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还是太嫩

    国庆的上午,接到电话的黑子在东山大道那个都市**小区门口的树下还没有抽完一支烟,张广福就开着他的那辆广本雅阁也来了,他们就开着车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的**了小区。可以看见三个保安正站在小区的入口处被一个肥头大耳的大胖子骂得狗血淋头,自己还有些*不清头脑。

    黑子开着车在这个高档小区转悠的时候,听见张广福满意的咳嗽了一声:"老彭的动作还*快的,**的,办得还不错。"

    黑子就知道张广福是要找某个人的麻烦了。

    张广福要黑子把车停在了小区里面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桂花树下,把自己现在想要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对黑子讲了一遍,这个脸黑的年轻人马上就眉开眼笑了:"张哥,这点事还值得你亲自出马?电话里说一声,我找两个兄弟随便过来走一趟不就什么都解决了?而且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

    "这件事不同。"张广福接过黑子递来的香烟,想了一下,冲他笑了笑:"我想亲自动手,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只告诉了你。"

    黑子就从张广福的嘴里知道了那个叫做丁春梅的女孩在这个小区的某个人家里做过小保姆,昨天晚上受到那个家里男主人的**,不仅被打了一顿,还被赖了三个月的工钱:"我不喜欢这样的事情,有些欺人太甚,就不得不出面为那个小妹妹打抱不平。说的好听一点,我们也就是向**学习,来帮人家讨要工钱的。"

    黑子真的非常高兴,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在张广福心目中究竟是什么地位,也不知道那个姓丁的小保姆与张哥有过什么关系,但这个早已经金盆洗手、不问江湖之事的老大居然为了区区几百元钱就决定亲自出马,就可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其中的利害就可想而知了。

    他终于开始明白张广福一向对他不理不睬的背后实际上对他寄予的更深次的期待,还有对他的某种信赖,他知道这是四大金刚也没有得到过的*爱和信任,这就使得这个耿直的男人更加对张广福感恩戴德、死心塌地,他知道自己愿意用任何方式、任何手段对张哥表示忠诚和感谢,而这也是张哥愿意看到的。

    "两个家伙都一起解决掉?"黑子在问。他后悔这次出门很匆忙,也没有想到会做这类事,所以没有带一件家伙,哪怕是平时瞧不上眼的瑞士军刀也行:"这样的脏活张哥还是不要亲自上阵了。"

    "你这个狗东西想到哪里去了!"凶恶的张广福瞪了他一眼:"妈的,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人家又没有欠命,打打杀杀的干什么?"

    "要钱?"黑子多少有些失望:"就这么简单?"

    "笨蛋,想想人家多可怜,人家小妹妹辛辛苦苦的做了几个月的工,一分钱也没拿到手就被赶了出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们总得做点善事吧?你这个王八蛋能想得有多么复杂?"张广福在吹着烟头上长长的烟灰:"不过除了小妹妹的工钱、医药费、营养费,我们大过节的专门跑一趟,当然也得拿点跑路费。"

    "没别的了?"黑子还是有些不甘心:"第一次给老大当帮手,怎么也得干件大事,那一对狗男女怎么也得好好教训一顿吧?"

    "黑子,你***给老子滚下去!"张广福一下子就翻了脸,用脚踢了黑子一下:"老子已经在后悔把你这个头大无脑、笨的没用的家伙叫来了!这么多的话,这么多的提议,还能办大事吗?干这些事,第一是绝对服从,第二是沉默是金、第三是过眼即忘!早知道是这样,老子还不如一个人来干呢。"

    "张哥,别赶我走,千万别瞧不起我。我知道错了,其实我不就是有些感觉这件事太小、活也太轻,有些夹不上筷子,有些不以为是吗?"黑子急忙在辩解着:"老大,咱们这样干行不行?你在车上坐着别动,我去找老彭借套保安的灰制服,这样办事也方便些。"

    "瞧瞧,黑子,你还是经验不足。万一老彭不在,你准备又去找谁去借?再说老彭要是问你借衣服做什么,你又如何回答?"张广福在用手用力的拍打着黑子的那张黑黑的脸:"你***还是太嫩了,得跟着方**他们多历练历练。滚下去!我记得这辆车的后箱里就有一套这样的保安服呢。"

    黑子对这位大名鼎鼎的张哥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个被丁春梅称作余先生的男人其实就是马长喜的那家东方房地产公司的一个副总经理,没什么本事是真的,不学无术也是真的,成天只是在公司里晃荡晃荡,到各个项目工地随便转转是真的,每个月都能领到上万元的薪水也是真的,原因很简单,人家是建委主人的宝贝儿子,这就叫人都明白了吧?

