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老师这样深谋远虑的人,又怎么会眼界狭小到在意领主之位?整片奇迹大陆,包括白蛇族,还有该死的你们也将臣服在老师的脚下!”

    提到白岩,白牧眼里霎时流露出一丝狂热和崇拜。

    果然是被洗脑了的节奏啊。

    “咳咳,恕我直言,白岩想征服奇迹大陆,他凭什么?凭借丹尼尔家族的军队?还是从白蛇族偷走的权杖?奇迹大陆上还有其他人类势力,比丹尼尔家族优秀的可不在少数。再加上多如繁星的种族,不管是已知的还是未知的,你觉得白岩能让他们乖乖地听从号令?”黎夜摊了摊手,表示并不买账。

    “人类军队?”仿佛听到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白牧哈哈大笑起来,“仅凭这些蝼蚁,难成气候。或许你还不清楚神无权杖的来历吧?”说着,他把目光转向秦风。

    “来历?”

    黎夜闻言愣了下,不着痕迹地用手肘碰了下秦风,以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什么来历,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秦风瞥了她一眼。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什么都不知道就跑过来送命?”露出个“果然如此”的笑容后,白牧犹带轻蔑,又是有些怜悯地望向面前这一行人。

    如果说白蛇族的追踪者和他身旁的那个身着紫色法袍的冒险者因为他的这一说法还略有反应的话,那么在这支队伍里,从对话伊始便满脸茫然地站在最前面的一脸蠢相的大块头,和全程表情都没什么变化的站在最后的那一大一小,显然完全不在状况之内。

    “算了,反正都要永远留在这里,不如就让你们死得明明白白好了。”耸了耸肩,唇角挑起一抹残忍的笑,白牧在众人的注视下转身缓缓走向台阶上的石座。

    一撩衣摆稳稳当当地落座,扫视众人,宛如国王在他的王座上般俯瞰臣民。

    “知道神无权杖为什么能被供奉为白蛇族的圣物吗?”

    当然,他不指望底下这群人会接话,不过很显然他的这番话让白蛇族的追踪者和他身旁的紫衣冒险者屏住了呼吸。

    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他才缓缓开口:“虽然神无权杖一直由白蛇族守护,可是它的第一任主人——或者说它的创造者,那个以自己的名字为权杖命名的男人,却是一条——”

    说到这里,白牧停顿了下,观察了下众人的反应。感觉似乎吊足了胃口,然后才满意地轻启唇瓣,缓而清晰地吐出一个字。

    “龙。”

    “龙?”黎夜微微讶异了一下,“难道说奇迹大陆历史上真的出现过龙?”

    “没错。”白牧点点头,作为第一个对他的话题有所反应的听众,白牧对黎夜的好感再度有些许的提升。反观她身旁白蛇族的追踪者,他那一脸冷淡的模样让人根本没有再往下讲的想法。

    因此白牧望向黎夜,对这个唯一的“粉丝”流露出暂时性的热情,并努力忽略她身旁那几个无动于衷的背景板。

    眼里再次涌上一抹狂热。

    “‘龙’!这种强大而神秘的生物!神无是白蛇族史上第一个成功进化成龙族的白蛇族人,也是唯一的一个。据说他将这一进化的秘密藏在了那根权杖里,并将开启秘密的钥匙‘存放’在另一种生物身上。”

    “几千年来,没人能够破解这一秘密,除了老师!因为他认出了那把‘钥匙’!当然,这还得感谢你——追踪者!”

    随着视线猛然转移,白牧双眼死死盯住秦风,因为吐字太过用力,他的脸上洋溢着似兴奋似扭曲的神情。

    “是你!亲自为我们送来了那把‘钥匙’!那把也许是世间仅存的、唯一的能够开启进化秘密的‘钥匙’!几千年了,它终于重新回到白蛇一族!”

    “难道说……”似乎想到什么,秦风面色骤然一沉。

    “别‘难道说’了,猜到了赶紧信息共享。”对秦风起了个话头却再无下文的行为感到不满,黎夜再次拐了拐秦风,“你到底把什么带回……额……带回?”

    仿佛触及了什么关键词,后知后觉的黎夜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难道说——小白?”目光对准白牧,黎夜脸色骤冷,“小白在哪儿?”

    “小白?”茫然了一瞬,白牧脸上升腾起意味深长的笑,“你是指那只瞳犬?”

    瞳犬……

    黎夜的瞳孔骤然一缩。

    白牧竟然清楚小白的来历!

    “果然是你带走了小白。”

    “对,就是我,准确地说,还有老师。换做是你,好不容易遇到开启宝藏的钥匙,而一直以来藏宝地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你会轻易放弃?不!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那样做!”

    “小白在哪里?”黎夜咬着牙追问。跟白牧辩论是非没有任何意义,她只关心小白。

    “瞳犬?呵,当然是和权杖在一起。等我老师将它驯服,再将进化的秘密传授于我,届时,白蛇族里不臣服于我的都会死。而我——”

    白牧唇角微微勾起,笑容越放越大,直至面容开始扭曲。

    “将在继任领主的那天迎娶白若,告诉她我才是白蛇族最强大的勇士……”

    “勇士?”

    黎夜冷笑一声,打断了白牧的话。

    白牧危险地眯起眼:“怎么,你在质疑我?”

    “不。”黎夜否认。

    “呵。”白牧得意而轻蔑地嗤笑了声。说到底,没有人不畏惧强者,哪怕冒险者也不例外。

    还未等他蓄势待发的气势松懈下来,那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每句话都如一把薄而锋利的刀片,猝不及防、一刀刀地扎入他心中最在意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我们一点也不在意你,无论是你的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只有你自己把自己当回事。”

    “在白岩的眼里,你只是个得不到感情又没办法凭自己实力获得公主欢心的可怜虫,当然也是最好的棋子和最容易蛊惑的对象。毕竟只要给你画个大饼,让你自行充分想象,他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一个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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