳有些感慨。

    “这人不会是个当兵的吧?我们当兵那会儿吃了饭没事就去菜地种菜,不是修整地垄就是拔草,不过他这比起我们那会儿种的菜地还要精致。”

    “这就叫优秀,你们多学着点。”苏菲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有些兴奋。

    “这或许不是精致而是强迫症。”唐涛心里暗暗说道,这个人距离他心中的嫌疑人形象越来越近。

    一行人走到了院门口,几只猫咪呼啦一声钻进了丝瓜架下消失不见了。

    院子里面有一个石桌,桌子四周摆着几个石凳,院子的四周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白的红的蓝的绿的,争奇斗艳,各色的蝴蝶上下翻飞煞是好看。

    很难想像这居然是一个铁匠的家。

    在一般人的眼里铁匠就是那种膀大腰圆满嘴粗话的粗人,可这位铁匠似乎有些不一样。

    这时候房门开了,一个男人从屋里走了进来。

    这人穿着一身帆布工装,系着围裙,身材高挑清瘦,一头波浪长发,皮肤白皙干净,长着一张帅气的脸庞,轮廓分明,气质不凡。

    他给人第一印象就是白,那张脸白的有些过分,其次就是娘,无论是长发还是脸型都像个女人,尤其是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恐怕就算是女人都会嫉妒。

    “他就是林缺。”陆青山小声说道。

    “你们找谁?”林缺缓步走了上来。

    唐涛一行人都没穿警服,有老有小看起来就像是上山旅游的。

    “我们是刑警队的,不是能不能进去坐坐?”雷教授笑着问。

    林缺没有说话打开了院门将众人迎进了屋里。

    房间里面是一个小作坊,火塘里面放着一大锅铁水,边上还摆放着一个铸模,墙壁四周放着大大小小几尊帷妙唯俏的铜像。

    这里面热浪滚滚,热流扑面而来,根本就没法站人。

    “我看你们还是到外面坐吧,这里面太热了我怕你们受不了。”林缺说道。

    “那好吧,我们就出去坐会儿。”雷教授给岳阳递了一个眼神。

    岳阳立刻会意说道:“我不怕热,我想参观参观没问题吧?”

    “没问题,随便参观。”

    林缺表现的始终都很淡然,不悲不喜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

    岳阳和苏菲对视一眼然后各自去了隔壁的平房。

    其他人围坐在了石凳边上,林缺拿出水壶为大家各自倒了一杯水。

    雷教授开门见山直接拿出了白飞飞的照片。

    “认识她吗?”

    林缺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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