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人家明星,放个屁都有掌声。”不友好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口是心非。金秋内心并不希望如此,但她还是说了。忽然,她觉得在大庭广众面前用这样的语言既不文明礼貌又好似有与众为敌的含意,她立即脸红了。

    “难道不值的掌声吗?”那位少妇的老公不服了,直接站起来指责:“别的陪在明星身边不知福,你看我们这些人谁有资格陪伴明星?哪怕他在这里一站,也是俺们的福份。千万不要不知道珍惜啊。”

    “老同学,既然无病无伤,那你来就为了跟众位握握手?可肯定不是来看我乔某人的吧?我知道你的工夫奇缺。”乔医师开着玩笑问。

    “一来,由于傻忙多日没见我的搭挡班副乔学友,特来拜访,但不是时候,时间段不对。二来,正因为这时间段才来,因为我们的冠军手臂有点伤,特陪她来验证高中毕业后去了医科大学的你,是否像人们传说的那样,医术真的有那么高明。等有时间,我一定约你好好叙谈叙谈。耽误了大伙一些时间,向各位说声道歉。老同学,开诊吧。”燕凡没有半点名星架子。

    “这两位里面有没有嫂夫人?结婚时别忘了我那喜酒啊。”乔医师并没有开诊。除了他结婚时燕凡给他当伴郎,已经有两年没见面了,虽然有电话联系,但也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我若结婚不是早讲好你给我当伴郎吗?喜宴怎么会忘了你!想省下那份?没门!这两季妹中原有我一位未婚妻,不知犯了什么神经,竟跟我拜拜了。几番修补都无济于事,我只好在无奈之下说了再见。虽然心里还是向往着,看人家的意思,听人家的讽刺语言,恐怕凶多吉少,拜拜不像是一时的气话,恐怕是发自内心,复原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但我放不下那份感情。各位,对不起了,误了大家就诊。”燕凡在向朋友表述,但他还是间接的向金秋发出了求和的强烈信号。说完他偷看金秋一眼,她没有任何表情。

    不言而喻,包括乔医师,人们都猜中了金秋就是燕凡的那位说拜拜的未婚妻。大家在不理解中多数都摇摇头表示惋惜,她太不知自重了。

    乔医师在燕凡再三摧促下终于开诊。轮到吴春时天快黑了。乔医师详细问了一下吴春受伤的过程,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也不由自主的摇了摇。

    “怎么了?老同学?”好似比病患者本人还急,燕凡急切的问。

    “今天晚了,明天去骨科检查一下拍个片,我认为这不仅仅是肌肉拉伤的问题。如果我的推断正确,你的春妹恐怕要告别拳坛了。但愿我这次是误诊,也希望你的春妹不要过早在乎。”乔医师以实情相告,随后又做挽留:“今晚我无班,陪三位坐坐,赏脸吗?”

    “家中有点事比较复杂,我必须赶回去,再一天吧,我请你。”燕凡说。

    吴春倒出就诊座让给最后一位患者,与乔医师道别后走出跌打损伤科。

    “你们上车一等,我马上过去。”燕凡要预先解决一下随时都能出难题的肚腹,虽然泄药已渐渐失去了效力,燕凡却怕路上没有厕所救急。

    路上,燕凡与吴春还是并肩坐在后座上。这时,燕凡才发现吴春满脸泪水,于是安慰道:“不是确诊,乔医师也没肯定是不是骨头的问题,你不要想的太多。就我的私心,恨不得你马上远离拳击,危险性太大了。我发现你富有经营企业的天赋,燕氏集团正差你这样的人才。要不,你离开拳坛吧,我向石总和金总推荐你如何?”

    “春妹的才能我知道,用得着你推荐吗?噢,我忘了,我是在给燕家打工,一切得听燕家的,但我不稀罕这副总裁。”注重开车?金秋没回头。

    “如果我不得不离开拳击赛场,这么说金总和冬哥允许我在燕氏集团打工了?”吴春用纸巾擦去了泪水,脸上增添了几许平静。

    “死妹子,你叫谁金总!再叫金总我不推荐你。忘了,我推荐有啥用,都得听燕家的。我是奴才,你进了燕氏企业也是奴才,咱们三季妹都是奴才的命。”不该说的话又说出来了,金秋轻轻地掴嘴一耳光,后面看不到。

    燕凡长出一口气没有出声,他宽广的心怀正在默默承受着。

    “当奴才也要有当奴才的命。别看冬哥在试金石上不敢开口应承,金姐还威胁不推荐我,但要我加入燕氏我还有条件呢。”吴春静等人问。

    说是分手了,可燕凡与金秋配合还是那么默契。好似商量好了,两人都不问,将吴春摁在尴尬之中。车行了二里地,燕凡才忍不住问道:“啥条件?”

