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0.老子就知道老子后悔了

    已经有些偏西的太阳从长江南边的大山上空把依然光辉映照过来,节日繁华闹市的那些长长的车流上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虽然峡州这座城市国庆节今天发生了无数预料不到、想象不得的事情,虽然那些事情有沉重也有轻松,有惊险也有诙谐,有成功也有失败、有美梦成真也有一枕黄粱,但那所有的一些都不过是历史长河里的几朵小小的浪花而已,所以那个穷困潦倒的杜甫会说:"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所以那个会写武侠小说的金庸会说:"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梦里真真语真幻。同一笑,到头万事俱空,糊涂醉,情长计短。解不了,名缰系嗔贪,却试问,几时把痴心断?"

    马长喜轻轻踩下了油门踏板,奥迪a6顺从的开始加速,和那些浩浩荡荡的车队一起通过了刚刚转换了信号灯的十字路口。他很快的转过头看了坐在副座上的张圆媛一眼:除了眼圈有些红肿、面色有些憔悴、柔发有些蓬乱、神情有些黯然以外,依然还是那么楚楚动人、依然还是那么温柔文静、依然还是那么*脯**、依然还是那么风华绝伦。漂亮妞当然会知道他的目光,就会很优美的抬起那一双忽闪忽闪的长长的眼睫毛,和以往一样给他一个含情脉脉的微笑。车载电台里小沈阳在用东北话唱着:"为了把你追呀我为了和你飞,我漂洋过海日夜兼程把你追随,相识的夜色是多么**,月亮美呀你也更美……"

    "漂亮妞。"马长喜在嘴里叼上一支烟,他知道张圆媛会和以往一样帮他点上的:"知不知道为了你刚才忙乎了这么多的人,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对不起。"她的声音很低:"是我不好,给你和大家都添了麻烦……"

    "大声一点,老子听不见!"房产大亨大声的叫着。他已经从极度震惊和极度慌乱之中清醒过来,重新恢复了那种天生的自信和习惯性的粗鲁:"说!为什么要逃跑?是不是因为在长喜广场看见余丽华的那个动作有些受不了,所以才……"

    "不是的,我只是想一个人找个地方静一静,也想在国庆假日里休息一下。"张圆媛在极力争辩着:"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一阶段工作有些紧张,再说和你谈过话说以后压力也有些大,自己都有些感到心力交瘁,想……"

    想起来,马长喜就不寒而栗,那完全就是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因为在那个千钧一发之中,周怀远和王美珠的恰好出现就堵住了张圆媛想要消失的去路。在峡州东站的站前广场上那个漂亮妞无疑是很引人注目的,更况且没有人能逃过那个小仙女的眼睛,人家聪明伶俐谁都知道、狡猾心计更是有口皆碑,加上又是杨大爹的爱徒,还有*家大少做她的大师哥,自然神通广大,更何况张圆媛一直是她声称给罩着的,山东女孩的伎俩根本和她不是同一个水平,落到她手里,还有任何逃*的机会吗?

    "漂亮妞,在我面前说谎话你还嫩了点。"马长喜大大的吐出了一口烟雾,愤愤不平的说道:"你明明知道这个国庆假日被安排得满满的,小亮和你想到迪庆去都不可能,你还会在没有任何告知的情况下一个人出门,是不是太欺负老子的智商了?"

    "本来就是的。"她的声音很低:"我就是临时决定……"

    "你就别在老子面前耍花枪!这样的假话连小亮都骗不过,难道我是一个没长大的低能儿吗?"瓦匠有了些愤怒,猛地踩下刹车,在后面的一连串小车司机的不满的喇叭声中接着猛打方向盘,那辆锃亮的奥迪车在大街上歪歪斜斜的转了一个弯,从一个街心花坛边擦过,灵活的**到另一条街道:"不用想就知道,出门散心不带着小亮可能吗?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门旅游可能吗?我们到你的家里去看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张圆媛有些急了,呼声就*口而出。可是她马上就捂住了自己的**,半天也没有镇静下来:"因为突然决定要出门,家里弄得乱七八糟,要不还是去你家吧?"

