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倾城是知晓月倾华这几日经历了什么,不光是自己,只怕程娇娥也算计了月倾华不少,所以才会让人看起来如此憔悴。

    她总是能够想到月倾华刚刚继位的时候总是喜欢偷偷的来找自己,那个时候姐弟两个人经常抱在一起哭,一哭就是一夜,总是在宫人的呼喊声中月倾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月倾城,后来权力终于握在姐弟手中之后,月倾华依旧很亲近她,可月倾城却觉得这样的亲近根本不是月倾华的本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这个弟弟已经习惯的隐藏自己的情绪,甚至用一种病态的态度掩盖自己的本意和真实情绪。

    许多人都被月倾华的样子骗了过去,只有月倾城知道月倾华是一日一日在长大,两个人之间的情分也回不到当初了。

    “华儿,你说出这些话你真的相信么?”月倾城笑了笑,身后是效忠于她的九子令,赑屃等人赫然在列,从一开始他们追随的本也不是月倾华,月倾华对此羡慕的牙痒痒,奈何信任这种东西却并非权力能够得到的。

    “阿姐,你真的要对付我么,我们可是姐弟,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彼此都只有彼此一个亲人了,我承认之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但阿姐你如今平安无事,华儿自然不会再有任何别的心思,从今以后西江王权交给阿姐一半,你我共治西江。”月倾华语速极快,虽然九子令他的确收复了一部分,可这次来天奕他本来便没有带多少人,走了一半以上的九子令还是让月倾华紧张了起来。

    他一方面担忧程娇娥和尹盛玉会动手抢夺五方玉,另外担忧自己的踪迹会被商裕等朝廷上的人发现,却没想到最后堵在自己面前的会是自己的阿姐月倾城。

    见到月倾城他除了震惊之余居然还有半分庆幸,但也仅仅是一点很快就被月倾城的态度冲散了,月倾城没死,而九子令的内乱就是他的阿姐所为的,如今更是堵住了自己的去路,打的自己措手不及。

    “共治西江?”月倾城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赑屃跟在月倾城身后始终紧紧的盯着月倾华,他是最了解月倾华的人,担忧月倾华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月倾华的性格实在是喜怒无常,谁也不知道他会突然发难。

    “是啊。”月倾华连忙笑了笑,他身材纤细,看起来还像个少年,眉眼舒朗,奈何月倾城却知道那双眼中藏着更多看不见的危险和心机。

    “阿姐,之前是个意外,我不过是做出一点妥协,我担忧你留在天奕会被人折辱,所以才出此下策的,绝非是真的想要阿姐死,我自然是希望阿姐能够回到我的身边,当初阿姐要嫁到天奕我不就是不同意么?”月倾华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实在不得不承认在不要脸的功夫上一般人比不上月倾华。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么。”月倾城显然不愿和月倾华多做交涉,“你的话我已经不敢相信了,我担心若是我再相信,下一次便真的没命活着了。”

    “阿姐,你当真要如此无情?”月倾华知道没了谈下去的必要和理由,月倾城已经彻底的知晓了自己的心思,他一直觉得自己隐瞒的很好,却没想到如今暴露的也是猝不及防,根本不给月倾华反应的机会。

    “是我无情,还是你从来便对我无情,我离开西江你不同意的原因也是担心我离开了你的控制你怕我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从始至终你对我都抱有防备的心思,华儿,我必须承认小的时候的确让你吃了不少苦,但我一直都在努力的保护你,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你长成了这个性格。”月倾城觉得心中恼恨,奈何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头了,无论是月倾华还是月倾城,他们都已经走到了最后的选择。

    “那也没必要说下去了……”月倾华果然突然动手,他习惯使用长剑,不过一向都是藏在袖子中的,他的武功大半还是月倾城亲自交给他的,担忧他未来若是遇见什么危险还是会些自保的能力比较好,没想到今日却用来姐弟对战。

    赑屃本想帮助月倾城,却被月倾城的短刀拦住,她同时旋身躲开月倾华的攻击开口道,“你们不必管我,其余的人都不必留下,直接杀了就好。”

    “是。”赑屃不再纠结立刻下手去处置其余的人,月倾城用短刀指着月倾华道,“倒是想看看你这么多年长进了多少,你的武功皆是我所传授,奈何现在却要指向我。”

    月倾城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别的情绪,月倾华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眼神中更是一入既往的安静,不带半分波澜,“阿姐,华儿想了很多次能够真正和你打一架,不过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既然如此,那便不要怪华儿手下不留情了。”

    月倾华长剑刁钻,月倾城的武功一向磊落大方,虽然她也不是一个绝对正义的人,甚至也为了王位干了许多坏事,可她却习惯了武功上的直来直往。

    “你的这些功夫都是谁教给你的?”月倾城越打越心惊,更是觉得月倾华此人的武功路数极为阴诡,和自己之前教授给他的不尽相同,但是却又隐隐有几分相似。

    “是我自己悟的啊。”月倾华十分自豪的说道,“姐姐教给我的那些武功只能用来打架而不是用来杀人,况且姐姐从来也没教过华儿要做个君子,只要能够保命怎么做不都是对的么?”

    月倾城无话可说,也许没遇见沈祁愿之前她还是这个心思,可是现在的月倾城却怎么也不会再是这个心思了。

    “是我之前没有好好教你,日后也不会再让你有害人的机会了。”

    “害人吗?”月倾华冷笑着,两人手上动作不停竟是有来有往不见半分手软,“难道阿姐做的坏事不是更多么,如今又有什么理由来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