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国公老夫人把茶端起来,心慌的她也没注意这茶水是丫鬟刚端上来的,她一口灌了,结果烫的她把茶盏都给扔了。



    屋外的丫鬟听到动静,一窝蜂涌进来。



    “老夫人,您没事吧?”



    “都给我滚出去!”



    丫鬟们赶紧退下,把门带上。



    崇国公老夫人拿着佛珠,拨弄的飞快,认得那块玉佩的人没几个,三十多年,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换了几波了,没人能指认,除了……



    崇国公老夫人手一滞,大拇指缓缓拨过一颗佛珠后,随即拨弄的更快了。



    ……



    皇宫,朝华宫。



    皇上站在大殿前,看着墙上挂着的画。



    画中人仿佛在对着他笑。



    皇上就在画像前站在,仿佛沉浸在画中,与画中人相会。



    福公公站在皇上身后。



    听到有动静传来,他瞥头望去,就见小公公跑进来。



    “东乡侯来了吗?”福公公问道。



    “还没有,”小公公摇头。



    福公公按捺不住好奇啊。



    东乡侯约皇上在朝华宫相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事。



    福公公有点担心东乡侯会揍皇上。



    当年东乡侯把云妃交给皇上的时候说过,如果皇上照顾不好云妃,他一定把皇上打的满地找牙。



    云妃难产而亡,虽然不是皇上之过,可毕竟人死在了宫里。



    当年东乡侯就揍过皇上两回,再来一回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又等了半刻钟,才听到脚步声传来。



    福公公瞥头,就看到东乡侯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皇上望着他,“你约我来这儿是要说什么事?”



    东乡侯没有回皇上,而是望着墙上的画。



    一个活生生的表妹交给他,最后就成了墙上一幅画。



    东乡侯想活剐了皇上的心都有。



    当年他保护不了云表妹,如今他能指望他保护锦儿吗?



    皇上从东乡侯瞥过来的眼神里看到了嫌弃。



    满满的嫌弃。



    皇上心堵的慌。



    云妃死了,他比谁都难过,如果知道生孩子会要了云妃的命,他宁肯她从未怀过身孕。



    要说皇上也是倒霉,东乡侯正打算和他说云妃生孩子的事,还未开口,皇上先后悔不该让云妃怀身孕。



    这话直接戳了东乡侯的痛楚。



    他本来对皇上就一直隐忍,才没有揍他,皇上这话直接撞在了东乡侯的枪口上。



    东乡侯没忍住,拳头一抬,朝皇上的脸揍去。



    福公公和小公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皇上就被打了。



    转了半圈,扑倒了供桌上,瓜果糕点摔了一地。



    福公公,“……。”



    小公公,“……。”



    福公公还好。



    小公公直接心肝颤抖了。



    看到东乡侯揍皇上,他会不会被灭口啊?!



    福公公忙拦着东乡侯,被东乡侯一把掀开。



    东乡侯揪着皇上的龙袍把他拉起来,“你再说一遍!”



    皇上擦掉嘴角的血迹,他已经被打懵了。



    云妃不怀身孕,她就不会难产,不会死,



    东乡侯不应该和他想法一样吗,为什么他会愤怒?



    福公公堪堪稳住身子,又上前来,“有话好好说,人死不能复生啊。”



    皇上再怎么样,那也是皇上,不是东乡侯能以下犯上的啊。



    这要被崇国公他们知道,弹劾东乡侯一本,皇上不处罚他如何维护君威?



    东乡侯脾气暴躁,但不是性子冲动之人,否则也不会忍到今天才把皇上叫到朝华宫来揍他。



    要说福公公也是想不明白,昨儿东乡侯府大喜,苏大少爷迎娶拂云郡主过门,东乡侯正该高兴,怎么却偏偏脾气大呢?



    总不至于是昨儿看到大少爷娶媳妇,想到了云妃出嫁吧,要想到,也该镇北王世子妃出嫁时就想到了啊。



    揍了皇上一拳还不解气,东乡侯还打算补一拳,揪着皇上的衣领子道,“你知不知道锦儿她是……。”



    话到嘴边,东乡侯忍住了。



    这时候,一小公公走过来,看到东乡侯朝皇上挥拳头,吓的脸色刷白。



    福公公见了道,“进来做什么?!”



    小公公低着头,恨不得自挖双目道,“镇,镇北王府真老夫人的尸骨找到了……。”



    “找到了?”东乡侯蹙眉。



    小公公飞快的点头。



    东乡侯把皇上的衣领子松开,“改日再说吧。”



    丢下五个字,东乡侯转身离开。



    福公公赶紧过去扶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皇上疼的呲牙咧嘴。



    他是真疼。



    自打做了皇帝,疲于处理朝政,年轻时候学的武功已经忘了七七八八了。



    身体养的一点抗打击能力都没有,同样一拳头,年轻的时候只是红点儿,这会儿肿了。



    还有东乡侯的武功也不是年轻的时候能比的。



    福公公望着两小公公道,“今儿的事谁敢传出去半个字,我拔了他的舌头!”



    两小公公齐齐摇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东乡侯迈出朝华宫,就发现有小公公躲在石灯台后面偷看。



    东乡侯眼睛一扫,那小公公吓的转身就跑。



    东乡侯倒也没有去追,转身离开。



    小公公一阵风跑到凤鸾宫,把东乡侯进了朝华宫的事禀告皇后知道。



    身为皇后,皇上的枕边人,皇上如此把一个死了十五六年的人放在心上,隔一段时间就去祭拜下,皇后是打眼底里不痛快。



    不过想想南漳郡主,心底多少好受一点。



    一个“死”了十八年的人还活了,活在眼皮子底下,日日扎自己的心。



    云妃虽然活在皇上的心底,可她再也没法活生生的站在皇上的面前了。



    可他们还有个孽种活在世上……



    皇后坐在凤椅上,面容狰狞的可怕。



    宫女太监根本不太抬头。



    想到什么,皇后眸底一抹杀气蹿过。



    狰狞的脸上浮起一抹更可怕的笑容。



    皇上就待在朝华宫,福公公差小公公去拿消肿的药膏来帮皇上涂上。



    看着皇上肿胀的脸,福公公心疼道,“东乡侯他怎么能这样?!”



    再怎么样,这也是皇上啊。



    哪怕他不看人,也得给龙袍面子吧。



    皇上摆手,“罢了,从知道他还活着,朕就猜到少不了一顿揍,只挨一拳头已经算不错了。”



    福公公,“……。”



    不敢抬头的小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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