    "漂亮妞,虽然我没读过什么书,可成天和书生在一起也学得了几个词,也知道欲盖弥彰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图穷匕首现是个什么典故。"马长喜冷冷一笑,在她的腿上拍了一巴掌:"连很少会夸奖人的汪雯雯也说你不仅会企业管理,而且还治家有方,把家里布置得像样板房似的,为什么突然会变得没有章法呢?是不是更应该去看看情况呢?"

    张圆媛低着头不说话。

    "怪不得近一段时间表现反常,连近在咫尺的二十四号楼也不去了,公司的人也说你经常一个人偷偷的哭,而且精神恍惚呢。"瓦匠口里在咕噜着:"怪不得这一段时间像一个贪得无厌的怨妇总是像吃不饱似的缠着我,简直是有些不知死活似的逼着人家做个不停呢,怪不得原来的纯洁少女会变成一个不知止境的疯女人呢,原来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马总在和我摊牌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有过约定吗?"张圆媛望着笔直的沿江大道在喃喃地说着:"自从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以后,我就有选择自己的生活道路的权利。"

    "可是我没有同意也不允许你这样偷偷**的离开。"马长喜说得很坚决,也有些动怒:"公司的那个位置还是你的,就是你不想在我那里工作,还是可以选择在其他的单位做事的。秋燕的汽车店、耀东新开的酒楼、广福哥的恒昌市场、婷婷的百佳连锁、学清哥的运输机械厂,还有大师哥的那家设计公司都可以去,为什么要偏偏选择出走?"

    "那些人不是你的哥们就是你的哥们的女人,以前因为是你的人,所以可以称兄道弟、也可以是姐姐妹妹,如果被马总不要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想想以前的出双入对,如今孤单一人,又有什么脸面和人家见面?"张圆媛叹了一口气:"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骂我是红颜祸水,就是勉强应付几句,也懂得人言可畏的道理,何必自寻没趣呢?"

    "那些我不管,我就知道你就得留在这里,就得留在老子的身边!"马长喜忿忿不平的拍了拍张圆媛的脸蛋:"知不知道你**的差点没把我吓死!刚刚在长喜广场当着那么多的人承认你是我老婆,一转眼老婆就没了,要是那帮喜欢你的家伙在晚上愣头和小猪的妈妈的婚宴上没看见你的出现,我可是有口难辩,我还会有命吗?知道什么叫千夫所指吗?"

    "别把我说的那么重要好不好?我们不是已经决定分手了吗?"张圆媛有了些眼红,也有了些声音哽咽:"你不是还有余丽华吗?"

    "我后悔了行不行?我不想让你走行不行?我想把你留在身边行不行?"房产大亨大声地说着:"老子在长喜广场把什么都想过了,把什么都看穿了,那个姓傅的家伙要是坚决一点,我们现在就都不存在了!我知道你当时为什么要上去送钱,明明知道楼上有一大堆炸药你还是要上去,就是想和我在一起,就是死也要和我死在一起!"

    "谢谢。"张圆媛那双秀气的大眼睛里满是晶莹的泪水:"谢谢你知道我这一辈子就是你的女人,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是只属于你的。"

    "谢谢。"马长喜一边黑沉着脸把车开进江景天下的圆拱形大门,根本不理会那两个保安对他这个房产大亨献上的笑脸,一边冷冷的在学着她的口*:"既然知道自己一辈子只属于我,那你为什么要跑得远远的?别对我说什么'千里共婵娟'之类的话,这些文人的把戏我不会理会,我就相信把**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

    "余丽华也是一个好女人,我知道她也很爱你,当然也一定会成为小亮的好妈妈。"虽然已经能够感觉胜利的天平在向她这一边神奇的倾斜,可是漂亮妞依然还是在说着:"再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可是南正街男人的原则,只要向他们解释清楚,他们会尊重你的选择的,我不过就是一个过去式。"

    "漂亮妞,我给你说清楚,我可没功夫和你磨嘴皮子,那不是我的本事!老子就知道老子后悔了,在长喜广场就后悔了,所以才会说你是我老婆,你想让我自食其言,被人骂得不值一文吗?老子原来的那个决定无人知道,所以我当然可以不承认,有本事给我找出证据来?厚着脸皮不承认,你能把我咬一口还是怎么着?"

