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权徽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神色十分的自然。

    季南都有些佩服祁权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些话来。

    若是他,肯定拉不下脸来说这番话,毕竟季清秋的态度都这么强硬了。

    不过这样对季清秋而言,也算是一种回馈吧,毕竟当初季清秋为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付出了那么多。

    现在祁权徽的纠缠,估计是老天爷开了眼,不忍心让季清秋就这么凄惨的收场。

    “祁总,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也有这么厚颜无耻的时候,佩服佩服。”

    季南嘲讽的话对于祁权徽来说,简直是不痛不痒,季清秋这都要和他离婚了,厚颜无耻算什么?

    只要是可以稳住季清秋,再厚颜无耻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出来。

    “要是季总当初能够像是我一样,蒋小姐估计就不会离开你了吧,有季总这个前车之鉴,我自然不能在同一个错误点上翻车。”

    季清秋见祁权徽竟然提起季南的伤痛处,脸上的神色猛的一沉,“祁权徽!”

    她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怒气,祁权徽可以肆意的做一些伤害她的事情,她可以不追究,但是他不该用季南的伤痛处,来重伤季南。

    那是她二哥啊,一心一意保护着她的二哥。

    祁权徽见季清秋一副冷厉的神色,蹙眉,随即淡声道。

    “蒋小姐所乘坐的飞机会在半个小时只有抵达机场,卖给季总一个面子。”

    季南听到这个消息,身体猛的一颤,凝视着祁权徽,见他的神色里面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立马转身离开。

    祁权徽说的对,若是当初他像是他一样,脸皮厚一点,对蒋夏死缠烂打的话,她那么心软,肯定会选择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他选择了视而不见,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整整四年,他听说过很多关于她的事情,可是却从来都是听其名不见其人。

    他赶到她所在的那个城市之后,她已经离开了。

    上天好像是故意这么安排一样,不让他见她,也不让他有机会可以挽留。

    季清秋见季南急匆匆的离开,目光落在祁权徽的身上,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你不该用这件事情开玩笑的。”

    蒋夏对于她二哥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季清秋实在是太清楚了。

    祁权徽若只是想要引开她二哥就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他二哥去机场,没有看到蒋夏,会有多失落。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清秋。”

    季清秋见他的神态认真,眉头紧蹙在一起。

    蒋夏自己开了一个经纪公司,手底下也带过许多出色的艺人,之前季清秋和蒋夏的艺人有过一次合作。

    她也隐晦的打听了一下蒋夏的消息,可是却被告知,蒋夏就算是回国,也不可能回北城,因为这座城市,带给她太多伤心的回忆。

    蒋夏走的时候,确实是受了很多的伤害,她二哥那个时候混账无比,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对蒋夏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

    可是在蒋夏走之后,却又时时刻刻的惦记着她,混混沌沌的过了一段时间,现在活得倒像是一个人样。

    “你最好不是开玩笑。”

    她扔下这句话,转身走进卧室,不打算和祁权徽有过多的纠缠。

    她迈步走进房间内,关上房门。

    祁权徽上前,伸手挡住她的动作,季清秋蹙眉。

    “祁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权徽推开门,把季清秋给拉入怀中,“我刚才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一起休息。”

    季清秋深吸一口气,若是放在一个月前,祁权徽对她这样,或许她还可以心花怒放,可是现在,她无动于衷。

    “祁总是打算和我在离婚之前扮演一次最后的恩爱吗?可是现在祁家的所有股份都在你的手里,就连祁翊华的公司都被你给收购了,我想我们之间不需要在演戏了。”

    祁权徽现在已经得到了他所想要得到的一切,所以季清秋也不想在陪着他演戏,及时止损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做法。

    “可是我还是不满足,有些东西还并没有完全得到。”

    祁权徽说话时,掐着季清秋的下巴,目光深深的凝视着他,那深邃如墨的眼眸,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季清秋攥了攥手掌,脸上神色微变,“就连季家的股份都握在你的手中,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季家的股份本就不在我的预算之内,清秋,若是你乖一点,我绝对不会对季家做什么。”

    季清秋蹙眉,非常讨厌祁权徽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祁总,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的话吗?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原谅他,就算是她爱他,也不会轻易的原谅。

    他们的孩子,原本可以健康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是因为祁权徽的关系,没了。

    这让她怎么原谅?

