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允慕被即刻押送至了天牢,一干涉事的罪人们也都被关押了起來,

    很快的,街道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是唯独那宋府通往宇亲王府的路上,却是一片红彤彤的装束,

    被挡在了宋府大门里的宋千禾已经泄了气,她虽然不明白眼前这群男人们到底在做些什么,但是她也知道,这些人必然是为自己好,

    “不说算了,懒得理你们,”她转过身,想无视眼前这一切,等待着他们放行的那一刻,

    皇宫中,相允祯还想留下相允宇好好问问,这些天他到底都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谁知,相允宇像逃似的,“三哥,我还有件急事要办,过了今天,往后什么时候陪你聊都行,我先走了啊,”

    说罢,撒腿就逃,相允祯不明白了,还想叫住他,却被相允鼋拦住了,

    “三哥,今天对六哥來说可是个大日子,”相允鼋的笑容,让相允祯感觉到了,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

    他飞奔回了宇亲王府,见这一路上的红妆,与王府里头的上上下下,都已经被安排妥当了,

    “莫公子,”他露出了真容,莫湫一眼就看了出來,來者必然是相允宇,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王爷,心中不由得感叹,难怪那宋千禾如此忠心于这个男人,此人的相貌与气度,又有着如此的人旺与手腕,确实是超越了常人,

    当相允宇和莫湫站在一起时,那五行暗卫们也感觉到了一丝明显的震撼感,

    这两个人的气场,似乎是正在碰撞着,势均力敌的样子,

    莫湫身上的谜,更是让所有人都提起了好奇心,

    只见莫湫取出了怀里的一个小瓶子:“王爷的这个要求,实在是让莫某我好生辛苦啊,往后,王爷可得好好犒赏一下才是呀,”

    “那是必须的,莫公子,多谢,”相允宇接过了瓶子,抱拳而谢,这路上的时间,足够让他运用好这瓶子里的精华,这是莫湫带着人清晨在千荷苑取來的甘露,而后再由顾之津精心提炼后的成果,

    王府里的人知道,现在,他要去宋府接人了,

    快马而出,他飞奔向了宋府,

    路上,许多真正的隐侠们,已经收集好了分发给众多百姓们的面具,此刻,已经有许多人知道了今天早上,朝廷中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故,而更多的人感兴趣的是,这面具的主人,究竟是谁,

    不知道是哪个多嘴之人,说出了相允宇的名字,

    而在众人的眼里,这个人物应该已经离世了才对,当一切恢复了常态时,打算出街來继续正常生活的百姓们,发现了这十里红妆的阵势,

    “这不是从宇亲王府到宋府的路吗,”有人察觉到了这距离中包含的意义,

    “今天是什么日子,”“哟,去年的今天,不是宇亲王大婚的日子吗,”

    几个人聚在一起一聊,竟然聊出了这个么真相來,

    相允宇或许还活着的猜测,迅速被传开了,

    只是,他根本无心顾及那些,反正相允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其他人现在知道了又如何,

    而当下,他最想通知的人,是宋千禾,

    冲到了宋府的大门口前百余米时,温荣看出了來者是谁,

    “來了,來了來了,”温荣一边手舞足蹈地喊着,一边往屋子里冲着,

    坐在千荷苑那盛开了睡莲花的池边,千禾正百无聊赖着,

    只是,下一刻,身后一阵风,伴着一股熟悉的气味飘來,

    她心里一惊,转而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觉得,这不过是错觉罢了,

    “既然这么无聊,不如陪本王出去转转,”

    这一刻,她止住了思绪,这个声音,一直都在她的脑海中盘旋着,,是他,真的是他,

    渐渐地回过头來,那满脸诧异的神情难以言表,只是,宋千禾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真实的,

    她眨了两下眼睛,试图让自己看清眼前的这一切,

    “傻了,还是哑了,难不成一回到这千荷苑,你就又变得又傻又哑了,”

    这调侃的语气,出了他,还会有谁,

    只是,泪水还沒有留下,身子一紧,

    相允宇顺势就把宋千禾抱了起來,纵身一跃,出了这宋府的高墙,

    墙外,是一匹候场着的马儿,他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身前,一甩缰绳,飞马狂奔了起來,

    这一路上,满眼的红色装点了这街景,是宋千禾从來都沒有见过的,

    路上的人都围观着这马背上的二人,许多人都认了出來,那马上的男子,不就是相允宇吗,

    只是,宋千禾还沒有从震惊之中脱离出來,此刻,在耳旁的除了风声,人的议论声,还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去年的今天,我欠你的十里红妆,今天,好好补偿,”说着,那温润的双唇吻在了她的脸颊上,她回过头,看着他的脸庞,,毋庸置疑,真的是他……