    "长喜,知道你见多识广,也知道有不少的名媛淑女都等着你的垂青,有必要为了我这棵小草而浪费一**森林吗?"张圆媛在用纸巾擦着发红的眼眶,不过声音明显的明快了一些:"我想暂时走开一下也是让你可以重新寻找更合适你的人选……"

    "你就算了吧,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在二十四号楼打通关的漂亮妞,哪里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就是有,肯定也不是我锅里的菜。"马长喜将奥迪一直开进地下车库的深处,打开后厢盖,将张圆媛的那些皮箱和提包拿了出来,站在电梯口按下了上行的按钮,一边还有些纳闷:"你**的也真有些奇怪,每天晚上都甜言蜜语的和人家谈情说爱,一转身就要开溜;冒着生命危险想要和我在一起,一下楼就一个人跑到火车东站去了。你买的车票呢?"

    "你不知道,人家还没有来得及进站就被小仙女他们给**了,后来又来了小*女和小猪,别说想走,当时就是会飞也上天无门、下地无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张圆媛勉强的笑了一下:"那个周怀远和王晓磊虽然是文人,对付别人不太有把握,可是想**我还是易如反掌,我根本没有逃走的**。"

    "别在这里把自己说的可怜兮兮的好不好?不是被那些人给碰上,你还不是逃之夭夭了。"马长喜把张圆媛的那些东西统统搬进了电梯,还是有些自己想不明白:"我记得你也曾经答应过我留下来陪着我的,除非……"

    话仅仅只说了一半,马长喜突然一下子愣住了,就像被电击,或者按下了暂停键似的张口结舌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张圆媛也感到奇怪,赶紧从奥迪车上飞快的滑下来,按下了电子车锁,跑到房产大亨的身边*了*他的额头:"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突然变成一头的汗?"

    马长喜就把自己手上所有的东西统统扔掉,**张圆媛的头发就把她一把抓进了灯光明亮的电梯间,把她恶狠狠地*在了那镜面般的电梯护墙铝板上,粗暴地把自己的大手贴在了穿着一袭旗袍的漂亮妞的肚腹上。感觉有些不对,就把另一只手直截了当的从女人旗袍的大腿开叉处伸了进去,直接按在了她那温热而**的上腹部,还在不停的*索着。

    张圆媛就被他的大胆和肆无忌惮吓坏了,就在平稳上升的电梯里把旗袍的裙边拼命地往下拉,身体就在他的手里无用的挣扎着、扭曲着,就在小声的提醒他注意:"你疯了,等一下不行吗?电梯里有探头,监控室里的人会看见,这里可是监控区域。"

    "回答我。"瓦匠的声音很低:"你是不是怀上了老子的孩子?"

    "没有的事。"张圆媛回答得过于干脆和果断:"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根本没有的事!"

    "看着我的眼睛。"马长喜一下子就变成了老虎,威严而又不可抗拒:"我和你谈分手的时候,你提的唯一条件就是想要一个属于我的孩子!如果不是心有所属,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怀了孕,你才不会这样突然离去呢,因为你说过,你这一生只有一个男人,所以就得要我给你一个孩子,我怎么忙昏了头,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一点给忘记了!"

    "情况总是在不断的变化,愿望和希望也会随即发生变化。"因为被马长喜一语道破天机,张圆媛有些虚*,几乎站立不住了,可是她还是在坚持自己的说法:"你都不要人家了,我就不能总是一层不变吧?"

    "这样的话是不是连你自己也不相信呢?你从来就不是一个随波逐流的女人,也不是见异思迁的女人,更不是会改变自己愿望的女人。"电梯停在了18层的楼面上,马长喜把张圆媛和那些皮箱和提包一起赶下了电梯,信心满满地说着:"漂亮妞,拿出房门钥匙,我们马上就可以解开谜底了,你肯定是我所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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