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直觉商裕和程娇娥的症结有可能来自于这个孩子,奈何程娇娥千辛万苦就是为了隐瞒下商裕这个孩子的事情,为何商裕会知晓商安的存在,其中到底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是尹盛玉告诉朕的。”商裕皱眉,似乎有想起了在丞相府地牢之内受过的痛苦,身上的伤口虽然因为燕回的药而稍微缓和,可全身撕裂般的疼痛依旧存在,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商裕了,现在的他除了满身伤痕之外,什么也剩不下了。

    “那尹盛玉是如何同你说的,难道你和娇娥多了一个孩子你不应该高兴才是么,我知道你们失去过一个孩子,难不成你也不想现在这个孩子?”燕回不知商裕到底在想什么,只得试探着询问。

    商裕笑了笑,“这孩子真的是我的么?”

    “商裕,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燕回一下便黑了脸,“你可知娇娥为了这个孩子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你居然质疑她,难道是尹盛玉告诉你这个孩子不是娇娥的,他分明是在骗你,难道你也会相信?”

    “不是尹盛玉告诉我的。”商裕嘲笑般的勾起唇角,“是娇娥亲口告诉朕的。”

    “我不知道娇娥为何要这么说,但是我知道这个孩子一定是你的,娇娥亲自给她赐名叫做商安,除了是你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孩子。”

    “商安……”商裕喃喃自语的念着这个名字,这是他最初和娇娥约定的名字,也是两人给女儿准备的名字,“娇娥生下了一个女儿?”

    “商裕,你到底在想什么?”燕回有些不明白眼前的商裕,“这个孩子我敢保证是你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娇娥一路之上不断奔波,腹中的孩子也跟着她受了不少的苦,更是差点就母女都不平安了,你居然质疑娇娥?”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在西江?”商裕却不回答燕回的话,他分辨不清楚谁说的是真的,也懒得分辨,他现在的确没有那样的精力能够分辨对错,在他眼前只有那些混沌的过去,一幕一幕的在眼前徘徊,商裕知道自己大概是病了,不是身体上的伤口,而是心病。

    燕回当真是被商裕的言辞弄得吃惊,但又不能太过放肆,毕竟这里是皇宫,她担心被什么有心人听去了,“你怎么会认为孩子在西江,你是觉得程娇娥傻了,还是你傻了。”

    燕回差点被商裕气的背过气,“西江王野心勃勃,程娇娥和他交易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更何况娇娥生下商安是去文城找师父之后才生下的,娇娥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送去西江这个火坑。”

    “是娇娥告诉我的。”

    “商裕,难道娇娥说什么你便信什么吗?你没有自己的分辨能力么?”燕回气不打一处来,见现下的商裕便觉得之前的自己痴迷的那个男人彻底的消失了,现在的商裕只余下痴愚。

    “让我如何分辨真假。”商裕笑了,“朕累了,你退下吧。”

    燕回刚要说点什么,便见常德匆匆忙忙赶来,“皇上,易大人和沈大人求见。”

    “哪里来的沈大人,朕记得沈祁愿已经请辞了。”

    常德犹豫片刻不知该如何接话,一边的燕回道,“还不快请进来,他们深夜来找你,必然是有急事的,你还在这里摆上皇上的谱了。”

    常德挑眉,觉得现在的商裕当真是被眼前的女子吃的死死的,商裕虽然有些不愿,但也仅仅是皱了皱眉头,常德点头连忙下去请人了。

    尹千章和沈祁愿同时踏入寝殿,商裕坐在桌案后静静的看着两人,燕回则是站在商裕的身边,“臣参见皇上。”

    尹盛玉率先开口,一边的沈祁愿却有些尴尬,只得道,“草民沈祁愿参见皇上。”

    “看来你还是有自觉的,既然已经卸任如今回皇宫又是做什么,难不成是藕断丝连,希望朕把官职还给你。”

    “皇上,你就不能好好表达你的意思么?”燕回在旁边小声的提醒,手指悄悄的在商裕的肩膀上拧了拧,商裕吃痛脑中又思及程娇娥,一时心思一软,“你们来有何事?”

    “回禀皇上,臣等得知了一个消息。”尹千章知晓现在沈祁愿开口不适合,所以便主动开口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商裕的脸色沉沉,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一边的燕回可是精彩纷呈。

    “什么,这些人胆子这么大,连皇宫都要闯,商裕,快派兵把他们都捉住。”燕回手舞足蹈,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不如我也去帮忙吧。”

    “你留下。”商裕冷声阻止了燕回的热情,燕回撇撇嘴,商裕却把目光放在了沈祁愿身上,“祈愿深夜来此,想来也不是为了官职,而是为了倾城公主吧。”

    “……是。”沈祁愿虽然犹豫,但还是承认下来,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身处这个圈子的人早已知晓,商裕笑了笑,“你倒是坦诚,你可还记得月倾城是朕的妃子,是朕和西江联姻的女人,你作为朕的前臣子,现在的臣民,勾引皇妃该当何罪。”

    “皇上。”

    “商裕。”

    见商裕把桌上的东西砸了出去,沈祁愿也未曾躲,本来以为商裕甩来的是个砚台,临近了才发觉只是一本奏折罢了,沈祁愿根本躲也不躲,直直的顶了上去。

    “你做什么?”燕回有点生气。

    “他作为臣子,肖想朕的妃子,难道朕说错了?”商裕冷眼看着燕回,燕回被商裕的神色吓了一跳,见他刚刚换上的内衣又染了血色,燕回梗着脖子道,“总之你不能动怒,你的伤口会裂开的。”

    “是祈愿之过,一切都是祈愿鬼迷心窍,也是祈愿造成了今日的局面,是我对不起皇上,辜负了皇上的大恩,若皇上怪罪我,沈祁愿愿一死以报君恩,只求皇上救倾城一命。”

    沈祁愿跪伏在地上,一边的尹千章知晓此时开口也无用,而且他也不相信商裕当真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