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身体,格外让大人羡慕。

    手上那么大的伤口,这才过了几天,苏陶骅他竟然就长的差不多了,而且听大夫的意思,似乎以后连疤可能都不会留。

    如果换个成年人,十天半月都干不了活,甚至动不动便发生创口撕裂,渗血什么的状况。

    之前苏陶骅手还没齐活的时候,大家对他的态度不错,苏陶骅根本就没想到过家长还有惩罚他的情况,甚至有些洋洋得意的,但是他却不知道,马上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这件事家里大人们想了想,都觉得很危险。幸好只是伤到手指,万一伤到的是眼睛呢,万一伤到的,是男孩子最重要的地方呢?

    小孩子不知道轻重,必须要给他松松皮,紧紧弦了。

    苏家跟陶家都是不流行体罚的,那么,就要选取别的办法,其实小孩儿的记性都是记吃不记打的,真的打,效果还不如选取别的办法好呢。

    苏长青因为这件事,特别跟毛毛的奶奶讨论了一下。

    说起这个,毛毛的奶奶特别有心得,告诉了苏长青,毛毛她爸爸小时候,特别调皮,才七八岁的时候,竟然就偷偷的想要骑他父亲的摩托车了。

    那么小的孩子,上了摩托车,那还有命,可是怎么打,毛毛的爸爸都屡教不改,反倒变本加厉起来。

    于是,有一天,毛毛的爷爷灵机一动,带他去市里面的交通局,看了一场交通安全警示的纪录片,纪录片里面,**裸的的全都是人出了车祸的惨状,除了各种缺胳膊少腿,甚至脑袋都掉下来的重口图片,甚至还有截取的录像片段,上面有一辆摩托车被大卡车碾压过去,车轱辘都还没完全挪开,就看见红艳艳的肉泥流出来了。

    上个世纪的车辆安全宣传片,就是这么血腥暴力,看完后,毛毛的爸爸吓得当晚就发起高烧,大病一场,然后再也不偷他爸爸的摩托车钥匙,想要偷开那辆摩托车了。甚至后来他长大了,也不肯自己考驾照,出门都是请司机。

    毛毛奶奶说的可高兴了,然后还推荐苏长青:“你们可以找一找恐怖片儿,看有没有合适的,给孩子看看,让他知道调皮的厉害。像那种有个孩子可调皮,然后害死了他全家,然后家里人变成鬼,要缠着他,非要把他也杀了的那种。”

    “嚯!这可不敢。”苏长青汗毛倒竖。

    别说苏陶梓了,就是苏长青这个活了一辈子的老头儿,吓得都汗毛倒竖了,赶紧搓了搓胳膊,想要把鸡皮疙瘩搓下去,这一个搞不好,就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啊。没看老太太自己的儿子,这辈子都不敢开车了么!

    老太太却不以为意,看着苏长青,道:“我说老哥,都新中国了,你咋还这么迷信呢。那都是吓唬小孩儿的,当不了真,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神啊,我们农村出来的都不信这个了呢。等孩子大了,就知道那是假的了,只要现在把毛病改过来就好。”

    但不管毛毛的奶奶怎么劝,苏长青都不肯答应。

    苏长青这边儿好几天都忧心忡忡的,一想起来毛毛奶奶那个提议,身上就发凉,觉得家里也阴气森森的,甚至再看毛毛的时候,脸上也格外的多了几分怜悯之意。

    这小女孩儿可怜啊,听说她以前都是爷爷、奶奶在带着的,也亏得这孩子皮实,要不然得被那思路清奇的爷爷、奶奶吓成什么样儿啊。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从小这孩子都被这么吓唬,所以免疫了,才格外的皮实。

    不管是什么原因,毛毛都让苏长青觉得可疼。

    苏若彤并不知道苏长青也在想解决办法了,她那里,已经差不多找好了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她没有像苏长青那样,找个同龄人去聊,也不去找那些宝爸、宝妈们交流,大家都是普通人,瞎讨论一番,能有什么结果,就算有了结果,那也是歪打歪着,弄不清楚事情的根源,最后还是要出问题,于是,她去找了个儿童心理专家,去咨询了。

