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睡得正浓,殷红的小嘴微微张着,露出里面皎洁的贝齿。粉扑扑的脸颊像熟透的桃子,笔挺而秀色的鼻梁之上,两对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好一副安详的睡美人图,他的目光深深被穗穗吸引,舍不得移开。

    乌黑的秀发自然而凌乱地散在枕头两侧,使得田穗穗看上去更加娇美动人。

    齐丰看的浑身血液沸腾,底下早就支起了小帐、篷,要不是理智控制着大脑,他早如恶狼一般扑上去将娘子吃干抹净了。

    通过两日的相处,齐丰对娘子有了一些了解,知道穗穗除了通情达理之外,还很有主见,他读过圣贤书,不会强迫于人,便只好隐忍的看着田穗穗安睡,大手轻轻地抚顺她的发丝。

    或许是他的动作搅扰到她,田穗穗翻了个身继续睡,一阵馥郁的芬芳随着她翻身的动作散发出来,齐丰闻到就会心的笑了。

    在穗穗面前沾沾自喜,原来娘子昨夜洗澡了,还用了他买的那块玫瑰胰子。

    鉴于昨日他没有早点喊醒娘子,让她睡过了头,落得一顿埋怨。之后他谨记于心,等着叫醒田穗穗呢。

    不过天色的确还早,半夜她又偷偷洗澡,肯定没有睡好,于是在齐丰听到院子里其他人的动静之后,才轻轻地喊醒了她。

    一家人围着矮桌吃早饭,田穗穗洗漱完了之后便坐过来准备吃饭。

    别人看不出穗穗正跟齐丰闹别扭,但是齐丰能感觉到穗穗的冷意,他忙给穗穗递过来碗筷,脸上还带着殷切的讪笑。

    齐丰这个动作可引的一家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递过去的碗筷上。

    在这里,从来都是女人给男人盛饭,女人伺候男人,哪像田穗穗,虽说是新媳妇,可让男人给她盛饭,就有些不大合适了。

    瞬间,田穗穗就感觉到数道怪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使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不接,可是齐丰就那么端着碗僵持着。她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来,并垂着头小声对齐丰道:“以后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婆婆有意无意地瞧着自己,脸还拉得老长。

    她刚坐下来,一股子馨香扑鼻而来,大嫂使劲往她身上嗅了嗅,似乎闻出些什么,便打趣道:“穗穗,你用的什么好东西,怎么比这锅里的菜还香呢。”

    “是齐丰昨日给我新买了一块胰子。”穗穗看了齐丰一眼,坦诚道。

    “呦,二弟可真会疼媳妇,穗穗嫁给咱们家齐丰,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噢。”

    大嫂表面上笑呵呵地打趣田穗穗,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她嫁给齐顺都两年了,齐顺从来没给她买过东西呢。现在齐丰还亲自给她盛饭,这待遇简直是掉进蜜罐子了。

    “嫂子说笑了,大哥对嫂子也很好的。”穗穗还正跟齐丰闹小别扭呢,听见嫂子当着大家的面夸齐丰,当即挤出一丝笑容。

    “他......他对我是挺好的。”秋菊刚想说齐顺就是个榆木脑袋,不会哄女人。但是想到婆婆还在当场呢,便话锋一转,说起齐顺的好话。

    齐顺憨憨地笑了笑,一手端着饭碗,一手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娘子还是第一次夸我呢。”

    齐氏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听着自家两个儿子个个跟自己的媳妇有说有笑,心里有些不痛快了。老话话说的好,娶了媳妇忘了娘。齐丰都没给她这个当娘的盛过饭。

    小姑子香妮也感觉二哥待二嫂极好,便凑热闹道:“二哥,我也喝完了,你给我盛一碗饭呗?”

    “你个小妮子.......”齐丰刚想拒绝,可是他刚给娘子盛饭,要是不给妹子盛,肯定又要落话柄了,于是不情不愿地接过来香妮的碗筷了。

    齐氏挨着饭锅坐,当即伸过胳膊将香妮的碗夺过来,沉声道:“你怎么也让你二哥给你盛饭了?你二哥岂能总在家伺候你们吃喝。”

    穗穗一听这话,知道婆婆这是指桑骂槐呢,她张了张嘴,始终还是没说什么。

    她又没让齐丰伺候她,是齐丰主动好好表现的,她还觉得委屈呢。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进来一道脆生生的女人声:“齐大娘,吃饭呢。”

    听到这道陌生的女声,田穗穗这才抬起头,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长相的俊俏的姑娘。姑娘梳着两个抓角鞭子,留着齐头脸,熟门熟路地朝饭桌这边走过来。

    田穗穗心里奇怪,家里来人了,怎么家里人跟没听见似得,只顾着自己吃喝,根本没有招呼人家姑娘的打算呢。

    她刚想站起身来,招呼这姑娘呢,只听见齐大娘刚才阴沉的脸豁然开朗了。

    笑呵呵地对姑娘道:“春秀,来大娘这边坐,大娘吃好了,你坐这里吧。”

    说完,齐氏就站起身子给春秀腾地方,春秀倒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到了让出来的板凳上。

    春秀?原来她就是春秀啊,就是昨晚齐丰说的那个儿时的玩伴?

