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大汉飞來一脚,肢体很快就会接触到柯雨信的头,而就在这时,柯雨信手里的长枪一顶地面,人微微腾空而起,向后倒退了数十米,

    拉开了距离后,再是一个蹬脚,一个扭身,,如同螺旋般的动作,带着长枪席卷而來,

    那大汉知道这一次攻击的威力有多猛,赶紧向一侧退让,他自知是吃不了这一招的,

    可就在那长枪头刚刚越过身体分毫后,那枪身竟然改变了路线,横向拍打而來,

    “砰”的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倒地的大汉,竟然摔得人仰马翻,

    “哈哈哈,柯大侠的功夫,果真名不虚传,今日俞某算是见识到了,”那俞津恩已经飘然前來,站在了柯雨信不远处,

    柯雨信收起了枪锋,伸手扶起了那倒地的两个大汉,那二人倒是对柯雨信露出了非常敬重的神情,傻呵呵地笑着,

    俞津恩侧着身子,伸出手臂示意而道:“各位客人,请随俞某进入这漠北云端吧,各位可切勿距离俞某太远,否则这地形可是很容易迷路的,万一有谁迷失了方向,切忌不要随意走动,原地等候即可,”

    已经听说了那相允鼋曾经在此迷路三天的一众人,都低头闷笑不语,相允鼋自是知道那几个女子的意思,倒也不在意,

    走在俞津恩身后,四个男人围成了一个半圆,把妇女老幼都围在了中间,这么一來,倒是想走散也困难了,回头看了一眼这群客人的俞津恩点了点头,很是满意他们如此团结的举动,

    “卓樱,难道以前你也走过类似于这种的地方吗,”千禾觉得有些吃惊,因为就是卓樱提出了这么个队形,

    卓樱微微一笑,“我曾经在金三角呆过,你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吧,”千禾倒抽一口气,“天呐,那么危险的地方你都去过,”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里的罂粟田,也就是我盯着的那个目标手里所有的土地和加工厂,竟然都是按照奇门阵法來布置的路径,可想有多容易迷路了,”

    旁人听着卓樱的说法,也是觉得煞是惊奇,真不知这女子究竟都经历过些什么样的事情,

    “哦,这位姑娘也走过奇门阵,”俞津恩微微侧过身來,边走边问着,

    卓樱羞涩一笑:“倒不算是我走过,毕竟有人带路,我自然也是不明白这其中的蹊跷了,而后我也是琢磨了一年多,才勉强记住了那阵法的特性,”

    “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记住那奇门阵发的布局,小姐也不是普通人啊,”

    那俞津恩的话听起來,确实是褒奖之词,柯雨信也有些吃惊,“沒想到这位卓小姐竟然也如此厉害,”

    “我可不算厉害,那阵法是迫不得已才记住的,我身上的这些腿脚功夫,也只能抓个毛贼,无法与你们真正的江湖侠客相比啊,”卓樱感叹着,“不知我此生是不是有缘能够遇到个教我内功的师父了,”

    千禾挽着卓樱的手臂,像是与自己的闺蜜一般亲密地说着:“肯定能遇到,既然你可以这么巧地遇到我,想必遇到一个合适的师父也是必然的,”

    看着眼前这一片花海制成的迷宫,千禾忽然很想唱歌,“卓樱,喜欢纳兰性德的词吗,”

    卓樱一惊,“挺喜欢,怎么,”

    千禾咧嘴一笑,开口就唱了起來:“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在这天地空旷无人烟之处,沒有丝毫杂音的情况下,千禾的歌声响起,才寥寥数句,竟然已经令听者心驰神怡,

    却不曾想,只是听得这么几句词,柯雨信竟然就记住了这调子,在众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竟然取出了一支长啸,随之吹奏了起來,

    “双栖蝶,尘缘绝,相思愁未歇,天上月,终皎洁,夕夕都成玦,雨送黄昏,残红易落,花随水,水不能恋花,月如钩,洒清秋,望断天涯路,”

    千禾纵情而吟唱,那柯雨信的箫声与其歌声竟然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山一程,水一程,何处觅卿踪,春去秋來,岁岁年年,化蝶飞再续來世缘,”

    最后一句落下后,柯雨信的心中一颤,,果然,她自是不会忘记相允宇的,

    “春去秋來,岁岁年年,化蝶飞再续來世缘……”

    他用余光观察着宋千禾,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氛,他本好奇,这女子为何能够如此镇定,且积极地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如今看來,那便是人的情比金坚,才使得她能够这么坚强,