    “孩子的事情我也很难受,我们谁都付不起那个责任,清秋,我相信你也是明白的,做出这个决定,是迫不得己的。”

    季清秋笑了笑,眼中含泪,“迫不得已?祁权徽,我们的孩子本来可以健康的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关系啊,你忘记了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祁权徽,你不是有洁癖吗?我已经被沈丘给睡了,作为残花败柳的我,你肯定也不屑一顾吧。不如早点离婚,你可以和季晓若在一起,我可以安心的做回我自己。”

    “季家的股份,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她的话,深深的刺痛了祁权徽的心。

    尽管她在他的怀中,她没有推开他,可是祁权徽却感觉,季清秋现在离他非常的远。

    可望而不可及。

    “你和沈丘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祁权徽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目光闪躲,不敢和季清秋直视。

    他怎么敢承认,他一直都忌惮沈丘对季清秋的感情,所以……索性就让季清秋误会沈丘,然后把这个最有力的情敌给消灭。

    季清秋闻言,身子僵硬,猛的抬头看着祁权徽。

    “所以,你之前一直都在骗我是吗?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的情绪有些崩溃,完全没想到祁权徽是在骗她,她之前甚至是因为这件事情,有过轻生的念头。

    “对,你和沈丘之间的关系一直让我非常在意,所以这一次的机会,正好可以让你和沈丘断绝联系,不在往来。”

    他回答的很冷静,甚至是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任何伤害到她的地方。

    季清秋攥了攥手掌,抬手一巴掌落在祁权徽的脸上,用尽了全力,身上的愤怒,可不比第一次发现季晓若在兰荷苑穿着她睡衣的时候低。

    “你太过分了,祁权徽,你真的太过分了。让我和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不是沈丘,不是任何人,是你自己。”

    “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把我从你的身边推开,完全是你。”

    她和沈丘之间的关系一直清白,她也知道沈丘对她是有其他的感情的,但是她从来都没给沈丘任何的机会。

    祁权徽一边和季晓若保持着不明不白的关系,却一边又对她身边的异性做清除,甚至是不惜欺骗她。

    “祁权徽,这样很好玩是吗?想要我的时候就拉回来,不想要的时候,就一次又一次的重伤我。”

    她凝视着他,看到他脸上刚才被她打的巴掌印,心格外的疼痛。

    “离婚吧。”

    这三个字她说的非常的无力,也是这段时间来说的最多的三个字。

    “我放弃了,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坚持的,不该爱上你,不该和你结婚,不该让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的几个不该,让祁权徽的心就像是被扎了无数刀,鲜血淋漓。

    “季清秋,现在你知道不该,已经晚了。你确实是不该来撩拨我,我们之间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你强行闯入我的世界,让我有了野心搏一把,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全都是因为你。”

    刚回到祁家时,祁权徽无欲无求,也深知祁家的一切都不属于他,他不敢造次,每次参加宴会都是躲在最角落的位置。

    这个圈子和他格格不入,季清秋闯入他的世界,然后把她拉入他的圈子内,她浑身都充满着闪光点,令众多公子哥倾心相待,而他……不被待见的祁家私生子。

    就算是得到了祁家的一切,他在她面前的卑微感,却没有丝毫的消散。

    季清秋以为他得到了一切,可是他想要的,仅仅……

    “离婚是不可能的,季家的股份,你要我可以给你,但是离婚,不可以。季清秋,你既然闯入我的世界,那么就该面对这一切,所有的好与坏,都是你应该承受的。”

    “我不会让你从我的世界逃离。”

    季清秋泪水汹涌,胸口跌宕起伏,因为气愤也因为不满。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了这个决心,可是一切都没有按照她所预想的方向走。

    从小到大,她要的东西就没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唯独在祁权徽的身上吃尽苦头,可是到最后想要退出,却还不能按照她的意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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