    “到了,”马停下了脚步,他将她扶下了马,门口站着的,是他的五行暗卫,

    “见过王爷,王妃,”五个人齐声声地喊着,

    相允宇点头一笑,拽着千禾就往那王府里跑,

    平日里,早已经住惯了的宇亲王府,这一天变得格外不同,千禾四处张望着,细细打量着这周遭的一切变化,

    许多她舍不得替换的老旧物被换了,角角落落里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许多地方都被系上了红色的丝带和花朵,若是这周围还都贴满了喜字,或许旁人又会觉得,这里在办一场婚宴吧,

    就在二人走到了那平日里经常嬉戏的王府花园里时,相允宇停下了脚步,

    这一刻,他终于面对面地站在了宋千禾的面前,

    “怎么,看见我,就沒什么想说的,”他满是宠溺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她的眼里,已经是湿润一片了,

    他掏出了胸口衣襟里藏着的一条长长的丝巾,这丝巾的质地一看就知道,是极其罕见的雪域蚕丝所制,那上面竟然还飘出了阵阵让千禾赶到无比熟悉的气味,

    “睡莲,”她轻声说了出口來,相允宇给她戴上了那丝巾,“往后,天气就得转凉了,我记得你总是会不注意后脖子,去年不就是着凉了几回吗,还嫌弃王府里的布料扎人,你呀,真难伺候,”说着,轻轻刮了下宋千禾的鼻子,

    千禾噘起嘴,眼里的泪水打着转,她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一路上的震撼,已经让自己彻底慌了心神,只是,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她怎么也沒想到,原來,他真的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而且,他还如此精心地准备着今天的这一切,

    相允宇不等她再说什么,而是将她揽进了怀中,温热的手掌轻轻拖在她的后脑,亲吻着她的额头,“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回來了,”

    这一刻,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并沒有哭出声,眼泪只是静静地流淌了下來,

    她的鼻间出了脖子里那睡莲的香气,还有他身上那特殊的气息,她贪婪地呼吸着这熟悉的气味,不由得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此时无声胜有声啊……”莫湫喃喃自语着,他微微一笑,离开了此地,

    二人就这么静静地站了许久,千禾离开了相允宇的怀抱,抬起头看着他,满脸的不悦,

    “在怪我对不对,是我不好,我认罚,”相允宇满脸的不正经,却是让宋千禾怎么也说不出责骂的话來,

    只是,她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骗了那么久,出乎相允宇的意料,宋千禾竟然一把推开了他,独自跑回了屋子里,

    “千禾,你这又是……”他不明白这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赶紧追了进去,

    趁着门被关起來的一瞬间,赶紧伸出了手拦住了门,宋千禾沒有硬要把他关在门外,而是自顾自地坐在了屋子里,

    看着满脸怨气地坐在一旁的宋千禾,相允宇知道,这一顿安慰不是那么容易能完成的了,

    “你倒是说句话,哪怕打我骂我都沒事,”相允宇蹲下身,凑到了千禾面前,

    千禾一转身,回避着他的目光,

    这些躲闪,更是让相允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时候,屋门外却是陆陆续续围起了一群人,

    “嘘,听,”柯雨信玩心大起,示意着一旁的悦儿和信儿安静地听那屋子里的动静,

    卓樱也已经到了王府,才知道原來今天这大半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时间都觉得无法接受了,

    秦姑姑笑得欣慰,站在一旁与顾之津并肩站着,“顾大夫当日的判断,想必王妃也是深信不疑吧,”顾之津苦笑,他并不清楚,当时宋千禾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毋庸置疑的,自己的判断,确实能让旁人心里多了许多的希望吧,

    温荣也凑在那窗户口,耳朵贴着窗户纸听着,满脸的八卦相,看着温荣那个样子,卓樱都觉得有意思,也加入了偷听的行列,

    五行暗卫们都坐在了屋顶上,众人都是笑着调侃起了下面的情况,

    “赌一把怎么样,”狼火说道,“赌什么,”白土问,

    狼火用手指抹了抹鼻子,“嘿嘿,就赌主子什么时候能让王妃宽了心呗,”

    “应该赌他会用什么法子才对,”浮水说道,

    “对哦,宽心是迟早的事情,來,咱们都猜猜,主子会想什么招呀,”白土似乎來了兴致,看了看浮水继续道,“你平日里观察王妃最多,能猜得出來她吃哪一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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