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首先您要理解我是好意。其实,我已观察了您好久了,尤其爸澄清了你的清白之身后,本意是为您的最后归宿而留意,却无意中发现了这秘中之恋。但他对您是以尊敬为主,临时还看不出他用男人注视女人的目光注视您。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妈不要不承认了。”金秋实际已经道破。

    “秋儿,你把妈当成什么人了!终究,冬儿自小由我抚养,虽不是亲生,但在近三十年的共同生活中,我把他视为己出,建立了深厚的母子亲情。我爱冬儿,是亲情的爱,有点血浓于水的爱。秋儿,你仔细听明白,是母子亲情。”石淑秀把“亲情”二字咬得特别重。

    “妈,这里没有外人,你承认无妨。女人的眼光最细腻,尤其是对这些敏感的事情。我,不是一个传承的女人。既然能容得下春夏两妹,为什么容不下一个对燕家做出无私且巨大牺牲、又对他有抚养之恩的您呢?”金秋口吐肺腑之言。

    “秋儿,知道你本人心善,且又受冬儿耳濡目染有慈悲之心,但这事不能象其他事那样相提并论。还不说是你的一种猜疑,即便我真的以一个女人的爱去爱我的冬儿,那也不敢越雷池半步。也并非近三十年的母子关系抹不开面子,关健在于燕家不是一户普通人家,要不还有人制造母子一孽恋来抵毁燕家声誉呢。秋儿,谢谢你的菩萨之心,此事以后勿提。”石淑秀突现严肃面孔站起来:“我们也该回去了。”

    金秋摁下要走之人:“妈,我对您开诚布公,您不要拿我当外人。聊天时,冬说他有五个妈,他的十份爱每个妈给一点八份。我仨追问他那一份爱留给谁,他要我们猜。我仨毫无疑问的认为他会给生身之母,但他却说留给总裁妈。在这一份爱里,有没有男女之爱我说不清楚,但冬在我仨面前曾不只一次地肆无忌惮地说总裁妈是冠绝天下的女人。妈,你听好了,是冠绝天下的女人,是女人,不是妈。”

    “母亲,在儿女眼里始终是伟大的。再说,我不是男人,你我不就是女人吗?冬儿说的没错,是你多心了。”石淑秀真不想暴露内心。

    “妈,您姓石,但我知道您不是石女。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会有位心仪的男人。如果您心里的男人不是冬,那是谁?您告诉我,我便会相信您。”金秋穷追不舍,有点搞不出名堂不罢休的意思。

    “妈都什么年龄了,还会有心仪的男人!你休胡猜。”石淑秀小心防守。

    “你心仪的男人就是他!”金秋步步进攻。

    “他是谁?”石淑秀想用进攻减轻防守压力。

    “冬。”金秋终于亮出名字。

    “秋儿,你打我几耳光吧。”石淑秀脸红:“我怎么会跟你抢冬儿?春、夏、秋都是天下最优秀的女人,我哪来的资历与你仨争呢?有点自不量力。”

    “妈,你还是承认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肆意掠夺别人爱的权力,包括你、我及二季妹。你放心,我会千方百计的说服她俩,我们五人共同生活。”

    “不,不,我承认什么了?你不还叫我妈吗?”石淑秀更加脸红。

    “妈,不用不好意思,不守人时我真不想叫您妈了。”金秋笑着。

    “应该叫妈,否则怎么称呼?”石淑秀脸上的红晕不退。

    “按过去排行,你该称我大姐。”金秋还是笑着,不像假笑。

    “哎呀,丢死我这个老太婆了。”可能石淑秀讲的是心里话,她把脸贴在金秋胸前:“你别说了,我承认暗恋冬儿,你千万不要告诉那二季妹呀。”

    “也好,我不但不会告诉二季妹,在人前里我和冬还称你妈,我会尽快让冬错位的亲情恢复爱的本意。只是为燕家声誉,委屈你俩在暗处相交了,身为大姐我会努力促成。”金秋拥起石淑秀的脸:“妈,叫我声大姐。”

    难为情的石淑秀,轻轻捶了金秋一下,又把脸贴向了金秋胸前。

    “好,我不逼你。当我沟通了冬,待他同意暗中接纳你,要进行第一次爱的碰撞时,您一定要叫我声大姐!哪怕只叫一次。”金秋好似很固执。

    石淑秀感激的目光看着金秋。不知她怎么想的,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干起了燕凡的工作,轻轻触抚金秋的胸脯。

