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当一切都还在正常地循环着,路上的行人照样儿寻街玩耍,耍孩子的耍孩子,耍女孩的耍女孩,幽市热闹的街中心,有三五小孩围成一圈,玩着过家家的游戏,有两个男子要好地从旁边走过,勾肩搭背,好不乐乎,

    幽市的早晨被突然而來的马蹄声惊醒,幽市苏醒过來了,可这居然是被一阵杂乱的声音敲醒,

    仔细一听,这马蹄声似乎越來越繁杂,跟本不是想象中的马蹄声,他局促而又多杂,夹杂着阵阵兵刃的声音,

    “不好啦,不好啦,大家快跑啊,楚国的军队攻打进來了,快跑啊,”

    有一男子从发出声响的那个方向匆忙跑來,从他的脸上看去,他的表情已经开始扭曲,紧绷的肌肉上一双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线般,看都看不清楚,

    人们似乎这才反应过來,虽然这个人的长相的确是那么了一点,可是眼下的安全最为重要,

    马是远远比人來的快些,而且不是每个地方的人都有人通知的到,那些沒有预兆的人们,只是看着越來越近的人马人心惶惶,顿时街道上大人小孩,乱成一团,有焦虑抱着娃儿拼命躲跑的女子,有四处乱跑的不懂事的孩子,更有老妪撑着手中拐杖一点点地朝着边上而去,唯恐一不小心就要了自己的老命,

    然而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楚国的军队进驻,势必会引起一片波澜,这压根不在人的预料范围之内,不是说他们还不敢妄來吗,不是说南湘国的兵马还抵挡的过來吗,

    夏麦正在屋内折叠衣裳,倒见小梅急匆匆地从她屋外进來,她一向是冷静的那种,今天不知怎么了,特别浮躁的样子,

    “麦娘,不好啦,楚国都打到幽市來了,不少老妪孩童被屠杀,我都不忍听,万一进我们醉香阁來,可就完了,听说他们一路便挑酒楼妓院地进去杀伤虐夺啊,”

    她看到对面的麦娘慢吞吞地叠完手中的衣服,最后还镇定地抚摸了房中的一只花瓶,似乎她说的话压根沒听在耳朵里,

    “你,哎呀,气死我了,都大难当头了,你还无动于衷啊,兰姑那边也有人去禀报了,看你们这些当家的怎么办,”

    夏麦一笑:“哦,你是把我当成当家的了,可是我连这醉香阁的一片一瓦都不知道怎么盖起來的,”

    “别跟我开玩笑了,”小妹说道,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见她那般安然若定,还跟着她开玩笑,平日里,醉香阁有什么事,虽然不是亲力亲为,但也算是想尽办法,

    这时,不凡,兰姑,无奇老头也來了,看到这屋中的场景,就看到两个唧唧我我的聊着天,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识到天灾人祸,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的小麦啊,”兰姑叫道,“这么多人等你一起想主意呢,你就不能表现的和以前一样吗,”

    “兰姑~~~我不是和以前一样么,好了,你赶紧把姑娘们都叫到这儿來吧,留两个家丁在门口便行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但是她毕竟这么说了,一般情况下,她还是挺有智慧的,眼下沒有其他法子,她这么说了,兰姑便吩咐了香荷,

    不凡说道:“小麦,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夏麦不说话,只是开始转着手中的花瓶,左几下右几下,突然间,听的嘎吱一声,夏麦经常睡的那张床似乎动了一下,众人望去,那床早已经往后翻去,露出來的是一条通往不知是何地的乌黑的地道,

    兰姑说道:“我就知道你有两下子,”当即一转刚才的态度,变的精神飒爽开來,抬脚出了房间,在门口去招呼姑娘们去了,

    小梅说道:“哎哟,我说你刚刚怎么那么镇静,还不跟我说话,哼,”

    夏麦看到她假装生气的脸,只是笑笑,沒有说话,

    无奇老头竖起大拇指:“乖乖,我说你这女娃儿,平日看起來普普通通,关键时刻还有模有样的,”

    额,他是在说我平日里很普通吗,好吧,比起他那些小玩意,她的确是沒本事,可她好歹也是带着21世纪的大脑來思考这些可能发生的事情的,哎,罢了,就当是鼓励她吧,她可以再聪明一点,

    姑娘们进了夏麦的房间,看到那条地道时,早已经明白过來,一个个地扶着衣裙进去了,不凡在旁边倒是一个尽的提醒着夏麦:“麦麦,告诉我,为什么你一点都沒告诉过我你有这样一条地道,”

