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野种?说我们下人,下人可以忍受,你如果说董事长,我坚决不答应!”郭延咽不下挨骂这口气,挺身而出。

    “说你了吗?你对号入座吗?心中无闲事,不怕鬼叫门!我们燕家的内部纠纷,你外人有什么资格介入?蚍蜉憾树,自不量力!”吴春仗一身功夫毫不憷弱。

    “好了,现在是工作时间,已经是上班半个小时了。现在我宣布董事会决定:自现在起,由于种种原因,刘地与赵承同两位先生不再是燕氏员工,而且从此不得再次在燕氏工作。”蒋丽压下火气宣布决定。

    “不合理,你公报私仇。赵承同是新任保卫科科长,少他不行!刘地也是保险公司负责秩序的负责人,缺他也不行。我抗议,我不执行!”吴春爆发了,象只疯狗。

    “我继续宣布,免去吴春副行长职务,暂停代理行长一职;免去邵夏副经理职务,暂停代理经理一职。并在今天下午写出书面检查,送交董事会认定后酌情处理。我不是危言耸听,把握你俩的最后机会吧。再,郭延暂去保险公司负担秩序管理,汉江暂去银行担任保险科长。好了,分头执行吧。”蒋丽言罢返身出店驾车而去。

    邵夏、吴春瘫坐在椅子上,方觉得职权是多么的重要。没职位,她俩什么都不是。本认为有燕天和燕乾坤撑腰便无人敢撬动她,谁知竟有不识抬举的蒋丽这么不讲情面。

    有服务员走进来,到了饭店下午清理卫生的时间了。关键时刻,还得由自喻有大将风度的刘地出谋划策:“慌什么,干大事的人应当遇事不乱。在这里多有不便,走,到出租房听我释策。”

    庆幸着有这位智多星押阵,两辆车驶向了赵承同的出租房。

    燕凡驾车,丁从从与汪玉坐后排驶向汪家庄。

    汪玉在旺丁大楼住了三夜,第四天早饭后执意要回汪家庄。坐车回去,虽然只有不到百公里路程,却要倒三次车极为不便。丁从从便坚持要送她回家,以便见见她要组成家庭的那个男人,有没有加入旺丁的意向。

    燕凡在避难河被救时处昏迷状态,虽然被救前曾有那么一段清醒时段,但那时除了痛疼便是努力回忆。这次他也要前往看看当初的遇难现场和让他得以继续生存的大垂柳。他忽然有要驾车的念头,丁从从虽有些不放心,还是让他在旺丁大楼前的空地上试了试,原来他的驾车技术相当娴熟,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便由燕凡开车上路。

    一路闲语,很快到达汪家庄。小憩,还由燕凡驾车到了遇难河边。在汪玉引领下,很快到了河底大垂柳树下。已过了汛期,河底的水面比原来窄了一半。原来离大垂柳四米现在成了近二十米。在距大垂柳往东距离有六米的地方有一巨形奇石屹立。

    燕凡在仰视了一会大垂柳后走向奇石。奇石西边有一石泉,出水量很可观,泉水往东汇入河水。燕凡见泉水清澈晶莹,不觉心中暗喜。他蹲下来,用手捧了一些喝起来,竟是那般可口润嗓。

    汪玉走过来:“这泉有名,村里人都叫他石人泉。有不少人都来取水泡茶。在村里通自来水以前,左五右六的村子都有人来取了当饮用水。”

    丁从从闻言走过来,把手中的半瓶纯净水倒了,用空瓶装了点尝了尝,点头说道:“甘甜可口,真乃一眼好泉。”

    从桥南传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的浑厚歌声。燕凡、汪玉知道,一定是阮追顺流而下捕鱼来了。

    燕凡一边离开石人泉,一边对两个女人说:“我去迎迎阮兄,你俩稍做休息,等我俩过来。”说着,朝南边公路桥走去。

    阮追乘木筏飘过桥来,早已发现了这一男二女。见燕凡向他打招呼,忙将木筏靠岸。

    “阮兄,这边坐坐,我有话问你。”燕凡坐在一块河底比较平整的条石上,并往边靠了靠,拍拍他倒出的位置。

    “南弟出名身价高了,我当不愿与俺这些最下层的人交往了呢,没想到竟还认得我。”阮追笑着,固定了筏子,往条石走来,还差四、五步便伸出手。

    燕凡急离条石,握手后拉着他非常亲热的同时坐在条石上:“我特来向阮兄谢罪的。”