    可是国庆节的上午,余先生根本还没有弄清那个穿灰制服的小区保安长得究竟是什么样?手里拿的那个蓝本本是真是假?凭什么一口咬定他们家里的煤气发生了泄露?自己一点没感觉,为什么有人会投诉到物业公司去?就糊里糊涂的打开了防盗门,没等他的问话出口,就被那个脸色很黑的、凶神恶煞的家伙一拳打在脸上,然后又是一脚,他就像断线的风筝似的扑倒在客厅的那张化纤地毯上了。

    虽然余先生不经打,黑子一拳就把那个姓余的家伙打得满脸是血,余先生的神智还是很清醒的,就是眼镜飞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可他马上就大声地叫了起来,还要闻声从卧室里出来的老婆给110打电话报警。可他不知道那个有几分**、刚刚化好妆的女人为什么会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余先生根本不知道,这个姓印的漂亮女人可真的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个曾经当过模特的女人仅仅只是一转眼就已经认出了跟在那个黑脸汉子后面进来的那个戴着太阳镜的男人是谁,虽然那个光头男人带着太阳镜,只是很平淡的叼着一支烟,但脸色铁青、肌**绷,杀气腾腾、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没有一句话,可是却叫人提心吊胆,她第一眼就认出这是谁。

    "面无表情的张哥最可怕。"印太太想起了很久以前曾经有人对她说过的话,就更加害怕了。人家告诉过她:"那就意味着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打呀,妈的,没听见吗?你老公要你帮他打电话呢!"黑子将茶几上放着的一部手机递给那个长得有些标致,也有些好看的女人:"说得也是,免得大家都麻烦,最好叫警察把**或者刑警也一起叫来,看看你老公手指上的那些伤是怎么弄的?再让警察问问你老公嘴唇是怎么破的?"

    那个人瓮声瓮气的话刚出口,印太太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个人见人怕的张哥亲自登门拜访又是为什么了,她就连站也站不住了,就是支撑着客厅里的真皮沙发也软得像一滩泥,一下子跪倒了地上。她就是有天大的想象,也决不会把那个胆小怕事、一声不吭,土里土气、不是忙忙碌碌的做事就是躲在小房里发呆的女孩与这个一声不吭却杀气腾腾的张哥联系在一起。

    那个叫丁春梅的不就是一个从乡下出来的单纯妹子吗?她不是自称是在这座城市里举目无亲吗?不是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吗?天知道她的背后居然还站着有这样一个大哥大。印太太当然知道,谁要是得罪了张哥,在这座城市就没法生活下去了;只要被张哥当作了对头,就成了一大帮社会老大的敌人,那个人的厄运就由此开始了,那就是怎么恐怖的想象、怎样悲惨的下场也一点不过分。

    张广福的出手很重,动作很大,抡圆了胳膊,狠狠地给了余先生一巴掌,然后又是一巴掌,很响、很清脆、恶狠狠的,余先生被另一个更加强壮、更加年轻的高大的男人紧紧地抓着,根本无法躲闪,眼镜早就被打飞了,那张胖胖的、显得很滋润的脸庞被张哥打得像老式北极星座钟摇晃的钟摆。

    余先生仅仅只是挨了几巴掌,就满脸都是血,嘴里除了鲜血还有被打掉的牙齿,他从一开始就被打懵了,根本没认出这个恶狠狠打人的家伙到底是谁,可他终于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昨天晚上酒后的见色起意,也因为对那个女孩子打的那些巴掌,他自己在劫难逃,而且很有可能就这样被打死。

    "求求你们,别打了。"余先生跪在地上,开始磕头求饶:"各位老大,有话好说,请饶我一条小命,我该死、我不是人,我不该那样做,我不该对那个女孩有歹心,我知错了,求你们别打了。"

    "余先生请放心,我们可是合法市民,又不是黑社会,干嘛要你的命呢?我们不过就是路见不平,来讨个公道的。"张广福在用餐巾纸擦着手上沾上的血迹,说的慢条斯理的:"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大小也是个有头有面的人物,多少也还是个有钱人。自己的女人长得还不错,外面干那些事的女人多着呢,干嘛要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保姆?人家是来打工,又不是来干那种事的,说出去也不好听。再说,人家不愿意也就算了,你干吗打人家的**?"

    黑子就又给了余先生一**。

    "**的,痛吧?不好受吧?"张广福望着他在冷笑:"打人不打脸,知道吗?老子就是要让你记住应该怎样做人的!知道那个小保姆是谁吗?她是老子的小妹妹!女人出门受欺负倒是有的,可从来没人打过她的脸,任何人也没有,连老子也没有!你***好大的胆子,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想跳到河里去喂鱼去?"

    余先生不敢抬头,一直跪在地上像捣蒜似的磕着头,口舌不清的说着什么。

    "别***装孬种,不过打了两巴掌就受不了了?我可是听说你们两个人昨天晚上可是厉害得很,合伙起来打人家一个人呢。"黑子有些不耐烦了,又抽了他一巴掌:"给老子听好了,老子们只不过是来拿小妹妹的工钱的。"

    "知道了。"余先生多少有些放心,有些胆怯的慢慢抬起头来:"钱好说,只要两位说个数字,一定照数奉上。"

    "说是干了三个月,峡州现在的最低工资标准你们都是知道的,每个月总得有千儿八百的吧?不按时发工钱,按照新修订的《劳动合同法》是要罚款的,不付钱还想侮辱人家,达不到目的就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的,还把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的赶出去,你们这两个家伙***还是不是人!"张广福说得气愤了,一扬手,也给了站在一旁哆嗦的印太太一**:"老子要不是今天很忙,真想陪着你们好好算算账!"

