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碧桃姑姑?”“正是奴婢。”“原来如此,傅王后把你派来照顾他们了。”“是,大皇子认识奴婢?”“本宫并不认识你,但从母妃和云妃娘娘那听说过你。”“大皇子的母妃是?”“母妃闺名宜澜”“是她!哦大皇子奴婢乍然闻听故人失礼了。”“无碍,当年你们一起服侍傅采女情谊自当深厚。”碧桃姑姑心下感念:今时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不知故人还是故人否?

    一路沉默,待走到主干道中最繁华的闹市朱雀大街时,从前方传来“小娘子别走啊,相请不如偶遇,赏脸陪在下去前面旺德福茶楼喝一杯怎么样?”“……”“不吃这套,额好,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在这茫茫人海偏偏你我相遇这是天定的缘分呢,请小娘子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

    “呔,你、你别给脸不要、要脸,我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在不识好歹看我不打……”“放肆、退下,小娘子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回去我定好好管教,如此良辰美景、你看我们是不是……嗯……”

    待走进一看,呵,那少爷穿了个贼绿贼绿的袍子,浑身瘦的跟竹竿似的,头发束了一半垂着一半,用自带鼓风的扇子呼呼的糊了满脸。那位姑娘很有志气的把竹竿少爷的胳膊往旁边一甩,那竹竿少爷马上一跳三丈、收起扇子指向姑娘:“有个性,爷喜欢,来人啊,绑了!”“是!”

    看着一出纨绔强抢民女的戏码就要上演,周围百姓自发四散开来寻找英雄,奈何世风日下竟都是明哲保身之辈,无人管那姑娘的死活。

    见此情形身为大皇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了。明喻马上吩咐:“去看看闹事的人是谁?带过来。”“是!”禁卫军副统领带着两个人挤进人群。一会儿,那两人一个带来个姑娘,一个压了个护卫打手模样的人,副统领随后一脸尴尬的过来,人群自动随目标转移围拢一个新的半圆,此行的所有人都在里面。

    从夏星、夏寒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副统领抽搐着嘴角禀报:“启禀大皇子,闹事的人现已带来,是、是、额……”在副统领吞吞吐吐的描述中,一人排开众人冲了过来。

    只见此人身姿袅袅、衣带蹁跹,环佩铃铃、香气袭人,舞步盈盈、弱不禁风,奔跑时左摇右摆迈着八字步,一头秀发在风与力的作用下一路飘过、打伤无数人。远远便开始呼唤,语音婉转绕梁三日而不绝:“大表哥-----哥------”在最后一个音时准确无误的扑入明喻怀中。

    现场静寂一时,“扑通、咔嚓、哗啦”重物落地、心裂开、心碎成块儿块。婳挽纱扶耳:“是我听错了吗?”冰凝吐字艰难:“并没有,我好心痛,啊---”比雅克猛摇:“冰凝、冰凝,喂……”现场依然冷凝,救援仍在继续。

    “呜呜-----大表哥我好想你!”明喻一身正气的被竹竿少爷抱着,风光朗月的立于众目睽睽之下,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双手紧紧握拳。“舅舅不让我进宫,我已经三个月零七天没有见到你了,呜呜。”

    边说边蹭,每蹭一下明喻就抖三下。恍惚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明喻收回视线、低头。“大表哥你有没有想我?”同时瘦竹竿抬起脑袋眼含期盼想来个四目相对,倏然明喻以光速抬头恢复之前姿态。

    “啊-----呜呜------,大表哥,呜你不理我呜呜-----”瘦竹竿自我陶醉的哭着,所有人抽着嘴角蹲下来找眼球。明喻给自己做了n多次心里建设:我是皇子,要保持形象、要有威严、要展现风度,嗯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人民的期望,为了美好的明天。好我,啊----不行啊,要静下来会克服的、一定,为了我自己让这个国家少一个祸害吧!加油!!