    在歌声落下后片刻,他们就看见了房屋的踪影,

    “因为此处总有大风,所以,这里的屋子都是用石头砌起來的,”俞津恩指着面前的一片矮屋子,“过了这片村落,前面就是我们的山主,齐山鸣的住处了,今日,还有一位贵客在等候着各位的到來呢,”

    俞津恩神秘一笑,看了一眼宋千禾,千禾觉得,这句话似乎是俞津恩在暗示自己些什么,难道那位贵客,与自己是相识,

    “到落脚的地方还有些路,可觉得累,”柯雨信问道,

    三个女人都摇摇头,“都坐了那么久的马车了,”千禾说道,“走走路也是不错的,秦姑姑,可觉得辛苦,”

    秦姑姑也笑着摇头,“不辛苦,这么走着,挺舒服,”

    一众人走了近乎半个时辰,才走到了那齐山鸣的住处,

    从未到达过这里的三个女人都抬着头,惊叹着眼前的景色,

    “天呐,城堡,”千禾有些愣了,“卓樱,你觉得这种风格的建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卓樱猛地点头:“是啊,这是不是像俄罗斯的建筑风格,”

    “对,就是这个感觉,”

    听着两个女子的对话,从那城堡的大门口传來了一阵笑声,那声音很是浑厚明亮,接着就看见了一个皮肤黝黑,身形健壮,棱角清晰的男子,

    只听眼前这人说道:“齐某恭候各位多时,快请进吧,”

    “原來这位就是齐山主,今日一见,果真是气度不凡,”虽然不过是句客恭维话,但从千禾口中说出來,就觉得像是发自真心一般,

    那齐山鸣咧嘴一笑,“王妃谬赞,齐某不过是一介武夫,气度多半也就是个匹夫气度吧,哈哈哈,”

    “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齐山主这匹夫,可就是那担着天下的匹夫呢,”

    心中感叹着宋千禾如此形容,一众人簇拥着这几个女眷进了城堡内,

    “王妃已经知道了齐某此次放出风声的目的了吧,”齐山鸣问道,“否则,也不会如此形容齐某人了不是,”

    千禾皱了皱眉,无奈苦笑着:“说实话,一知半解中,”

    齐山鸣点头,“也是,毕竟兹事体大,齐某也不敢多说什么,往后啊,王妃也别叫我山主了,就直呼名字,叫我山鸣吧,”

    “好啊,交换,你也不许叫我王妃,”

    听了这句话,柯雨信和相允鼋笑了,

    入了大堂,高坐上的人,正微笑着等候來人,一看见眼前人,千禾就觉得甚是惊喜,她一路小跑着冲了过去:“李师父,你怎么來了,”

    “呵呵,千禾啊,你可终于來了,”那人正是李漱峰本人,他看了看秦姑姑手里抱着的孩子:“那就是世恒,”

    千禾赶紧去接过孩子,见相世恒已经醒了,精神还很不错的样子,

    她抱着孩子递给了李漱峰,相世恒的性子好得很,见人就笑,李漱峰被孩子逗得乐了,笑得浑身直颤,“这孩子,老夫还是第一回见呢,长得可真像宇儿,不过这眼睛,和你这个当娘的是一模一样啊,”

    看见了李漱峰,宋千禾就觉得是看到了相允宇的家人一样,比起相允宇的兄弟她觉得李漱峰给自己的感觉才更是亲切,

    听到了李漱峰喊出了“宇儿”,千禾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应该怎么与李漱峰讨论关于相允宇的事情,因为千禾明白,李漱峰看待相允宇,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孙子一般疼爱,

    看出了眼前这丫头的心思,李漱峰说了句:“千禾啊,你那夫君可是给你留下话了,”

    千禾一惊,点点头,“是有留下……”

    “留的什么话,”“相信他……还活着,”“嗯,好,你信吗,”“我自己订的家规,便是我们二人必须互相信任,所以,我不会不信,”

    李漱峰仰天大笑,那笑声虽不震耳欲聋,但也是震得旁人耳膜一阵惊厥,

    “信与不信,便在于一念之间,无论你有沒有这条家规,老夫认为,你都会信,否则,你这丫头,必然会随他一起了吧,别说你信,老夫也信,宇儿那孩子,必定是在办什么大事,才如此隐匿了行踪啊,”

    千禾听着李漱峰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她抬起头,对李漱峰言道:“师父,我也觉得,他如果真死了,,不管真假,确实会乱了不少人的阵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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