    “平白无故,何罪之有。南弟说笑了。”阮追打着哈哈。

    “我向阮兄坦诚一件事,希望得到你的原谅。”坦荡荡的燕凡不想隐瞒丝毫能让他生活在愧疚中的因素。

    “南弟多虑了。咱兄弟除了在汪妹家喝了几次酒后并没其有他瓜葛,喝酒时也是一团和气,你就别多心了。”阮追拍拍南弟的肩。

    “阮兄爱我汪姐吗?”燕凡要切入正题。

    “爱。”阮追想都没想便回答了。

    “在我去安殿电视台参加决赛的头一天晚上,酒后的冲动让我与汪姐发生了一次关系,就一次不该发生的事情,你能原谅我吗?”燕凡愧疚地说。

    “你有年龄优势,且日久生情,当在情理之中。南弟,我没有怪你的想法和念头,南弟放心。”阮追虽然心中纠结,但仍在安慰着伤他心的人。

    “你可能看过电视直播了,那位坐在汪姐东边的丁从从姑娘向我献过玫瑰,我很可能与她结合。”燕凡说:“所以我早迎过来与你推心置腹地谈淡,看看你有什么想法。”

    “那你怎么办?是不要为那次负责?可也不能辜负了人家丁从从,你接受了人家的玫瑰呀,难办。”好似事不关己,阮追在替别人担忧。

    “现在,汪姐的意思是要与你结成家庭,你看怎么样?”燕凡说出这次沟通的重点。

    阮追没有吭声,轻轻摇了摇头。

    “阮兄,是不能饶恕我俩的那次冲动吗?”燕凡有些急,问。

    阮追仍然没有吭声,还是摇了摇头,脸面平静。

    “那为什么,阮兄?”燕凡已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他仍然问了一句。

    “我与她已经没有希望了。先前,我已多次向她表示过感情,都被她婉然谢绝了。近二十年了,虽然我近楼台,但我非水,得不了月。”阮追言罢叹了一口气。

    “可这次是汪姐在我和从从面前亲自说得,你不接受她吗?”燕凡又问。

    “真的?”激动的,阮追抓住了燕凡的双手。

    这次燕凡学他的样子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是真的?这突如其来的喜讯令人难以置信呀。”阮追兴奋起来。

    燕凡笑着又点了点头。他不仅为汪玉与阮追的结合而高兴,更重要的是,他与汪姐的冲动在很大程度上,并没有给这要新组成的家庭带来不快:“原谅我与汪姐的那次冲动了?”燕凡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不但不怪你,我还要感谢你呢。或许,若没有你和她的那次冲动,我俩就不会组成一个新家庭。南弟,谢谢你。”阮追终于笑了。

    “如果组成新家庭,从从希望你俩搬进她的旺丁大楼,与我们一起同住,你的意思呢?”燕凡要超额完成住务。

    “新家庭组成之后,她就是我的主宰,你问她吧。”阮追言罢沉醉在唐突天降的幸福喜悦之中。

    “走,我们过去吧。”燕凡拉起他,顺水边往北走去。

    “这就是姐夫吗?”丁从从站起来迎上几步率先伸手。

    “南弟好福气,有这样漂亮的女士追求。您先别这样称我,人家还没守着我明确表态呢。”阮追又袭来了几丝不相信的念头。

    “不愿意?那就算了,还是做兄妹吧。”汪玉很是沉稳,平静的说。

    “汪妹,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南弟的话。如果你真的答应我的求婚,你就点点头,让我放心。”阮追向她走去。

    “我就偏不点头,让你的心永远悬着。”汪玉还是很平静地说,脸上却露出难以掩饰的欣喜。

    “汪妹终于同意了。”阮追抓住了她的双手。

    “我没点头,谁说同意了?美得你。”汪玉第一次用专属女人的目光送给期待她已久的那位男人。

    阮追平生第一次独自享受了女人这脉脉溢情的目光,顾不得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竟一把将她揽在自己怀里。

    汪玉顺势偎依在男人宽大的胸前,幸福多情的。

    为了排除条件反射?为了提醒当事人在有人在场的情况下不做出格的事?燕凡与丁从从对视一笑,双双抚掌。

    也许提醒奏效,阮追松开了女人,面向两位观众:“今天中午我请客,两位千万不要拒绝。”

    “好啊,正愁中午要麻烦汪姐呢,午饭有着落了。汪姐,你与姐夫今上午先去领证吧?让姐夫午宴买单还放心点。”丁从从提议。

    “我好说,回家找证件说去就去。他呢?离家有点远,差七错八的再一时半会找不全,再一天吧。”汪玉说看着阮追说。

    “你小看我了。”阮追从上衣里袋里掏出一个塑料包:“我的全部家当和重要证件全在这里,请当家的接管。”

    “走,领证去。只有证在手,才有心喝酒。”丁从从说罢,要随手扔掉空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