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乔中山有难,这乔氏啊,可是他半辈子的心血啊,你可要帮他保住啊。”阮静安抿着阴笑,缓步上前,狡黠地望着宋慧文。

    闻言,宋慧文倏地抬眸,凝眸看着阮静安好一会,突然就犹如发疯似的,上前就是给她一巴掌,嘴里更是念念有词:“你这个小三!你勾引我老公,勾引我老公!”

    阮静安突遭一巴掌,脸上赫然可见暗红的掌印,捂着脸颊就往后退步,然而宋慧文却是穷追不舍。

    “安安,拦着她啊!”阮静安大声嚷嚷,一脸惶恐地看着发疯的宋慧文:“真是一个疯女人!就该送去精神病院了!”

    “你给我老实点!”乔安安面目狰狞,想要吓唬宋慧文人。

    宋慧文眼神淡漠地看着她们,本来还不断地在房间里追着阮静安跑的她突然又安静了下来,耷拉着脸就自言自语:“中山有难,我不能让他有事,不能让他有事……”

    “快点,赶紧带她离开这里,不然一会有人来了就麻烦了。”阮静安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宋慧文,一脸嫌弃地说道。

    就在两人架着宋慧文正要离开病房的时候,病房门突然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宋小羽与陆锦凉。

    一看宋慧文正被这对母女拽着,宋小羽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一个箭步上前就推开了她们随即将宋慧文给拉到身旁,还一个劲地询问是否有事。

    宋慧文眼眶湿润,一脸悲伤地对宋小羽说道:“小羽,你爸有难,快去救他,救他……”

    一听这话,宋小羽怔住了,扯了扯唇角,低声询问:“妈,你在说什么呢?”

    “小羽,你爸有难,你要保住乔氏,一定要保住……”宋慧文紧紧地攥上了宋小羽的纤细手腕,一脸严肃地叮咛。

    宋小羽眉心一皱,淡漠的眼神倏地看向乔安安与阮静安,此刻她已经意识到了是这对母女前来骚扰试图说服宋慧文来给她做思想工作。

    “呵!你们可真有套路,居然想到利用我妈了。”宋小羽缓步上前,扬着下巴冷厉说道。

    陆锦凉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乔安安,最后视线落在了阮静安身上,嘴角轻轻一勾,不疾不徐地问道:“乔氏面临清盘风险,你们来骚扰一个病人,能解决问题?还是说……你们本打算掳走她,然后威胁宋小羽?”

    一听这话,乔安安当即神色骤变,朱唇轻启,想要开口解释,然而一旁的阮静安却抢先了一步说道:“陆锦凉,拜托你说话之前先拿证据,什么我们要掳走她威胁宋小羽了?这个疯女人有什么利用价值?”

    话落,阮静安还特别嫌弃地白了一眼宋慧文,而后嘲弄道:“都疯成了这样,也不送精神病院,呵!”

    陆锦凉脸一沉,黑眸突然变得森冷无比,直勾勾地盯着嚣张跋扈的阮静安。

    没被他那么一盯都没事,当目光一迎上那一道冷光,阮静安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妈……”乔安安唯恐破坏了自己在陆锦凉心目中的形象,赶紧声音娇柔地想要打圆场:“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说话间,乔安安的明眸明显望着陆锦凉,她唯恐陆锦凉会看穿她的坏心思,必须演戏掩饰一下。

    话落,乔安安就赶紧上前笑盈盈地跟宋慧文打招呼:“宋姨,刚才给你揉捏了一下肩膀,现在舒服了不少吧?”

    闻言,宋小羽立马扭头看着宋慧文,半信半疑地期待着她的真实答案。

    宋慧文眼眸一抬,略有惶恐地盯着乔安安,见状,乔安安箭步上前,伸手就搭在她的肩膀上,柔声细语地叮咛:“宋姨,你这躺床上那么多,下次要是肩膀脊背不舒服什么的,你叫我,我给你好好按摩揉捏。”

    “就是你!你这个坏女人!你勾引我家中山!”宋慧文突然变脸,充满仇恨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乔安安,还没等乔安安反应过来,宋慧文就突然扬手往她的脸颊上刮了过去。

    “啪”,一声清响响彻耳畔,宋小羽与陆锦凉都怔住了。

    此时,一旁的阮静安一看到此状,忙不迭疾步过去将乔安安给拉到身旁,抬起手指就指着宋慧文咒骂:“你这个老不死的疯婆子!天天乱打人!不就是自己没用,守不住一个男人的心吗?怎么,还怪我们头上来了?”

