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储殿下的意思是?”南宫括微微皱眉,一脸求问的看向我。

    我唇角轻掀,“很简单,以自身为例子,如果诸位是凶手,那么会把那么扎眼的东西会放哪?诸位都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为危险何为安全,想必大家都知道。”

    “皇储殿下的意思是搜查诸国驿馆?”这次的声音是来自一直没有出声的慕容烙。

    我沉吟片刻,然后抬头环视在场的人,秀眉微皱,“难不成还有比这个好的方法?”

    众人再次沉默。

    “诸位不觉得再次诸国少了一个人?”南宫拓的开口,突然打破安静的局面。

    闻言,在场的人全都头往两边看,然后露出茫然的表情。

    “是的,诸国使臣还少一位,那便是龙都使臣沐幻影。”说话的是一直站在华非宴身边,眼眸总是带着点哀愁的青衣男子。

    闻言,在场的诸位才恍然大悟。

    “难不成,今夜之事……”

    “我家公子说了,今为除夕,得知此事,甚为惊心,意欲即刻前往,赶至凤都驿馆,但是转念一想,天凤将军乃是沙场战将,命为天授,自有其庇佑,想来定能安然无虞,逢凶化吉,遂没有前来探望,在此,还望皇储殿下定要谅解。”

    突然一声男音从身后传来,是他的贴身仆人诗云。

    “这叫做贼心虚吗?”说话的是南宫拓。

    诗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公子说了,诸位若觉公子有离间嫌疑,龙都驿馆必大门敞开,欢迎诸位前去搜查。”

    只此一言,就可以判定他的心计以及智慧。

    在场的各位知道是栽赃嫁祸意在离间,那是因为我先开口挑明,可是他的心计只得让我用一句说明: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大门都没迈出,只是听说,便已知道贼人意欲何为。不但如此,他没有来,这就表示,他知道是谁做的,所以,他懒得过来。这也侧面表现出他的确信守承诺,不再插手我的事情。

    听到诗云的言语,在场的人又开始皱眉思考了。

    “皇储殿下是受害者,今夜,我等全听皇储殿下吩咐行事。”明彰行至我的身前,拱手道。

    明彰的话,有人认同的点头,当然也有反对的皱眉。

    我微微一笑,“明相爷言重了。本宫绝对没有宣兵夺主之意。”

    “外臣知皇储殿下心急如焚,想要揪出这幕后主使人。外臣也是一样,皇储殿下心智过人,您有什么办法不妨直言,外臣定当尽力。”

    看着不卑不亢的明彰,让我想起了唐相,也就是御轻的父亲,本是我将来的公公,可是——

    “明相爷既然如此说了,本宫也不好说些什么,本宫只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搜查诸国驿馆,当然还包括在场诸位虎都朝臣的府邸。在场中人,谁都有嫌疑,包括本宫,但是,唯独明相爷不在嫌疑范围之内,因为明相爷是忠于虎都,断不会把虎都推入如今这危险局面。所以,本宫想要明相爷带人一一搜查,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我环顾四周,一一观望,只见个个点头皆是赞同。

    明彰见状,再次拱手,朗声道,“诸位且在此等候,彰定不负各位所托。”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明相爷,请留步。”我突然上前一步,高声唤道。

    明彰转身,带有疑色望着我。

    我微微一笑,“为避免他人有浑水摸鱼嫌疑,本宫觉得让诸位派一个贴身信任的人一同前去,以保万一。”

    众人一听,又是相继点头,皆派遣身边的人一同前去。

    “既然如此,那么彰便先搜查凤都驿馆,诸位可有异议?”

    明彰环顾在场各位,当然还包括我。

    我笑着点头。

    既然得我首肯,那么其他人便不多说什么。

    “既然诸位都在我凤都驿馆,不如前去大厅等候。请——”我笑着伸出手臂,指着大厅的方向。

    “皇储殿下,本宫仍是关心天凤将军的安危,不知可否让太医诊治,也好让本宫和诸位放心。”南宫括满脸担心,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我沉吟片刻,然后轻轻点头,“好。本宫这就带诸位前去。”然后转首对着立在一旁的天凤军,轻声道,“带诸国使臣和虎都大人,前去大厅用茶。”

    天凤军为首的一人,微微点头,然后带头先行。

    看着他们走后,我对着站立一旁的太医,微笑道,“有劳诸位大人了。”说完便带头进了房间。

    我走进房间,行至床边,为昏迷的男子掩好被子,然后坐在床头,手有意无意地放在他的肩头,然后示意太医可以开始了。

    当第一个太医搭上他的脉搏开始,便是眉头紧皱,每一个太医把过脉,皆是如此模样。

    到了大厅,坐在大厅的人,一看到我们出来,皆是满脸询问的样子。

    “太医,不知道天凤将军是否已经脱离危险?”南宫括是第一个冲过来,急切询问的人。

    看到所有太医摇头苦叹,他的眉头也越皱越深。

    “唉——很奇怪的脉象,时快时慢,时有时无,令人捉摸不透。”

    “不但如此,冷汗淋漓,却是脸颊通红。”

    “呼吸时有时无。有的时候急促如哮喘之人,无的时候平静如已死之人。”

    “如此怪相,我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看着太医说出的诊断结果,全场气氛突然压抑,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撇过头,双手紧握,却是浑身颤抖。

    女子在脆弱的时候的坚韧高傲,才是最打动人心的。

    “你们这些庸医,这点小伤都治不好,本宫留你们何用?”南宫括气极,猛地一脚踹在站在第一个太医的胸口。

    那位太医猛地被踹出一丈开外,嘴角血迹斑斑。

    “大殿下饶命啊!”一见此状,个个太医忙不迭地跪在南宫括面前,不断的磕头求饶。

    而就在这时,厅外跑来一人,是天凤军之一的牧沿。

    “殿下,诸位使臣,诸位大人,明相爷已经带人回来了。”

    “哦?”我抬首望去,果然,明彰已经带着离去的人回来了。

    看到自家的心腹,个个都忍不住上前问个究竟。

    所有人都安松一口气,但却只有一人眉头紧皱。

    “青玉,怎么了?”华非晏不安地看着那一袭青衣却眉头深锁的男子。

    青衣男子,俊美紧锁,忧虑地看向他,然后再是询问地看向我。

    我面无表情地别过头,然后看向明彰。

    “相爷可有收获?”

    明彰亦是眉头紧锁,然后轻叹一口气,伸手一挥,只听得几声脚步,然后众人一一让开,让出一条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