    他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了,夏麦说道:“告诉你的话,你肯定告诉你师傅啊,你师傅如果早就知道的话,他肯定说我杞人忧天,压根不会像现在这样夸我,”

    “算啦,对了,里面有沒有吃的,我们在里面能坚持几天啊,”

    “等会进去你就知道的,反正不会让你饿死便是了,”

    沒过多久,人进去的也差不多了,夏麦让人在大堂内的桌上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今日去吃喜酒,不接外客”,上面沒有日期,当然了,外面连一个姑娘都沒有了,

    夏麦又转了下地道的一个石狮子,地道的门刹那间合上了,合上的那一刻,她点燃了一只蜡烛,让大家安静下來,虽然都是要命的主儿,可是人多,不管怎么说总是会有丝丝的声音,

    “你们要命的话就赶紧安静下來,最好是个呼吸声都听不到,”

    夏麦猛地叫出这句话,在地道内回荡,顿时让姑娘们吓了一跳,思思道:“麦娘,我害怕,”

    夏麦拿出一张纸写着“不要怕,这么多人陪着你,”

    她将纸递过去,思思认得几个字,大体知道什么意思,于是也学着她写道“好”,

    夏麦分发了笔墨纸砚,这是她一开始便准备好的,将拉住置于墙壁上的一个凹进去的小空隙,然后又先后点了几根蜡烛,姑娘们一个个的坐在地上,拿着手里的纸张开始表达自己的意思,有的则做动作,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不凡看着她一直在笑,夏麦也不管她,虽然真的百无意思,可是这是最安全的办法了,要是真的在外面的话,她们会更加危险,指不定哪个楚国的士兵一个狼性,抓了一个女子便随便那个啥的可是她不想看到的,

    她看到不凡递了一张纸过去,大失所望地是纸上只是一个符号“,”,

    他知道他要问什么,他要问的无非是为什么她这么未雨绸缪,她是如何避开所有人的耳目造了这么一个地道,而且绝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完成的地道,沒有一月两月是决对完不成的,

    就算是避开所有人的耳目进了这个醉香阁,可是他们干活不要发出声音呢,

    夏麦知道他问的便是这些,可是这样讲起來毕竟太长,写满整张纸也不一定些的完,所以她决定还是出去之后早说,所以不凡受过來的纸上只是两个字“待定”,

    “待定,”她还真会绕弯子,亏自己还是她最好的朋友呢,真是扫兴啊,

    不凡白了她一眼,便躺着不看他了,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

    让众人想不到的是,这地道里还有针线活做,而且有吃的糕点,麦娘真的是照顾周到,这么一群姑娘,她居然就这么一个个的安置妥当了,

    于是很快一天便过去了,夏麦找了些毯子给她们,这么一群姑娘,她就这样买了几十条毯子,两个人盖一条,如果沒有记错的话,她的确是很有钱,因为她编的舞很受人欢迎,她每次都从中拿提成,醉香阁赚的越多,她也拿的越多,竟沒有人能准确算出她到底赚了多少钱,可是她为人大方,慷慨,几乎每个姑娘都对她评价有嘉,

    除了吃的,绣花还有象棋,只要在被子上下,便沒有半点声响,都是想活命的人,所以一个个的都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连呼吸的声音都变的清晰起來,

    这地道的吃的完全够他们一个月使用,这是她早些时间便准备好了,一切似乎都安排的天衣无缝,可是,最最需要关心的问題來了,

    这便是将吃的东西带往哪里了,

    对了,她突然间也想到这个问題呢,这么多人呢,又不是一个两个,随便找个地儿便随它去了,可是这么多人要是每人在同一个地方就是撒个尿吧,那也定然是再不忍直视的场面了,

    她一想到这个问題的时候,突然拉开了一扇门,沒有人 发现那居然有一扇门,那里居然是一个茅厕一样的地方,她延续了现代厕所的设计,只是简陋了一下,但是有一扇门,而且下面打了个很长的通道,有通风性,门一关上,就不会那么臭了,

    她有模有样的给她们展示了一下,大家都明白过來,事事都安排妥当了,这简直跟做梦一样,本以为大难來临的人生,居然会如此离奇,

    兰姑竖着大拇指,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只见她悠然自得地吃着手中的糕点,之前的乌云早已烟散人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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