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凡哪里肯依,他还是掌握了主动权,男人这时的力量不可抗拒。

    金秋本为自己的男人着想,三个老婆的男人,不管多么强壮,都不可能象一夫一妻那样游刃有余。她曾跟三季妹约好,一定要珍惜他的身体,并严禁他用壮阳药,更不许白天增加他的负担。她是约法人,更应该带头履行。但她没法制止这种霸道,只好变成食言人举手投降了。

    兴奋后的金秋把脸一沉:“说好白天不避免此类事情发生,你当耳旁风。以后再犯,俺三季妹会团结一心把你凉在一边!”

    “别人凉我,我的秋决不会凉我。”燕凡很自信地正打领带。

    “想!”金秋还是沉着脸,说:“你在外面看上谁了?没得到找我当替身!”

    “我从基金会过来,一路没停车,我能看上谁?大惊小怪。”燕凡说。

    金秋明白了,是石淑秀激发了他男人的野性,但肯定还没有越过雷池。为证明自己的推断,问道:“你为什么不就地取才收了总裁妈呢?”

    “你说什么!是妈,妈!是我一直到现在叫了三十年的妈!即便三季妹都支持我,就说是我也爱她,但我怎么能下得去手!”燕凡摇头。

    “她,是你名意上的妈,是因为她把你抚养成人而对她的敬称。但她既不是你亲妈,又不是你继母,而是一位有血有肉有情的女人。她对你付出了情和爱,你应该对她也付出情和爱。”金秋不屈不挠。

    “对,她对我付出的情,是亲情;对我付出的爱,是母爱。哪有你这样的老婆!先是逼我要了两季妹,又逼我接纳妈。”燕凡似乎不相信她是自己的妻子。

    “因为那两季妹爱你,你也爱她俩,我才以心比心成全你仨。如今,爱了你近三十年的总裁妈竟然抛弃了辈份认我为大姐,我有什么理由不成全你俩?好心当了驴肝肺,你真抱着驴屁股亲吻不知香臭。”金秋带出脏话。

    “那好,如果总裁妈当着我的面叫你声‘大姐’,我马上接纳她。”一向在言语上不落下风的燕凡,今天有点招架不住,只好强人所难。

    “那你说,你爱不爱总裁妈?说真话。”金秋还是有些咄咄逼人。

    “爱,虽不是血浓于水的爱,但也是儿女亲情的爱。不是吗?”燕凡企图用主动进攻代替被动防守,以夺回主动权。

    “当初你说与两季妹还是兄妹之亲情呢,可现在怎么样?”金秋得理不饶人。她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他每增加一个女人,都会使自己的权益多受一份完全可以避免的侵害。

    “现在与两季妹在你的要挟下是夫妻关系,那是由兄妹之情演化成夫妻之爱的,你不要扯得太远了。”燕凡又转入被动防御。

    “放屁!同样是你所谓的亲情,这也完全可以演变成夫妻之爱。我是为你这个多情的无情郎着想,你当我心里不滴血啊,你这个冤家!”金秋似乎这才是真情吐露:“我是受你慈悲心肠的耳熏目染而做出的违心之举。”

    这是内心表白。燕凡刚要搂着她安慰,却被敲门声敲停了。

    石淑秀走进来,对来敞门的金秋偷偷指了指燕凡又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谈论她俩的事。本来她的心情也火急火燎,但在他人面前仍抹不开面子。

    王巳办完公事过来问候,替服务员冲上茶水。寒暄几句后便要闪身离开。

    金秋叫住王巳要他同席,王巳答应开席时过来,现在他要回到工作岗位。

    燕红虽然与王军面和心不和,但终究是夫妻。王军的逃亡在外让燕红坐立不安,有几次电话联系偷偷见面,由燕红提供生活用款。王军不敢在天地公司所属的店里就餐休息,那里是曹文等人寻他的必经之地。