    燕凡回家找了稿子回到影视部办公室,见唐杰、柴达满正端茶递烟侍候两位导演,原端茶倒水工尤申却痴痴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燕凡知道自己的建议和王军的指示还是起了作用。龙导演首先发现了燕凡走进来,便起身抢步把燕凡手中的稿子抢过来铺在桌上。方导演也走过来,挤了挤龙导演后坐下,二人全身心的扑在稿子上。龙导演手执红笔,每看完一页便画一个小圆圈,有些地方画一道红杠。看了有半个小时,龙导演揉了揉眼睛,方导演借机也摘下眼镜揉眼。两导演用眼睛交流,都同时点点头表示认可。每人点燃一支香烟,在慢慢消化着剧本中前几集的内容。待燕凡嘱托尤申抓紧立项后,他又驾车去了侯波的办公室。

    在燕氏集团,除了正在建造中的超市、食品厂及改建中的医院,恐怕受冲击最轻的就是侯波的这教育系统。虽然燕青和王军安插了两位副经理过来,但很快被侯波贬往地方当了有职无权的副校长。碍于燕青的面子,王军没有追查。虽然这被贬的两位副经理中有一位是燕青的老同学,但她没法与侯波沟通,也就不了了之。

    进了侯波的办公室,侯波不在。勤杂人员端来茶水,并说侯波很快会回来。燕凡有点酒渴,便一边喝水一边等。

    侯波回来,向燕凡汇报了近期的工作后说:“与朋友们闲谈得知,各个天地公司都已处于崩溃边沿。燕青与大姐夫不仅不是干集团领导的料,而且心术不正。你看,为了削弱你对集团的控制,原先你的得力助手,包括三季妹、尤申及大姐,免职的免职,架空的架空。我也差点被架空,多亏我找了借口把两个酒囊饭袋副经理安排当了副校长。你再不出手,只怕来不及了。”

    “你与大姐已回归大家庭,现在只有三姐与大姐夫尚未回归。为了他俩,企业受点损失不算什么。集团出现这些不良现象,你也有一定责任。”燕凡不假思索。

    侯波诧异的睁大眼睛,不解其意。

    “莫忽视了枕边风的威力。你如果与我三姐和睦相处,不相信她会不采纳你的合理建议。现在,大姐与大姐夫人前里已经和好,虽然还是面和心不和,却也迈出了和好的第一步。关于你,也走这一步吧。否则,分居久了,久而久之就会形同陌路,婚姻亮起红灯,对家庭,尤其对儿女会造成极大的心理伤害。男子汉,大丈夫,当能屈能伸。你,必须与我三姐重归于好,我才有心情治理企业。如果我没看错,三姐还能坚持两个月。”

    “坚持两个月?什么意思?”侯波不解其意,又睁大眼睛。

    “我是说她在董事长的位子上还能坚持俩月。三姐消瘦了,从微胖变得这么苗条,你没注意?”燕凡有点明知故问。

    “春节后就没见她,谁知道她是微胖还是苗条。”侯波回答。

    “企业每况愈下,她能吃得饱睡得着吗?儿女还小,你不关心,还有谁?在这关健时刻,我恳请您关心一下我的三姐,并拉她走向正道。”燕凡说。

    “她根本挑不动董事长的担子,也不是为争名夺利,她是为报复总裁妈免她职而打肿脸充胖子的,我知道她那点本事。”侯波摇摇头。

    “既然对她了如指掌,你不拉她一把,谁拉?我也搭把手,咱合力拉她上岸,再一步步地让她走向正道如何?”燕凡投以哀求目光。

    侯波点点头。

    燕凡一边埋怨自己这步棋走晚了,一边掏出手机,按了三姐的号码。

    “冬弟,有何指教?”那端很快接通,燕青问。

    “三姐,咱的餐饮天地公司三店,我请你。”舍近求远,燕凡理之当然为三姐和好,顺便考察一下三店。

    “冬弟,鸿门宴吗?”燕青问

    “三姐,看你说的,亲弟弟会给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摆鸿门宴?看来,你真不理解你的冬弟,不领情算了。”燕凡故意叹一声气。

    “好了,冬弟,叹何气啊。三店,几点?”燕青问。

    燕凡看一下表,说:“现在六点,我早去等你,你随时可以去。”

    “我最迟半个小时赶过去。冬弟,你主要宴请谁?”燕青好似又有顾虑。

    “宴请三姐啊。但我手头有点紧,得请你买单呢。好了,我去等你。”怕燕青再问,燕凡关了手机,让侯波坐了他的车驶往三店。

    三店处于市中心偏东,近半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燕凡嘱托侯波一定要称住气。三姐不是外人,发过火就没事了。得到了侯波的保证,燕凡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