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地图,“主公,如果我们还打乞伏部的话,那慕容赫距我们就太近了,乞伏部也不是好啃的桃子,万一战事胶着,慕容赫掺合进来,那对我们可就大大不妙!不如我们去打东部鲜卑,东部鲜卑比西部鲜卑要差得多。”

    刘和断然道:“不行,就打西部乞伏部,我们如打东部鲜卑,慕容赫必然会去援救,而西部鲜卑说不定会袭击上谷郡,那真的会打成一场乱仗,而打西部鲜卑,慕容赫决不会去援救,他只怕也担心与我们拼得狠了,损失过重,被乞伏宁到时反咬一口,慕容部若是失去了狼啸军,实力立马下跌四成,那西部鲜卑就有隙可乘。而慕容赫不动,东部鲜卑必然也不会动,西部鲜卑孤军奋战,我们狠狠地敲打一下,让他处境再难过一点,给慕容复创造一个机会。”

    “慕容赫真不动的话,那慕容复以后只怕对草原各部交待不过去吧,这对他统一草原的大计也很不利啊?”徐荣反驳道。

    “你说得很对,慕容赫不去救援西部鲜卑,不会意味着不给我们来一下狠的。来看这里!”刘和指着地图上一个地方,道:“我想...慕容赫在得知我们袭击乞伏部的消息后,会立即转向,奔到这里来,准备在我军回军之际横击一刀,截断咱们的后军,或者胃口再大一点的话,将我军从中截断。”

    徐荣倒吸一口凉气,“沽源滩!慕容赫如打这个注意,必定要人这里横向袭击我们,我们与乞伏部熬战一番,回来之时人困马乏,战意下降,此时他突然来袭,的确是大麻烦。”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慕容赫多智,打仗很少有蛮攻硬来的,多是打在人软肋上。”刘和道,“军师,你如何说?”

    沮授大笑,“将军已成竹在胸,却要我来说这方法。徐旅督,将军可以将你的独立协成旅临时抽调出来,再加上将军的亲卫营,共万余铁骑直奔沽源滩,在那里候着慕容赫。”

    “主公亲自领军?”刘和吃了一惊,“主公,慕容赫这一次至少带了一多半的狼啸军,起码也有二三万骑,主公只有万余骑兵,又不能带上步卒,那太危险了。”

    刘和笑道:“放心!咱们与慕容赫这一仗是打不起来的,他不想打,我也不想这个时候跟他打,他只要看到我出现在沽源滩,必然会立时退走,因为他没有把握很快地将我击溃,而云长、汉升此时,想必也已在返回途中,他能冒着被夹击的危险与我决战么?当然,如果慕容赫失去理智,想蛮干的话,我倒也是奉陪的,不过那就看汉升能不能及时赶回与我夹击慕容赫了,汉升若来晚,咱们可就只有夹着尾巴逃跑了!哈哈哈!”室内三人都放声大笑起来。

    其实徐荣心里也清楚,若论起战力之冠,没有人能比得过主公的亲卫营,亲卫营里即使一名普通的士兵,放在其它部队中都足以胜任一名低级军官,这些人都是老兵,单兵素质不用说,进了亲卫营,在刘和的着力培养下,无论是战术素养还是战术纪律,都不是其它部队能比拟的,这一点,从下派到自己部队来的那些亲卫们身上就可以看到。这样的一支部队,也许能击败他,但想击溃,消灭他们,则太难了。

    对于刘和下派亲卫到各个部队担任基层军官的做法,徐荣和其他人已是默认了这一事实,他也认识到,军权对主公的重要性。要想加强对军队的控制,基层军官的作用比谁是指挥主官更重要。徐荣和其他人觉得只要指挥权还在自己手中,在战时不受到挚肘就很满意了。其实自己要得只是能全心全意地打蛮狄,现在这种状况,徐荣很满意,论军力,自己是刘和部将中最强的,所有的骑兵基本集中在独立协成旅。

    调动汉升师和独立协成旅的军令旋即发出,而本来准备只是来看一看的刘和也决定踏上战场,这么久没有经历过战场的血雨腥风,刘和略微有些兴奋,可惜,如果慕容赫够智慧的话,那与他的这一场较量注定便又要延后了。

    刘和嘴角露出笑意。与蛮狄的大战还多着呢,等我慢慢地将你们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来,当你们发现自己已是赤果果的面对着度辽军这个强大的敌人的时候,赫然发现在他们的屁股后面还有一个骠形大汉正狠狠地冲着你们扑来。

    我喜欢胜利,我喜欢征服,我更喜欢在你不知不觉中便已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慕容复,你还梦想着统一草原,整合力量,图谋中原,嘿嘿,我来了,便是你的不幸,你没有时间了。

    “军师,战场上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我们也要着手了。可惜今天阿清没有来,否则我们倒是在这里就把今后的大致方略敲定。”

    沮授笑道:“将军,隐元会只是情报机构,负责一些辅助工作而已,对于幽州以后的大政的制定,倒是要请田主簿等人来更合适一些。”

    刘和皱皱眉头,这些日子以来,他已察觉到窦清与沮授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了,唉,真是难办,回头劝劝窦清,退让一步吧,毕竟沮授是自己麾下第一人,既然她是自己的女人,总得要作出一些牺牲的。

    “我说得事还非得隐元会参与啊!”刘和道,不理会沮授大皱眉头,接着道:“这一次我们重重打击西部鲜卑之后,西部鲜卑实力大损,面对着慕容复的吞并越发没有抵抗之力,让隐元会去推波助澜,最好搞得让慕容复强行吞并西部鲜卑,这样的话,我们便可以混水摸鱼。”

    “只要他们火并起来,乞伏宁自然不是对手,但我们也不能让乞伏宁被慕容复宰了,如果能将乞伏宁弄到我们幽州来,嘿嘿,那就有得看头了,慕容复想必也会寝室难安的。西部鲜卑头人跑了,那西部鲜卑即使被慕容复吞了,想必也有人还会心念故主的。慕容复敢将委这些人重任么?吞并?我要让慕容复发觉自己吞了一只苍蝇到了肚子里去。”刘和冷笑道。

    次日,徐荣部奉命到达预定位置,而茅荆坝黄忠会合关羽一个满编师两万人马则准时出发,囤集重兵的茅荆坝走了关羽旅,便只剩下了一营步卒和上万名武装屯民。茅荆坝开始警戒,所有屯民拿起自己的武器,携带着配备给围屋的强弩,进了茅荆坝城和卫堡。战争气息开始在这座新近崛起的雄城里弥漫开来。

    第三天,刘和率领着亲卫营与徐荣的独立协成旅奔赴沽源滩,候着慕容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