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昱和阿大已经走远,张诺看了看手上的长带子,他不知道碧珊为何临走之时会给他留下东西,更不知道这留下的是什么。

    屋内一支蜡烛缓缓地燃烧着,此刻昏黄的灯光将双儿和张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轻轻解开系着绳子,袋子口袋缓缓没拉开,一把纸伞的手柄映入眼帘,张诺看到不禁一愣,竟然是那日碧珊送给自己遮雨的纸伞,一旁的双儿看到后急忙说道“这不是那日送于公子的纸伞吗?怎么把它留下了?”

    张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将纸伞撑开,接着,一张纸条从伞架里飘了出来。

    双儿快步走上去捡起纸条递给张诺。

    张诺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道“公子真是大才之人,如果有缘,我们以后定会像第一次初遇那般再次相遇。”字体优美至极,而且纸张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

    “写的什么?”双儿凑过脑袋问道。

    张诺笑了笑道“早说让你多认字了,上面说你家公子大才。”

    “呵呵”双儿轻笑着,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

    “要找的人找到了吗?”一个约莫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看着下面的家丁问道。

    “回老爷,找到了,只是这人昨晚以一首鹊桥仙成名,恐怕不是很好请。”下面的家丁回道。

    “那日改诗成功后为何不带他来我吴府一座?”这中年人正是那日在集市上让人改诗的吴府老爷,吴坤,此刻吴坤端起旁边桌上的茶杯吹了一下道。

    “那日他并未承认此诗是他所改,而且当时改诗的的确是贺昱贺公子。”家丁再次回道。

    吴坤听后沉思了一下便道“这人叫什么,所做的又是什么诗词?”

    “回老爷,此人老爷您必定有所耳闻,他就是汴州贾府的赘婿,也是我们尉氏县的一个穷秀才。”家丁回道。

    “张诺?”吴坤询问着道。

    “正是,此人好似生性低调,不问名利之辈,传言此人之所以离开贾府,就是要与其丫头私奔,而且此人在昨晚鹊桥诗会上一词杨名,很多大才子都说此词定会流传千古,成为佳作。”家丁回道。

    “哦,世间还有如此不问名利之辈,而且还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吴坤说道“只是不知道那首词究竟有多好,可惜昨日我没去。”

    “小的不才,没读过什么书,所以只是听说,并不知道诗词。”家丁听后急忙说道。

    “那就让孩儿给父亲解答吧。”正在此时从正门走进来一个一袭墨绿色长衫,手拿折扇的年轻人。

    家丁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年轻人恭敬的说道“少爷早,小的告退了。”说完便疾步退去。

    “福儿昨夜去了鹊桥?”吴坤看着走进来的年轻人说道。

    “玉福给父亲请安。”年轻人施了一礼便接着道“孩儿昨晚的确去了鹊桥,而且更是众多听到佳作诞生的人之一。”

    “如此甚好,背给我听一下。”吴坤听后面露喜色的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吴玉福清了清嗓子道“那孩儿献丑了。”说完便来回在客厅里度了两步便道。

    鹊桥仙七夕之日赠与双儿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背完后吴玉福赶紧看了下父亲的反应,只见此刻父亲正端着茶杯沉思着。

    良久吴坤才放下茶杯道“果然是大才。”

    “是啊,相信过不了多久,这首词定会传遍大江南北。”吴玉福感慨的说道“到时候恐怕我们尉氏县就出名了。”

    “可是我听家丁说这张诺之所以离开贾府……”吴坤询问者看着吴玉福问道。

    “这个孩儿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三个人可是极力维护者张诺。”吴玉福说道。

    “那三个?”吴坤追问道。

    吴玉福看着此刻有些急切地父亲,不禁一阵新奇,因为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好奇过。

    “汴州的两大才子,贺昱,林逸,还有一个女子,这女子父亲一定知道,他就是曾经的汴州大才女之一,碧珊”吴玉福看着吴坤说道。

    “这人真是不简单啊,这么多人帮他。”吴坤沉思着说道,接着又对吴玉福道“今日你去下张诺的住处,请他到吴府一座。”

    “孩儿知道。”说完吴玉福便要离开,可是吴坤又道“如若他不来,就算了,不要用强的。”

