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商裕似乎没有什么异状,常德还是紧张的询问,“皇上,太上皇可有为难与您,还是跟您说了什么?”

    “宫中尚有父皇的眼线,看来父皇的心思并未完全放下,只怕如今也是蠢蠢欲动了。”

    上了马车,马车内的灯光虽然依旧昏暗,但常德很快便发觉了商裕身上的伤,“皇上,您这是……”

    “无妨,父皇拿出龙鞭,朕的确没有理由反抗,如此也好,想来这些日子父皇应该也盯着朕许久了,只要他的心思不放在娇娥身上,朕便如他所愿。”商裕推开常德的手,身上的伤口十分疼痛,刚才太上皇多半是气急了。

    常德无比担忧,却又知晓商裕的性子,此时让商裕回宫必然是不可能的了,但是现在的程娇娥又让常德放心不下,常德思来想去却是想不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商裕却因为疲惫靠着睡着了,马车外一片苍茫夜色,常德叹了口气,悄悄的给商裕盖好了披风,这马车还是朝程府行驶了。

    程府。

    程娇娥依旧坐在床边,面色苍白,但眼中却没有任何内容,翠烟已经去了有一会儿却没有回来,郑询元突然有些担忧。

    那种担忧是毫无预兆的,就像是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郑询元的精神也是紧绷的,京城在天子脚下本应该是最为安全的,却是不知何时连黑夜都让人觉得恐惧。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程府仅剩下的管家,因为放心不下程娇娥所以便暂时留下了,也不至于让程府彻底难以运转,偌大的程府如今荒凉如斯也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

    “郑将军,贵人到了。”

    郑询元知道是商裕来了,见程娇娥神色,还是不见任何波动,只能希冀着商裕的到来会让程娇娥能够有些反应吧。

    商裕本是睡着的,到了程府却又突然醒来,下车的时候还是难免扯到身上的伤口,商裕站在原地缓和了片刻这才抬步朝前走去,常德忍不住道,“皇上的伤口还是先行处理一下。”

    “有娇娥在,你担心什么。”

    程娇娥的确是会医术,可是失去记忆甚至对商裕敌意满满的程娇娥真的能为商裕处理伤口么,常德心下不信任程娇娥,但是嘴上却不敢多说,任谁都知道程娇娥对商裕的重要性,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惹商裕不痛快。

    管家开的门,见到商裕管家郑重的跪拜之后,这才转身前去通报,先出来的是郑询元,商裕倒也不意外,这段日子郑询元都跟在程娇娥身边,商裕倒也放心。

    想到白日发生的事情,郑询元行过礼之后还是简单的说了发生的事情,关于月倾城和沈祁愿的关系郑询元还是没有多说,以及月倾城流掉的孩子,郑询元不知程娇娥会不会开口,便没有多嘴。

    “程老爷呢?”商裕也发觉了程府的异样,府内十分安静,除却风的声音之外,便是万籁俱寂,院子里面没有点灯,显得格外的黑,郑询元叹了口气,“程老爷今天一早便带着小少爷离开了程府。”

    “什么?”商裕一愣,几乎是一瞬间商裕便明白了程胥的用心,程胥的确是少见的聪明人,知道自己继续留在京城只会成为更多人的目标,甚至可能连累程娇娥,所以便当机立断选择离开,可是这样的选择却只会让程娇娥更加艰难。

    商裕心疼程娇娥,担心她难以想明白,“娇娥现在如何?”

    “娘娘便在屋内,皇上去看看吧。”看出郑询元的为难,商裕也不再多问,而是抬步朝屋内走去,见商裕进门常德倒也没跟着,而是确定商裕听不到了这才悄悄和郑询元说道,“郑将军,老奴这便去寻个民间的郎中来给皇上看看,皇上受着伤可不能再和娘娘发生什么顶撞,您可千万帮着老奴看着点。”

    郑询元不明发生何事,但常德十分郑重,郑询元犹豫道,“一个时辰之前娘娘的婢子翠烟也前去寻找郎中,可是却还未归来,若是公公前去可否代为寻找一下。”

    常德哎了一声应下,便急急忙忙的出门了,郑询元知道常德对商裕一向最为忠心,不过商裕为何会受伤郑询元也不明所以。

    屋内。

    程娇娥本来是坐在床边的,却在商裕进门的一瞬便抬起了头,商裕在程娇娥的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看到了一片空白,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感情一般,那个眼神让商裕觉得恐惧。

    身上的伤口疼痛,但商裕却也顾不得这些。

    “娇娥,朕来迟了。”

    因为太上皇的意外召见,本来商裕可以更早的到程府,果然商裕说完这句话程娇娥并没有任何反应,仍旧是直直的看着商裕,商裕走到程娇娥面前伸出手抚摸着程娇娥的额头。

    额头上一片寒凉,程娇娥并未发热,但模样却也让人难以放下心,商裕继续道,“娇娥,朕知道你心中难过,但是朕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去,朕带你回宫好不好,今晚便和朕离开?”

    “商裕,你来是希望我能够回宫?”程娇娥开口了,这让谁商裕很惊喜,毕竟按照郑询元所说,程娇娥一直都没有开口,但是见到自己程娇娥还是有所触动的。

    “朕一直都是希望的,希望你能够陪在朕的身边,而朕也能够好好的保护你。”

    程娇娥突然起身,商裕被迫退后一步,程娇娥却是扯住了商裕的手臂,“你受伤了,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

    商裕一愣,程娇娥分明是摸着自己的脉门,“你记得你会你医术了?”

    “不记得,但是这种东西就像是本能一样,多半是我之前学艺不精,想不起来要如何治疗,但却知道如何诊断,商裕,你为何受伤?”

    “朕不小心……”商裕话未尽,程娇娥却是不给商裕说话的机会,直接扯开了商裕的前襟,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胸膛。

    “皇上是准备告诉臣妾这是你不小心摔得么,皇上是觉得我是失忆了,还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