    顿了顿,阮静安的话语更是不堪入耳,字句撩拨着宋小羽内心的那团沉睡的怒火。

    “人不人,鬼不鬼,神经兮兮的,哪个男人看到你都被吓跑啦!”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下巴扬得高高的,声音也抬高了不少。

    听言,宋慧文仿佛瞬间清醒,可却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眼眸如一口枯井,没有丝毫的生气,黯然无光的样子让宋小羽无比心疼。

    不管过去了多少年,宋小羽依然会记得在她的童年时期,宋慧文明眸皓齿的样子。

    那个时候,宋慧文堪称村里的村花,不少男人都默默爱慕着她,可大家都知道她在等待一个男人的归来,哪怕她已经知道乔中山早已经在城里娶妻生女,她也从未抱怨过乔中山,依旧给村民说乔中山是因为在城里工作忙所以久久未能归乡。

    只是……当宋小羽的岁数越大,她看到宋慧文暗自垂泪的时候也越来越多,原本明亮的眼眸也日渐丧失光彩。

    宋小羽清楚地知道,宋慧文之所以会成为今日的样子,皆因积郁成疾。

    “你们有种就再说一句!”陆锦凉冷眸怒瞪,字句铿锵地说道。

    见陆锦凉如此架势维护宋小羽,乔安安顿时心里一紧,鲜润的红唇紧紧地抿了一下,生硬地挤着笑意柔声反问:“不知道陆总与我们家小羽是什么关系呢?”

    “乔安安!你闭嘴!”宋小羽声音冷厉,眼神犀利地盯着她。

    一听此言,宋慧文那本如死水一般的眼眸突然眼前一亮,一把伸手攥着了陆锦凉的手腕,还语重心长地叮咛:“志明,你一定要好好对我家小羽,她从小就没有父亲,你要多担待着点,对她好点,知道吗?”

    陆锦凉先是微微一怔,黑濯石般的眼眸瞥了瞥一脸蒙圈的宋小羽,随即微笑着用手轻轻地拍着宋慧文的手背,郑重其事地点头答应:“阿姨,你放心,我会对小羽好的,我这辈子都会好好疼爱她的。”

    听言,宋慧文咧嘴笑了,那喜上眉梢的样子是宋小羽许久没见到的。

    再一抬眸看向陆锦凉,见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宋小羽抿抿红唇,一言不发地转头看向了乔安安与阮静安。

    还没等宋小羽反应过来,陆锦凉清冷的声音又幽幽地飘荡耳畔,带着几分坚定的意味:“我警告你们,胆敢碰宋小羽半根毫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听着陆锦凉的这话,乔安安可不仅仅是嫉妒那么简单了,内心突然就涌起了酸楚的情绪,用力抿了抿双唇,而后意味深长地说道:“陆总可真是热心肠,对待女性可谓是呵护有加啊。”

    阮静安嘴角一扬,冷笑浮现脸上,冷冷地哼了一声,抬手撩着头发幽幽地暗讽:“哎,都说饮水不忘挖井人。这些年来啊,若不是我跟你爸爸仁慈厚爱,你们母女俩早就沦落街头了。还有这精气神在这里给我们叫嚣?”

    宋小羽杏眸圆睁,眸底闪过了一道亮晶晶的光芒,纤细的手指撩了撩落在脸颊旁的一缕发丝,红唇用力一抿,说话声音不冷不淡:“当年,乔中山若不是拿着我母亲给他的钱,他哪里有彩礼钱娶你这个富家女?别忘了,那钱可是本来留给我外公治病的,若说忘恩负义,那人……恐怕该是你丈夫吧?”

    “宋小羽,你!”阮静安顿时就气得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地看着她,眼里冒着的怒光好像一个火把,巴不得立马就将宋小羽给烧个灰飞烟灭。

    宋小羽眼尾一挑,不紧不慢地走在她的眼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后继续说道:“阮阿姨,做人呢,别太瑟了,尤其是明明自己做了亏心事的,就更要谨慎了,老天……是有眼的。”

    阮静安咬了咬牙齿,抬起犀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瞪着宋小羽。

    宋小羽绕着她走了一圈,眼神里充满了对她的厌恶:“有病在身的外公去找你们,一去不返,我想……”

    “是是……一去不返,我父亲去找中山结果杳无音信,二十年了……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宋慧文眼神黯然,低沉着声音幽幽地说道。

    陆锦凉一听这话,内心顿时就不安了,剑眉一蹙,如利剑的犀利眼神更是紧紧地将阮静安锁着在他的视线里了。

    “小羽,你见到你外公了吗?中山说他病死了,可我连他临终前一面都没有见到,是我不孝……”宋慧文越说越是伤心,眼泪夺眶而出,顿时就让宋小羽手足无措。

    “呵!宋慧文……你可真是戏精啊,明明守着你那父亲病逝,现在居然说没看到他临终的一面,呵!”阮静安鄙夷地冷哼一声,冷脸对着宋小羽幽幽地说道:“宋小羽,有空多看看你妈,这脑子啊可是越来越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