    “嗯。”吴玉福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

    李府

    李治原来回的在客厅里走动着,并且不时地看向屋外,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而两个丫鬟则是一脸疑惑的立在门口看着李治原,她们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他们的主子如此心急。

    过了许久,一个家丁慌慌张张的从院子里跑了进来,一看到在屋子里走动的李治原便道“老爷,都查清楚了。”

    李治原一听到马上停下脚步道“说”

    家丁长舒了一口气道“昨晚鹊桥上的的确是前些日子和老爷还有陈大人下棋的那人,不过,此刻恐怕他遇到了一些麻烦。”

    “果然是此人,真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尉氏县竟有如此大才之人。”李治原一边想一边吩咐道“你马上备一匹快马,待会我写一封书信,你务必赶在陈大人到达汴州之前将这封书信交给他。”

    “是”那家丁说完便快速退去备马了。

    李治原拿起纸张在上面写了起来。

    不多时那家丁便跑了回来,李治原将信递给他再次嘱咐道“一定要快。”那家丁再次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你们两个退下。”李治原看了看门外的两个丫鬟道,两个丫鬟听后轻声“是”了一声便离去了。

    “陈志,安排四个身手可以的去张诺的院子附近隐藏起来,务必保护张诺的安全。”李治原看到两个丫鬟离开后对着空荡荡的四周说道。

    “是”一个沉闷的声音从院子里一个角落想起,可是只能听到声音,却不见其人。

    …………。

    程府

    程瑾瑜看着在一旁吊着一只胳膊的程文斌,不禁恼怒的喝道“你一天到晚除了惹事还能干什么?不就是一个丫头吗?”

    “父亲,你不懂,此刻已经不再和那丫头有关了,我现在只想让那张诺早日消失,你知道吗?他现在可是整个尉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程文斌看着一旁气急败坏的程瑾瑜说道。

    “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你这么一个儿子”程瑾瑜看着此刻的程文斌不由得更加气愤了。

    “那父亲希望我接下来怎么做?”陈文斌看着程瑾瑜故作询问的道。

    程瑾瑜气的用手指着程文斌道“总之,这件事情我希望快点结束,如果七天之内汴州贾府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我希望你办事快一点,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再有下次,我一定不轻饶你。”

    程文斌似笑非笑的点头应道“是,父亲放心,了了这件事,孩儿一定不会再惹事端。”

    程瑾瑜听后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而一旁的程文斌则暗道“七天,七天若是贾府没有动静,那就说明已经放弃了这个赘婿,到时候…………张诺,你不要怪我,谁让你在集市上羞辱我,还有那么漂亮一个丫头。”

    …………

    天色慢慢变亮,可是张诺自从打开那把纸伞后就再无半点睡意,尤其是得知自己现在的处境之后,自己必须在半月之内让程府付出代价才能了却这件事情。

    叽叽喳喳……。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院子外噪杂的声音更多了,从窗户的缝隙看去,此刻院子外已经再次围满了人群,有家丁,仆人,更有书生,张诺看到这种景象就知道他们来是干嘛的,不禁更加头疼。

    “张公子,我家老爷请您过府一聚……”

    “张公子,我家少爷现在缺少一名先生……”

    “张公子,我要和你比斗文采……”

    院外各种声音让张诺更加头疼……

    而就在此时院外的噪杂声忽然静了不少,似乎还传来什么吴家少爷之类的。

    随着人群的寂静,一个低沉的声音喊道“张公子,我是吴府的吴玉福,今日特意感谢你为我父亲改诗一事,也请张公子到府上一聚。”

    张诺听后更是摇摇头,可是忽然一顿,如果自己要对付程家,那这吴家是不是就是一个跳板那?

    想到这便拉着双儿走出屋门,此刻太阳早已挂起,人群一看张诺出来了更是噪杂的厉害,可是一看他竟然还拉着他的丫鬟,又是一阵唏嘘,真是可惜了一个大才子的名声。

    双儿看着听着人群的议论,不禁底下了脑袋,张诺看到后不禁再次一阵心疼,可是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早日解决此事,于是便询问道“请问,哪个是吴家的少爷,在下正好有事也要和吴家老爷相商。”

    “如此甚好,在下就是吴玉福。”张诺话音刚落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衫的人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