    听了苏陶骅的情况,专家就非常有经验的说道:“你们家孩子没有问题,这是到了八岁左右的儿童经常会出现的现象。这个年纪的孩子,身上的精力开始过剩了,如果不是天生就对某一种东西有强烈兴趣爱好,并且愿意投入的孩子,那么,这些多余的精力,就会表现在爱动,爱玩上。尤其是这半年,你们让孩子们练习诗歌朗诵,大大的占据了他们发泄精力的玩乐时间,所以他的精力才会来一次爆发,这就是家长们俗称的捣蛋,调皮!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趁此机会,培养孩子的某项爱好,让他发泄掉多余的精力,对他的未来也是有好处的,但是呢,家长也要有耐心陪着孩子,并且进行良好的引导,千万不要强行逼迫,不然的话,宁可任其自然。”

    这专家说的很在理,而且还根据苏陶骅的情况给了几种解决方案。

    苏若彤一下子就盯住了武术那一项。

    在专家给的武术这一项建议中,写了,武术可以让人改变精气神,更加自信,孩子性格比较敏感,爱哭,练习武术,会让他稍微坚毅一些。而且孩子长相比较漂亮,练习武术以后,长大了,身形会更加偏向于精壮型男子,添加男子汉气概,不会让他的美貌成为负面的负担。

    苏若彤想的,却是学习武术,也许能让苏陶骅勇敢起来,是不是就能摆脱小时候被绑架的那次阴影了呢?除此外,她自己也会武术,是能隔三差五的陪着孩子一起练习的,能更好的辅导他。

    想要找一个靠谱的武术老师,还是比较难的。

    苏若彤在大学的时候,是好几个习武社团的成员,一开始的时候还好,能学到不少东西,但是随着接下来的学习,她很快就打遍全团无敌手了,甚至他们专门请来的指导老师,也在苏若彤的手下走不过一百招。要晓得,他们的武术指导老师,可是从校外聘请来的“高手”,拿过本省武术比赛奖牌的那种。

    思前想后,苏若彤决定再去拜访一下她大学时候武术社团里的那位指导老师。

    幸亏她没有清理手机里联系人的习惯,那指导老师的名字还在,也不知道人家换号了没有,好几年不联系了,要是换号了的话,还得跑一趟学校。

    电话通了,一听到那边的声音,苏若彤就知道没换人。

    “你是苏若彤?我有印象!”那武术指导老师听到苏若彤的声音,很高兴。

    他是新海大学武术社团的常驻指导老师,简而言之,就是每年在那边捞一笔外快,只偶尔冒个面,给孩子们做下指导就行了。这些年,武术社团都没什么好苗子,最后能坚持下来的人也不多,一茬一茬的看着,他都麻木了,唯有偶尔那么几个孩子,能够给他留下不错的印象。

    这其中,就有苏若彤。

    一来,是苏若彤的进步神速,二来,是苏若彤的刻苦,三来,震惊他的,就是苏若彤的天分了。

    他那时候也想过要不要正式的问一问苏若彤,跟他学艺如何。可是听了武术社的团长说,新海市的苏氏酒楼就是苏若彤家开的,苏若彤现在学经济,是系里的学霸,将来也要回家继承产业,他就死了这条心。

    人家一个将来要去继承家里产业的女老板,谁会跟他苦哈哈的学艺呢。况且,最后苏若彤退社前,曾经跟他交过一次手,他记得清清楚楚,打到八十多招的时候,他被苏若彤锁喉了。

    虽然说,有他年纪大了,体力倒退的厉害的元素,也有自己那几天感冒,身体不舒服的元素,但是输了就是输了,还是输给一个才学了两年的姑娘。他再大脸也清楚,哪怕收下了人家,自己又能教给这姑娘多少东西呢?不是耽搁一个好苗子么。

    可怎么都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竟然苏若彤又联系上他了。

    这指导老师高高兴兴的跟苏若彤唠嗑,而且还知道苏若彤的近况,看来没少关注她:“听说你大学没毕业就结婚啦!我还想着真够早的呢,现在有俩孩子了吧,一男一女,是吧?”

    苏若彤没料到一个自己本以为已经没了交集的人,居然还这么关注自己,但是自己却对对方知之甚少,不由得有些惭愧,说道:“多谢陈老师挂念,我来找老师,就是为了我家孩子,我家老大,就是那个男孩子,叫苏陶骅,太调皮了,少儿心理专家建议,让他习武,刚好我也想跟着一起练练,才找老师您打听打听。”

    本来听到是苏若彤的孩子要练武,这指导老师高兴的不得了,这行,他自己教都可以!要是苏若彤的孩子跟她一样是个练武的天才,那他就捡到宝了,以后徒弟帮着师傅扬名,妥妥的。

    可是听到苏若彤说她自己也想练练,这指导老师又郁闷了,这可不行,他没什么能够教给苏若彤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