    印太太也跪在地上开始磕头求饶。

    "是,是,是!"被黑子又狠狠打了一拳的余先生差点连呼吸都快窒息了,他越来越看出了这两个男人的可怕,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就连声叫了起来:"求求两位大哥不要再打了,再打就要打死人了!一切由两位大哥做主,家里的现钱不多,我现在就到银行里去取,工钱、医药费、赔偿费、两个大哥的跑路费,数字由你们定,只要发发慈悲,放我一马,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黑子,听见没有?***这下可好,老子今天居然成了一个上门讨债的马仔了,可老子丢不起这个人,你就陪着去一趟吧。"张广福自嘲的笑了笑:"余先生,你给老子听好了,老老实实的,别想耍花招,这个家伙可没有老子好说话。这件事还没完,我那个小妹妹没有事则罢,要是有什么事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黑子越来越感到疑惑了。谁都知道大哥大有两个会呼风唤雨、人见人爱的干女儿,天知道这个威风八面的张哥什么时候钻出来一个从来没见过、也从来没听说过的小妹妹,而且有如此之大的造化,居然能让已经金盆洗手好多年的张哥放着四大金刚不用,亲自出马催讨工钱,真是太不简单了,太不可思议了。

    他知道这是大哥大给他的一个天大地大的面子,也知道自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有空的时候一定得去拜访一下这个横空出世的小妹妹。关于张广福的传奇故事成百上千,可这个和尚从来不会为女人大打出手的,所以今天的行动不管怎么想象也不过分,天知道那个小妹妹是张哥的什么人。

    黑子很有耐心的带着那个被打得昏头转向的余先生到卫生间洗去了脸上的血迹,就押着他到银行去取钱去了。黑子一点也不怕那个家伙反抗,凭他的经验,那个胖胖的余先生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尽快的*祸求财,如何的从这两个不速之客的手里摆*出来。今天可是国庆,各家银行开门的可不多,柜员机取款有限额,还得开着车慢慢去一家家的去取。

    张广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的抽着烟,他看见了茶几上的那一小包用塑料袋装着的小小的葡萄干,就想起了那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坐在这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葡萄干的情境,就扔了一颗到自己的嘴里,有点酸,不过就是极为普通的那种散装货。他的心里就有了一些发酸,张哥把那包葡萄干塞进自己的衣袋,一伸手,对着跪在面前的那个漂亮女人的脸蛋又是一巴掌。

    "张哥,饶了我吧。"印太太跪着爬过来,紧紧的抱着他的腿在求他:"我也不知道的,我们家的那个家伙一直在说是那个……你的妹妹先……再说我又回来撞见了,所以我才动手的。"

    "印太太,你怎么会认识老子?"张广福多少有些意外:"你***是谁?我们打过交道吗?老子怎么对你没有一点印象?"

    "四年前的秋天,在皇朝歌舞厅。"印太太低着头,声音很小:"张哥刚刚外出回来,芸姐说我是新来的,要让我陪陪张哥的……"

    大哥大皱着眉头回忆了好久,总算想起来了,那都是江湖上的一些事情,那都是早就过眼烟云的事了,那家歌舞厅的金老板为了感谢张广福帮了他生意上的一个大忙,曾经让他的歌舞厅里一些长得还算好看的、甚至还算干净的小姐轮流陪张广福睡过觉,很**、很靡乱、很有些红肥绿瘦的感觉。但他记得很清楚,其中肯定没有面前这个**的女人。

    "妈的,我们一起做过吗?"张广福仔细地端详着印太太那张还算好看的脸蛋:"知道吗?老子可没有一点印象呢。"

    "其实那一天晚上,我们当时都已经在……*上了,张哥也已经……做过了的,还说我看上来有些顺眼。"女人抬起了自己的那张脸,**的脸上有几道巴掌印,她在提醒他:"……后来,张哥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还叫我……有些意思,……要我等您,可您没有再回来……"

    "不记得了,事情过了这么久,早就忘记了。"张广福的脸色和缓了一些:"没想到你***还记得。"

    "因为是张哥,所以我还记得。"印太太虽然还有泪水,她笑起来还是有些魅力:"真没想到今天会再一次见到张哥,没想到还会有机会请张哥把上次没做完的事继续做下去。"

    张广福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那玲珑的腰身:"妈的,老子凭什么要上你?"

    "求你了,张哥大人有大量,饶过小女子这一次吧?"**的女人很主动的牵着张广福的手,把他拉着走向卧室里:"就算是将功补过也行,就算是让张哥再打了一顿也罢,或者就算是让张哥替那个女孩子出了一口气吧。"

    "说得好。"张广福不喜欢在别人的*上干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就直截了当的把印太太按在了客厅的地板上了。当他开始所向披靡的时候,他还不忘用手机给黑子打电话:"带着那个家伙在外面多转一会儿,我在教训那个女人呢!"

    58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