    在一家中型旅馆饭店里,燕红经电话联系找到了王军。这次见面与上次见面只间隔了两天,在燕红眼里他却消瘦了不少,而且又会了吸烟。

    “不要为我挂心,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王军假意开心。

    “东躲西藏,说不好哪天让那些地痞混混撞上,重者有生命之忧,往轻里说也得断胳臂少腿,你怎么笑得出来。”燕红的眼泪水莹莹的就要流出来。

    “心强命不遂,天意。人走哪一步,是上苍安排的,人算不如天算。看来,我的人生是失败的。”王军摇摇头,点上一枝香烟。

    燕红本要禁止他吸烟,怎奈人到了这个地步,吸支烟解解忧愁消磨点时间也无可厚非。她只有在一边哀声叹气。

    “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我,需要你出头。”王军看上妻子。

    “快说,什么办法。”燕红急不可待,好似晚说一分钟就会大祸临头。

    “求冬弟出面,他有能力平息这些二郎八旦,你去求求他。”王军说。

    “你为什么不亲自求他?”燕红轻轻摇头,脸有些哭丧。

    “我没脸求他,你知道。看你的样子,莫不是求过他,因为我亏欠他太多而不伸援手?即便如此,我也没权恨他。”王军已意识到自己的罪恶行为。

    “我冬弟没你那小肚鸡肠,他总以慈悲为怀。如果换做我,有十个王军也早被我踢出燕氏了。如今,你还逍遥法外,干着不称职的总经理。还有青妹,冬弟还是在尽量挽救你俩。你不知道,自从你俩上任,燕氏已亏了十个亿!半月之内,冬弟会收回燕氏的一切权力,开始挽救公司。这,表示着挽救亲情到了倒计时。还好,你认识到了亏欠他太多。”燕红为王军认识了自己略觉安慰。

    “十个亿?没那么严重吧?如果是真的,我真成了燕氏的罪人了。不对,冬弟能舍弃十个亿,张张嘴的事为什么不救我?”王军有点迷惑:“莫不是我姓王,非燕氏本家,只为青妹。”

    “胡想什么!我去求他前,他就开始着手营救你了。先是给西总哥联系,打了一天电话没人接,又派郭延去西部寻找,也没见影。无奈之下,冬弟让郭延暗地里保护你。现在,他肯定就在离这里不到百米的地方。”燕红说。

    “郭延?怪不得有两次我看到一个身影像他。他本来是我的人,冬弟好似知道,他用我的人保护我。”因为得知有人暗里保护,王军松了一口气。

    “你的人?得了吧,人家郭延早就投了冬弟。这,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该醒醒了。把总经理辞掉,配合冬弟的改革,立功赎罪。我给你讲讲情,冬弟一定会答应让你留在我身边,协助我重振房地产!”燕红对王军的醒悟感到欣慰。

    “我确实没有总经理之才,但这么一个烂摊子我怎么往外交?配合冬弟改革未尝不可,我却还在逃亡,如之奈何?”王军有些沮丧。

    “因为烂摊子,才交出去让能人改变。相信你在冬弟身边会更安全,冬弟找他们还找不着呢,还怕他自己送上门来?”燕红趁热打铁。

    “那……,你让我好好想想。”王军陷入沉思。

    同一天,燕青自任董事长第一次到了侯波的办公室。侯波与燕青和好,一切都像恩爱夫妻。只有一样,在闲聊时,只要侯波一提及工作,都被燕青一口拒绝。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燕青进了办公室时,侯波正在洗手间,她见办公桌上有一张打印的十六开数据表。不经意间瞟了一眼,是她上任后各个天地公司的营业数据。盈是“+”,亏是“一”, 而表上无一例外,全在“一” 栏。这是真的?我身为董事长怎么不知道?起码前期机械厂还是盈利的,这表不可信,是有人故意编造假数据中伤我!

    侯波从洗手间走出来,见燕青正看数据表,便没有打搅她。

    燕青已看见侯波出来,便指着表问道:“你这是哪里弄来的?”

    “是冬弟不久前捕捉到的信息,不用怀疑,可信度百分百。”侯波回答。

    “百分百的胡编乱造!昨天的报表还是持平,这表怎么亏了近十个亿?是谁编造了这骇人听闻的数据,真该枪毙!”燕青怒不可遏地拍了桌子。

    “他们给你报的表与明着报给冬弟的表是同一数据。说是持平,你信吗?整个燕氏正处于疯狂的倒退,这是不争的事实。冬弟拿着报表去核实过,没有一个公司报过实数。持平的数据,他们是根据你与大姐夫的指示编造的。这,有如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之举。冬弟深入基层,采集的是真凭实据。”侯波口气转软:“确实骇人听闻啊。”

    燕青陷入沉思,这真的是让自己把自己骗了。如果燕凡采集的数据正确,十亿的巨亏自己没法向董事会交待。在这么短的日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亏损?难以让人置信。可燕凡的本质决不会无故蒙人,这难道是真的?

    “这简直是天文数字。你,我,咱两口子承担不起啊。你我相加二百四十斤用来抵亏,咱一斤肉就值四百多万啊。”侯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