    好容易逃出尴尬,吴春急忙回答:“除非冬哥与秋姐恢复恋人身份。”

    车内再次进入寂闷,三人揣着三颗心,跳动着三种不同的音符。

    燕凡摸出手机,不单为排除寂静,也是内心之挂,他摁上了父亲的号码。

    “冬儿,你现在在哪?春儿的情况怎么样?”燕文正的声音。

    “老爸放心吧,她没事。如果她不能参加拳击,天地公司岂不又会增加人才?对她来说或许是个打击,而对天地公司而言反而是好事。您不多次说过她有经营企业的天赋吗?我相信爸的眼光。”燕凡回答。

    “可不能为了燕氏的发展而贻误了春儿的前途呀,对不起这孩子,别忘了我们燕氏是忠厚传家,以诚待人。”燕文正念念不忘父辈留下的八个字。

    “放心吧,忠厚传家,以诚待人我会永记在心,并一代代传下去。爸,您现在在哪?我们在归回的路上。”燕凡这才记起该答和该问的事。

    “你妈已把你的车开回燕墅。如果你还坐着秋儿的车,就直接开家来吧,连即将加入燕氏的春儿一起过来,孙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燕文正说。

    “爸,你的话让你的义女听了会不高兴的。”燕凡提醒着。

    “不会。就是身体再好,拳击也不可能打到中年,拳击者都是吃青春饭。义父是好意我理解,真不如马上加入燕氏呢。让义父这么一说,我的心终于平静了。”吴春真地露出了笑容,看来烦恼基本消除了。

    “那就让金总拉我们去燕墅吧。”面向吴春,燕凡却是说给金秋听。

    金秋没吭声,一路无言奔向燕墅。燕凡盘算着晚餐后的说服工作,他知道在孔伟归回、吴春加入几成定局及王军自我暴露跳向前台的情况下,老爸肯定要建议马上实施妈任总裁后制定的人事改革方案。

    果然,相比而言吃饭是小事,只用一个小时多一点,啤酒饮料每人不超过一筒,就实现了燕凡在车上时预料的程序。

    “咱们喝着水,没有外人,说一说我的提议。”燕文正一顿端起水杯。

    “义父,我在这里有所不便吧?”吴春说着站起来,只等主人应口便走。

    “春妹请坐,你早晚是天地公司的一员,而且是重要的一员。”燕凡把常用的燕氏集团今天一直称为天地公司,他不想刺激金秋。

    “春儿,你既然称我义父,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些事只要保好密就行了。坐下坐下,你就是仍然活跃在拳坛上,天地公司也把你内定为燕氏集团的一员,这事你义母早向我讲过。好了,我既然退居后台,集团的重要决策还是由淑秀跟你们协商吧,我是旁观者。”说着,要站起来,有离开的举动。

    “坐下,想溜?你不仍然是法人代表吗?当甩手掌柜?”石淑秀摆出总裁台谱:“你不姓燕了就请自便,燕氏集团已经面临混乱。”

    “我不是说当旁观者吗?我去趟洗手间不行吗?”燕文正走向洗手间。

    “我说一下我与文正的想法。年后曾有一段日子,有人在背后大造谣言,说什么母子孽恋,还忙于多次制造所谓的证据。加上今天这次,已经挫败了他们不低于六次阴谋。他们造谣与制造证据无非只有一个目的,让冬儿抬不起头来,没脸接任总裁。我替文正担起这个重担只是个过渡期,也是冬儿为了缓解紧张气氛而用的缓兵之计。

    如今在这个重要时期,既然妈为了冬儿赴汤蹈火,希望冬儿也拿出你最大的智慧,最坚决的勇气,来渡过即将迎来的困难时期。今天他们失败了,并且已经明睁明眼的暴露了,明天他会更加疯狂的反扑报复,不排除他们用生命做睹注。冬儿若还固执的顾及亲情,那势必会被亲情所累。无论你怎样的慈悲为怀,但你总填不满他无法满足的**。无论你怎样的忍让,事实证明你也换不来他们的觉醒和你认为血浓于水的亲情。秋儿,说说你的想法。”毫无疑问,石淑秀批评的是当断不断的燕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