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老娘们惹事都不用人教,”徐子桢幸灾乐祸地暗笑着,忽然反应过來,满脸惊愕,“刘大人,光世老弟……刘光世,我靠,南宋中兴四将,”

    就算徐子桢前世沒怎么看过书,但是中兴四将的名头他还是知道的,岳飞、韩世忠都在其列,这四将中岳飞和韩世忠都是战功赫赫的名将,另外还有个张俊武力值平平但拥兵自重,勉强算一号,最后就是这刘光世了,这位爷连张俊都不如,一生中所打的仗大多都是输的,而且人称长腿将军,最擅长的就是逃跑,

    说实话徐子桢对刘光世的印象很不好,但是人的名树的影,來到这朝代后见到名人总会下意识地关注关注,他一怔之下忍不住就要往前走看清楚些,只是才刚动就被几个兵士拦住,喝道:“干什么的,”

    徐子桢这才回过神來,见徐秉哲随时可能转头看到自己,赶紧低头避开,心里暗骂:稀罕,韩世忠都是老子哥们,

    徐秉哲的老娘和刘光世的小妾最终如何调停,徐子桢懒得再去跟进,他迅速离开回到客栈,卓雅还在昏睡中,不过喝了药之后高烧已经有些退了,这让他心里安定了点,反正官差应该不会找到这里來,闲着无事,他就安静地坐在床边,脑子里想着到了汴梁后的计划,

    不出差错的话还有几天就能到汴梁,可是接下來怎么办,自己现在还是个钦犯,要想轻松找到七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嗯,可以先找温大人,他不就是七爷的人么,

    徐子桢想來想去也沒什么好办法,只得先这么打算着,静下心后他又喃喃道:“我那些话也不知珞儿丫头跟沒跟她老头子说,打仗打仗,打个毛,多咱成吉思汗出现全他妈玩完,”

    ……

    西夏皇宫内御花园某处,李珞雁正单手撑着下颚发呆,徐子桢的商队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不过这些都是由云尚岚在操持,她现在贵为公主,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她所能做的只是以公主的名义为这支商队大开方便之门而已,

    徐子桢千里迢迢跑來西夏为自己和父皇解决麻烦,可又急匆匆地离开,甚至连成亲都沒顾得上,李珞雁心里沒有任何不快,反倒是极为不安,

    “徐郎,究竟是什么大事会让你如此焦急呢……”

    李珞雁望着园中已渐渐盛开的百花,喃喃低语着,忽然身旁传來一声爽朗的笑声:“我的珞儿又在惦念着爱郎么,”

    “啊,,”李珞雁一惊,回头一看却是崇宗,她赶紧站起身來,“见过父皇,”

    崇宗笑着扶住她:“朕早已说过不必这般多礼……坐下说话,这几日朕忙着收拾萧氏余孽,都沒顾得上与我的珞儿见见面,”

    李珞雁大大方方地坐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崇宗,

    崇宗愕然摸了摸脸:“怎么,朕脸上有脏物么,”

    李珞雁摇摇头:“珞儿只是觉得父皇如此人物,却为了家国大业隐忍这么多年,实属不易,”

    崇宗嘿的一笑:“这世道,便是做个普通人都不易,更不用说一国之君了,若不装得象些,只怕我这把老骨头早就被人吃得渣都不剩了,”说到这里他忽然眉头一挑,古怪地说道,“珞儿,你可是轻易不拍朕马屁的,这话怎么听着象在说其他事,”

    李珞雁轻叹了一声,神情有些黯然,

    崇宗有些慌神,忙接着问道:“珞儿,你这是怎么了,”

    李珞雁摇摇头:“珞儿只是在想,徐大哥此番匆匆回宋必有大事,可是以他那卤直性子,怕是少不得又要惹出祸事來,”

    崇宗一愣之后哈哈大笑:“朕倒觉得珞儿你多虑了,徐子桢看似粗鲁却有大才,寻常只有他去祸人,别人却轻易祸不得他,这点你倒大可放心,”

    李珞雁点了点头,沒再说下去,她也相信徐子桢的本事,可担心总是无法避免的,这点任谁劝说都沒法打消,她不再就这个话題说下去,顿了顿转移话題道:“父皇,如今内乱已平,接下來您有何计划么,”

    萧家之乱被很轻松地平定了,萧不挞兄弟三人全被斩首,萧鹛被打入了冷宫,终生不得外出半步,所有和萧家同谋的官员一个都沒放过,按情节轻重判定死刑或流放,可以说整个萧氏大集团沒一个漏网的,,除了萧玄,徐子桢早就向崇宗讨了个人情,将萧玄收作了手下,眼下正在耀德城中替他张罗着商队事宜,

    崇宗道:“是徐子桢有话要你转告朕么,”

    李珞雁不答,只是看着他,

    崇宗不以为意,笑了笑说道:“金国已撕毁协议出兵宋境,以宋之孱弱必无法抵挡,未來十年内宋必亡,朕只需囤积兵力休养生息,待到恰当之时便出手,自然能分得一杯羹,”

    李珞雁忽然淡淡一笑:“徐大哥已猜到父皇会这么说,”

    崇宗失笑:“哦,那他接下來要说什么话么,”

    李珞雁道:“徐大哥让我转告父皇,您能知将來十年,他却能知百年,父皇若想大夏国长治久安,不妨听他一劝,”

    崇宗忍不住好笑道:“知百年,徐子桢莫非还真以为自己是半仙么,也罢,你且说说看他要如何劝朕,”

    李珞雁语调平和吐字清晰:“徐大哥让我转告父皇,数十年后北方将有强敌出现,到时候宋还是宋,金却沒了,我大夏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励精图治埋头发展,将來与宋联手,方有机会抗衡,若不然,大夏必亡,”

    崇宗一惊,笑容渐渐敛起,他是一代明君,哪会轻易相信后知百年这种鬼话,可是他回想起徐子桢预测的金国侵宋和辽天祚帝被俘,竟然无一不差,这不由得让他也犹豫了起來,半晌后他长出了一口气,沉声道:“先知一事毕竟太过缥缈……”

    李珞雁忽然开口打断他:“徐大哥说父皇若是不信,那便再告诉父皇一件事,明年今日汴梁城已破,大宋皇帝为金国所俘,世人称之为靖康耻,”

    崇宗终于大惊,不过他还沒说话,李珞雁又红着脸吃吃地补充了一句:“徐大哥最后还有句话,,老子是大夏驸马爷,难不成还会坑自己的老丈人么,老头子爱信不信,反正一年后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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