    只见明喻抬起手拍了拍身前哭闹不止的人,并给了他一个非常温柔的微笑:“你又闯祸了呢,楚玉。”声音温柔和煦如春风拂面,语调缓慢清润,让人有被汤浴包裹的温暖舒适感,最后只剩下清爽宜人。

    瘦竹竿楚玉诧异的抬头不解的看着明喻,众人也忙停下手头工作紧张的看着后续发展。明喻再接再厉:“撒娇不管用哦,本宫还是会处罚你的。”然后揉了揉楚玉的头给他一个溺死人的笑容。

    不知道楚玉做何感想,不过那迷人的微笑确实电倒了一大片。“我晕!”“冰凝、冰凝……”比雅克:“真是,花痴也要有个度。”夏星:“白费力气了呢,那颗脆弱的玻璃心,唉。”

    楚玉确实被震到了,才没有最快做出反应,现在立刻跳的老高、蹦的老远,指着明喻的手连带扇子不停颤抖,哆嗦半天吐出两个字:“你狠!”滑沙:“我敢肯定那样的身手一定是被那灿烂的笑颜闪到了,殿下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夏星:“哦。”

    以楚玉的恶习当然是被狠狠的罚了,但是作为玉华公主的爱子那重也是—在家禁足五个月,在随后的路上我们又遇到了跳楼的—救、喊冤的—管,甚至对明喻投怀送抱的,已经看到皇城又来了一波抓贼的,没法只能帮。夏星:“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受欢迎过。”明喻:“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冰凝:“我感觉我们已经在盛京走了好几天了,还没有到皇宫。”比雅克:“我。。。。。。”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心好累啊,难道你晕倒了还以为是晚上睡觉呢?切!“你说什么呢?说清楚了。”

    “我说你的感觉是对的。”“是吗、是吗?”“嗯,因为我也感觉自己背了一头猪在盛京走了好几天就是没到皇宫。”冰凝:“我*,去死。”婳挽纱:“可能是今天事比较多吧,感觉格外累呢。”迪泰:“对啊对啊,在北燕一个月也碰不到这样多的事,在华国一天就。。。碰上了。”

    滑沙:“要到了呢。”众人:“你怎么知道?”碧桃姑姑:“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到这里,还能再进一次皇宫啊!”看着浑身笼罩忧伤阴云的碧桃,冰凝迟疑道:“姑姑你。。。”“不要理我,让我独自承受这哀伤吧,不关你们的事。”冰凝的嘴角可疑的抽动了两下,碧桃姑姑你这样紧拉着我,满脸渴望求安慰的神情、说着言不符实的话,到底要闹哪样?

    看这高高红墙、金黄的瓦片,终于是到了。夏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落肚子里了。”夏寒:“嗯,是啊。”刚进宫门就看到等在这里的一行人,为首一人拿着明黄的圣旨,苏克撒拿腔道:“请诸位赶紧接旨吧,咱家可是等了好久了,皇上那里可离不了人,咱家还得赶快回去复命呢。”

    明喻心中警铃大作,众人忙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华国代为教养北燕王子夏寒与圣灵固安公主,本应建府以供养之,但兹念其年幼,特赐住碧泉宫万羽轩由云妃代为照顾,并可于蒙学同宗室皇子一起学习。钦此!”碧桃蹙眉:“这是。。。。”苏克撒:“殿下们,接旨、谢恩吧。”夏寒、夏星行北燕礼:“谢皇帝陛下。”接过圣旨。

    苏克撒接着道:“好了,王子公主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吧,由小路子带你们去碧泉宫,云妃娘娘在那里等你们,住的地方也早已收拾好了。”小路子上前:“殿下们请跟奴才来吧。”

    目送夏星他们走了以后,苏克撒看向剩下的三人道:“大皇子、虞侯爷、将统领,请你们跟咱家一起去向陛下复命吧。”“好。”瞬间宫门空空荡荡。

    凤翔宫寝宫,昏暗的宫室偶有烛光摇曳,桌案前一位美妇在抄录佛经,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停在珠帘后。“什么事?”“启禀娘娘,北燕王子公主进宫了。”一阵静默,桌前人继续润笔抄经,帘后的人亦一动不动的等着。半柱香后,那位娘娘直起身:“知道了。”

    正当帘后人要退下的时候,里面再次传来询问:“嬷嬷你说,陛下是怎么想的?”客嬷嬷:“娘娘不该如此小心翼翼,也不用去猜度皇帝的想法,猜皇帝的心思、讨好皇帝是她们该做的事。娘娘您是皇上的正妻、天下的国母,您自有自己的身份与体面,不需要费心思用那些个不入流的法子去挣。”

    容皇后:“嬷嬷你说的对,本宫跟她们是不一样的,把佛经供到小佛堂吧。”“娘娘您今天不抄了?”“嗯,安置吧。”客嬷嬷边收佛经边叹气,自从小皇子去世娘娘就每天抄经到深夜啊。

    夏寒、夏星他们跟着小路子七拐八拐的穿过一个又一个园子宫殿,在一个大的宫门前停住。小路子:“两位殿下,穿过这个宫门就是后宫了。”小路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碧桃听得心中一梗,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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