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约翰,再没有平日里那恭敬有礼的模样,脸上带着一抹阴冷的笑意,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言小姐,你还不明白吗?”约翰冷哼了一声,眉眼凌厉,“没有人胁迫我,我不过是奉命行事。”

    奉命?!

    奉谁的命……

    约翰的主人从头到尾只有陆泽衍一个,想也知道不可能是陆泽衍指使的……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了。

    “约翰,你叛变了是吗?”言初音扬了扬下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是不是有人给了你好处,才让你这么做……”

    约翰的神色依旧是冷厉的,透着一股云淡风轻,以及蔑视之色,“我从未叛变。”

    从未叛变……

    言初音浑身一僵,一股莫名的冷意涌上心头。

    也就是说,约翰并不是忠于陆泽衍的,他另有主人,他不过是个潜伏在陆家的卧底!

    此时此刻,仍旧留在别墅里的裴烨痛苦不堪的倒在地上。

    这药效比他想象得还要猛烈。

    他不仅浑身无法动弹,而且快失去所有的知觉。

    喉咙发着疼,像是被什么异物揪住了一般,难以发出声音。

    而眼睛,也在慢慢的失去原本的清晰。

    这些,都是那瓶药剂带来的后果。

    但是,他不能倒下。

    裴烨挣扎着,痛苦着,艰难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他觉得,言初音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其实,她如果一直和自己待在这别墅里,是最安全不过的。

    可惜,她终究还是不信任自己,以为自己会伤害她……

    裴烨忍着万分的痛苦,大口的呼吸着,他好不容易半支起身子——

    突然,一双纯黑色的牛皮鞋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神色一顿,冷邃的眸光从皮鞋,再到笔直的西装裤,最后落在那张英俊冷漠的脸上。

    “你不听话。”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裴烨,深沉冷冽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无尽的霜寒,“我让你潜入陆家,以陆泽衍的身份行事……你却起了忤逆的心思,为了那个女人无视我的命令!”

    他神色冰冷,散发着凌人的气场,“裴烨,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事到如今,裴烨并不想辩解什么。

    他并不后悔。

    不后悔为了言初音,忤逆这个男人。

    他长到这么大,最开心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言初音……

    “不过,这瓶药也算是对你的一个小惩罚,等会你就会像个死人一样动也动不了,说不了话,眼睛也瞧不见,这药剂你也是见识过的,如今用在自己身上,感觉如何?”男人的声音就像是浑厚的石钟,低沉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裴烨却是心思敏捷,他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

    这药明明是陆家的那位管家带来的……

    难道……?

    裴烨艰难的抬起眼俊美的一片苍白,毫无血色,眼神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惊惶,“陆家的那位管家,也是你的人?”

    男人漫不经心的觑了他一眼,“你倒是挺聪明的……他是我的人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