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错不了,他下葬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当时因为时间匆忙所以就没来得及拾掇,马金波表示等过段时间有空了就会处理,估计是太忙了给忘了。”

    胡凌兴致不高,一直都站的远远的。

    日上三竿,天气也变的炎热起来,他擦了擦汗水又看了一眼手表。

    “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先休息休息再来。”

    “休息什么?才来就休息?我们又不是来度假的。”岳阳耐着性子就差没发飙了。

    他就不明白了,这胡凌的态度怎么会如此的消极?

    胡凌不置可否也懒得解释了。

    “不对,这绝不是没空来不及收拾,我看就是故意的,这座坟有古怪。”

    张力拿着一撮黑色的毛发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岳阳问。

    “狗毛,准确说是黑狗毛,你再看这里。”

    张力指了指坟上的一株杂草,在杂草中有一截木桩从坟墓里冒了出来。

    “为什么要在坟墓中央插一根木桩?”张力问。

    “镇魂!”

    “镇魂?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力围绕坟墓转了一圈说道:“看过僵尸道长吗?泼狗血的画面还记得吧,在西南地区为了防止死者出来害人就会用杉木在坟墓中间开一个洞,然后灌入黑狗血最后钉死,这是一种非常恶毒的做法,如此一来死者不但不能出来更不能投胎转世,这也叫镇魂钉,传闻在以前地主害死人以后就会这么做,黑狗毛应该就是泼狗血时候留下的。”

    “我去,谁这么狠毒,难道是凶手?”岳阳来了精神。

    “未必,但做这件事情的人绝对和马金龙有矛盾,惧怕马金龙出来害他,所以他要将马金龙永远钉在地上,他们之间要么有深仇大恨,要么就是有利益纠纷。”

    两个人立刻想到了马金波,马金龙身家千万又是马金波的弟弟,按理说两个人的关系应该非常的好,大哥死了怎么都得风光大葬,就这么草草掩埋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似乎就只有一种可能,因为马金波就是故意这么做的,他不但没有厚葬他大哥反而还泼了黑狗血钉了镇魂钉,让他大哥永世不得超生。

    动机也是显而易见的,马金龙死了他的产业就归马金波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金钱利益面前别说兄弟,就算是父子也有可能反目成仇。

    马金波的突然消失恐怕内有内情。

    “谁?”

    岳阳一声大喝猛的转身看向了不远处的灌木丛。

    一个人影噌的就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撒腿就跑。

    “站住!”

    岳阳连忙追了上去。

    这个人虽然个子不高但跑的飞快,岳阳毕竟是练过的,追出去几十米之后一个饿虎扑羊将那人扑倒在地控制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岳阳将这个人翻了过来。

    当他看清这人的脸的时候他惊呆了,那是一张他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恐怖面容。

    这张脸烧伤极其严重,鼻子只剩下两个小孔,嘴唇外翻露出黄褐色的牙床,牙齿稀疏的只剩下几颗,眼睑翻出眼眶,两颗眼珠子看起来奇大无比,似乎随时都要从眼眶里滚出来,皮肤失去了光泽,就像是一张覆盖在脸上的干瘪塑料纸,硬梆梆的还结了厚厚一层痂。

    这个人大热天的还穿着一件散发着恶臭味的风衣,穿着一双黄胶鞋,腰上系着一条麻绳,齐肩的长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了,卷的跟麻绳一样臭不可闻。

    这是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年龄大概三十多岁。

    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男人一脚将岳阳踹开再次爬了起来。

    但岳阳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一记扫腿再次将男人放倒在地。

    胡凌跟上来连忙摸出手铐将男人拷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岳阳厉声问。

    男人嘴唇动了一下突然嘿嘿笑了。

    “好玩,好玩……”

    男人的表情痴傻似乎精神有问题。

    “我看这人就是个傻子,恐怕没什么值得好问的。”胡凌说道。

    “傻子吗?”

    岳阳揪住男人的衣领就往外走,他的脑海里再次闪过男人被摁住时候的眼神,那眼神恶毒凶残,和现在有着天壤之别,装傻充愣这一招对他没用。

    “行了,别演戏了,你根本就不傻。”岳阳说道。

    男人继续嘿嘿傻笑,但他却避开了岳阳的眼神。

    张力发现男人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伸手就拉开男人的口袋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抽了出来。

    袋子里面装着几个黑乎乎的馒头,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胡凌又把男人身上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证明男人身份的东西。

    为了调查进一步的情况几个人将男人带回了派出所。

    中午的时候唐涛和苏菲赶到了东华乡,同行的还有市刑警队的技侦邵国斌,邵国斌是苏菲是同学,听闻苏菲要去东华乡他主动请缨前来帮忙,同时他还调集了关于马金龙的所有资料。

    邵国斌高大帅气,永远都是一副阳光笑脸,当初在警校就是出了名的校草,为人风趣幽默,一路上都在找苏菲说话非常的健谈。

    唐涛有些落寞,一直都在看资料,马金龙一家并非东华乡本地人,他们是从鸡西迁移过来的,家境非常的富裕,到了东华乡就一口气承包了几座大山和上百亩河滩,依靠着山货和养殖早早的就成了乡里的富豪,马金龙的父亲马成虎几度被评为致富能手。

    户籍资料显示马成虎的妻子罗玉梅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她死后马家人这才搬到了东华乡,再之后马成虎娶了当地大户周家的女儿周碧翠生下了二儿子马金波。

    三年前马成虎病死之后马金龙接受父亲的产业进一步扩展进步,身价已经高达几千万。

    马金龙为人张扬高调,身边聚集了不少的朋友,在当地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

    “好了,到了。”

    邵国斌将车开进了派出所的院子里,胡凌和岳阳几个人早就等着了。

    “菲菲,我们可算是把你们等到了,我跟你说这个案子我们已经查的八九不离十了,这次你们就好好歇着吧。”岳阳连忙凑上去邀功。

    “好像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吧。”

    张力当头就是一盆冷水,岳阳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去,你这人会不会聊天啊?”

    “不会,你想泡菲菲就直说,没必要撒谎啊。”

    “你!”

    岳阳真想一把掐死张力,这种人估计一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了。

    胡凌上前和邵国斌握了一下手,他的表现有些拘谨,笑的也很假,似乎不怎么高兴。

    “胡所长,又来打扰你们了。”邵国斌说道。

    “没事,应该的,这次又得委屈你们了。”

    寒暄之后众人回到了派出所里,胡凌将所有资料都一股脑的搬了出来堆在了桌子上。

    张力把他们调查到的线索一一告诉了唐涛,尤其是在旅行社的遭遇。

    正当几个人在屋里讨论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你干什么?你快起来!”

    几个人连忙跑了出去,就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跪在了派出所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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