    田穗穗不着痕迹地暗暗打量着春秀,长的倒还看的过眼。

    就在田穗穗看春秀的时候,春秀早就注意上田穗穗了,只是春秀看她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好了,她挑衅地扫了田穗穗一眼,抬脚坐了下去。

    “齐二哥,你也吃饭呢。”那爱慕的眼神直勾勾停留在齐丰身上。

    齐丰昨夜才被娘子误会,现在春秀还不懂得避嫌,跟自己坐的这么近。他对春秀的态度自然就冷漠了几分。

    “嗯。”沉闷的回答里听不出任何感情来。

    “二哥今天怎么了,好像不待见理我了?”春秀故作奇怪,言辞也暧、昧不清。

    田穗穗冷冷的看着闷头吃饭的齐丰,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好呀,青梅竹马都找上门来了,还当着她这个新娘子的面,跟齐丰勾勾搭搭的。

    敢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的男人,以为她软弱好欺负是吗?

    她倒要这个春秀好好瞧瞧,齐丰到底是谁的相公,到底听谁的话。

    田穗穗登时笑眯眯地撂下碗筷,故意柔声细语地对齐丰道:“相公,你今天不是要陪我回娘家吗?我吃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只顾闷头吃饭的齐丰听见娘子娇滴滴的那声相公,顿时来了精神。早就春秀来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现在娘子一给他笑脸,他忙把手里的碗筷让桌子上一放,站起身子,道:“咱们这就去收拾一下,收拾完就走。”

    “嗯,好的。”田穗穗乖巧地站起身子,得意地瞧了春秀一眼,跟在齐丰身后回了自己屋子。

    春秀被齐丰晾在一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尤其是刚才穗穗朝她丢过来的不屑的眼神,更是令她气的想跺脚,要不是她没等齐丰参军回来,说不定现在她就是齐丰的娘子了,哪里有什么田穗穗的份啊。

    她哀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两人的后背,心里更是羡慕嫉妒恨。

    “春秀啊,这么早来家串门,有什么事吗?”齐大娘语气也多了一分不悦。

    看出春秀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心知肚明春秀对齐丰的意思。

    前年齐丰去参军,还以为春秀会等儿子回来,没想到不出一年,她就跟邻村周家定亲了。

    齐大娘心里特别不痛快,儿子回来之后,忙给儿子娶了亲。

    她早就对春秀有偏见了,只不过刚才齐丰跟穗穗两人眉来眼去她看不惯。

    只是想利用春秀来给田穗穗添堵而已。现在田穗穗进屋了,她也不必给春秀好脸色。

    春秀自知理亏,收回目光,对齐大娘道:“我家今天割麦子,家里的镰刀不够用,想借您家的用一用。”

    “哦,这样啊,不巧我家也是今天割麦子。不过齐丰陪穗穗回一趟娘家,你上午就先用着吧,下午等他们回来再去你家地里要。”齐大娘不冷不热的说道。

    往年,春秀家都是来她们家借,今年要是不借,显得有些生分了。春秀跟齐丰之间原本也没什么,只不过前几年有次开玩笑,说让齐丰长大娶春秀当媳妇。

    两家人因为这句话,走的格外亲近。后来春秀先定了亲,也不能怪人家。

    本来只是玩笑话,要是太当真,就好像她家齐丰娶不上媳妇似得。

    春秀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应道:“谢谢大娘,用一上午也能帮我家不少忙呢。”

    香妮去拿来一把镰刀递给春秀手里,春秀接过镰刀悻悻地离开了。

    田穗穗在屋里黑着一张脸,昨夜刚因为春秀跟他绊了几句嘴,今天就见着春秀了。

    春秀看齐丰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淫、荡味。穗穗更不想理齐丰了。

    齐丰可冤枉极了,知道春秀的到来惹娘子不高兴,他连忙站在穗穗面前,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强行让她直视自己,面色紧张的解释道:“娘子,你可别吃味,我跟春秀之间没什么的,她就是离我家近,经常来我家玩而已。”

    齐丰不解释还好,他越解释,田穗穗就越不开心。

    “谁稀罕吃你们的味,你们之间愿意怎么不清不楚就怎么不清不楚吧。”她别开脸,酸溜溜的说道。

    齐丰一听这话,顿时惊慌失措,忙解释道:“我跟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就是我家邻居而已。我这几年参军在外,跟她更是没有半点关系,娘子莫要再将她往我身上扯了。”

    虽然知道齐丰说的有道理,可是春秀那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相公,她心里还是堵得慌。

    “你对她没心思,可不代表她对你......”

    不等田穗穗说下去,齐丰那火热的两瓣唇已经狠狠地压在她的红唇上。他急了,因为娘子胡言乱语抹黑他。他紧紧地贴着她的唇瓣,火热的唇不断碾压她的,热烈,急促,犹如密集的雨点,一下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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