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杨云墨吗?

    他等她做什么?

    黄真真反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公子就是”

    话未说完,不远处一道警告的声音传了过来,“小蓝。”

    声音不大,可只要是人,都能感觉得到其中蕴含的怒意。

    小蓝脸色一白,退后几步,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公子。”

    “谁你过来这里?”

    “公子,您为什么不让小蓝说,您等了那么多年,不就是”

    “啪”

    小蓝脸颊一疼,脸上出现五个鲜红的掌印。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家的公子。

    从小到大,公子别说从未打过他,连冲他发怒都不曾,现在现在

    杨云墨右手微微作疼。

    小蓝虽然是他的贴身小侍,从小到大却情同手足。

    纵然心疼,杨云墨脸上依旧风轻云淡,抱拳鞠躬一礼,礼貌道,“实在抱歉,小蓝被我宠坏了,有些不知分寸,让黄姑娘见笑了。”

    “无妨。刚刚小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宇哲一行人不知何时出来,纷纷也盯着小蓝跟杨云墨。

    杨云墨笑容微敛,有些惆怅的看向远处湛蓝的天空,惆怅道,“以前,我有一个妻子,因为某些原因,出了一些事,需要仙绫红玉才能救得活,所以”

    黄真真懂了,“所以,你要跟我要仙绫红玉?”

    “我自有打算。”

    小蓝急急解释,“不是这样的,公子,您为什么不跟黄姑娘说清楚,明明”

    “出去。”

    “公子”

    “我最后说一遍,出去。”

    小蓝红着眼眶,不敢拂了公子的心意,只能小跑着离开。

    公子就是玉清凡,玉清凡就是公子。

    公子为什么还不肯说?

    到过去,黄姑娘跟玉清凡在一起了,那公子怎么办?

    他们可是一魂两身。

    这身身体才是公子真正的本体呀。

    公子等了黄姑娘那么多年,公子怎么舍得看到他离开?

    杨云墨望着小蓝离开的方向,微微一叹,转身离开。

    黄真真追了上去,“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的妻子?”

    “多谢好意,我自有办法。”

    “嗯”

    “小蓝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说话一向没头没脑。”

    黄真真有些奇怪了,“你今天说话,倒是客气了许多。”

    “是吗?欠我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黄真真嘴角一抽,“没钱。”

    这男人,夸他几句就上天。

    那么多银子,她砸锅卖铁也没有,何况她也没有锅铁可以砸着卖。

    “那晚上就过来替本公子暖床吧。”

    季尘华吼了过去,“叫花子是我的王妃,凭什么给你暖床?你要暖床不会找别的女人?”

    “她是你的王妃?”杨云墨笑道。

    “当然是。”

    “巧了,本公子最喜欢抢人女人,本来还瞧不上她,如今嘛,呵”

    猥琐的笑容,让季尘华突然窜出来,挡在黄真真面前,“我告诉你,我秋琛哥哥可是梨国的皇帝,你要是敢得罪我,我我让秋琛哥哥砍了你的头。”

    黄真真捂脸。

    什么梨国的皇帝。

    在这里,秋琛什么都算不上。

    杨云墨狂傲大笑,鄙夷道,“梨国的皇帝?他算什么?即便是楚皇站在我面前,也得敬我三分。”

    “你你大胆。”

    杨云墨右手轻挥,客栈里的竹叶无风自动。

    远处传来不少丝丝丝的作响声。

    季尘华一惊,仔细聆听,“什么声音?”

    楚小晨惊叫一声,“蛇,有一条蛇往这里爬来了。”

    一听蛇,季尘华脸色一白,双腿直接瘫软,再看到一条小小的竹叶青,吓得当场昏死过去。

    杨云墨鄙夷一笑,“孬种,一条蛇都能把他吓晕,连女人都不如。”

    杨云墨双手负后,信步闲庭的离开。

    黄真真扫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季尘华,以及还在研究仙绫红玉的顾宇哲,快步跟上杨云墨。

    两个人,一白一红,俊男美女,一切都是那么的搭配,连杨云墨满头的白发也被忽略了。

    “天色还没黑呢,这么迫不及待想侍寝吗?”

    黄真真头顶滑下三根黑线,“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奇怪了,难道我现在说的是鬼话?”

    “”

    “水要七分热,放满一百零八瓣梅花瓣,多一瓣不行,少一瓣不行。”

    “你少来,我问你,你的妻子是谁?她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样才能帮你?”

    “怎么?你怕我妻子突然过来,把你的脖子掐断吗?”

    黄真真在心里将他骂了千万遍。

    “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着急什么?”

    “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你又是玉清凡的亲哥哥,你的妻子,自然是他的亲嫂嫂,我能力范围内,自然要救。”倒是他,怎么感觉一幅漠关心的模样?

    是她的错觉吗?

    又或者杨云墨根本不伤心?

    不,他是伤心的。

    只是他把那份伤感深深掩藏了起来。

    杨云墨在后花园找了一个石凳坐了下来,自顾自的烧水煮茶,偏头似笑非笑,又似问非问,“玉清凡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

    “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都是冷血动物吗?”

    “你可知道,已发生的事情,无论是谁都无法抟转,即便是月相惜也不能。”

    “我不信天,不信神,不信佛,只信自己,但凡有一丝机会都不可能放过。”

    “你若强行改变什么,也许等你来的时候,玉清凡不是那个玉清凡。”他也不是那个他。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

    黄真真转身离开。

    她有病才会觉得杨云墨满腹心事,隐隐有些不开心。

    她有病才会想开导他,尽量帮助他。

    他的死活,与她何干。

    她心里难过什么?

    手里忽然被塞了一片梅花,温润好听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这朵梅花仔细收好了,若在过去遇到危险,用内力催动它,它会助你逢凶化吉的,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使用。”

    还未从迷蒙中过来,杨云墨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道雪白而又孤寂的背影。

    不知为何,看到那抹悲伤的背影,她有一种冲动,想冲过去抱住他,给予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