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将军,到时候就留俺来断后,贼子要上来,俺就和他们好好厮杀一场,要是被敌军冲动了阵脚,就砍了俺的脑袋”。(小说文学网)

    “俺们不是不想好好战一场,也不惧耶律德光这贼厮鸟,只是后面放着那两个活宝,俺们十分气力使不出三分出来,还不如去休!到时候将那两个活宝赶走了,段王爷重新起复当大帅,再度北进,难道朱温浑身是铁打的不成?踩也把他踩平了!”

    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高,尚让抚须,在那里缓缓点头,葛从周也缓缓的坐了下来,气度安闲。只有徐温仍然在那具闭目不语。

    议论声,就听见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大唐养着俺们,此时此际,退回去,你们就有脸说得出口?。

    此句一出,当下人人侧目,就看见帐站起一条高大汉子,紧紧绷着一张脸。正是王彦章。

    王彦章曾经是朱温麾下第一战将,也是康怀贞最看重之人,最后被段明玉设伏给擒拿了,经过很长时间的劝说,这厮才答应为段明玉效力,按照常理来说,这厮是最不应该发言,这叫做避嫌,但是这里的将军又有几个家底是干干净净的,葛从周,尚让都是跟着黄巢造反的伪齐大将,徐温更是不得了,曾是吴王杨行密的第一重臣,所以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王彦章目光缓缓扫视众人,冷笑一声。朝着在当闭目端坐的徐温抱拳行礼,大声开口:“徐相公,俺们神策军的声名,已经毁得差不多了。现在再退回去,俺们和韦昭度,不过五十步笑一百步!大唐在,才有俺们神策军的威风权位。大唐不在,留着神策军军在又有何用?”

    王彦章再也按捺不住胸情绪,越众而出,大步走到军帐正,昂然道:“俺们这些累世将门的权位,是百万边军健儿尸骨堆起来的,俺们这些将门,死了一代还有一代接上,才有了今日俺们的权位!这声名,这地位,都是打出来的!整日里想着和人勾心斗角,这不是俺们的本事,俺们在这上头,也斗不过那些人!如果退了,俺们也就和韦昭度差球不多,退习惯了,就离也振作不起来了”。

    大帐当安安静静,就听见王彦章的嗓门儿在嗡嗡回荡。帐下诸将,有的兴奋,有的激动。更多的却是不以为然。

    “报,梁军已经拔营离开了!”正在众人吵闹不已的时候,一道十万火急的军情传递了过来。

    “什么,梁军已经退军了?看来梁军也是黔驴技穷了。”

    “回将军的话,梁军并未退回镇州,而是直奔魏州城去了。”

    “什么!”神策军上下顿时炸窝了,这表明梁军还有余力,而且,魏州是神策军的后路大营,一但魏州有失,那么神策军的后勤全部都会断得一干二净,孤军外悬,可要比现在的情形坏上一万倍,且北伐失败也就是败了,了不起重头再来,但是魏州一但丢了,那么就是失土之责了,历来的汉家人,都将领土看得比生命更重要,失一地可都是会背上千古骂名的,后世的大明朝廷就是一个例子,朱家江山虽然被少数民族打得亡国,但是终其大明几百年国祚,没有向任何一个敌人割让过一寸土地,没有赔偿过一两银子,宋朝如何?即便那时候的明,经济都堪称汉族封建朝廷的顶峰,但是不断的向西夏,辽,金称臣纳贡,让后人留下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后来的满清政府更是不用说了,落后的明统治先进的明本来就是靠的武力,末代的清朝向帝国列强赔偿了多少银两,割让了多少土地,让华民族背上了沉重的屈辱和负担,即便到现在为止,留下的创伤依旧没有痊愈。

    徐温这个时候一直眯着的眼睛也亮了起来问道,“咱们魏州城的探子可曾探听到张浚元帅和韦昭度的反应?”

    “回禀将军,张浚这老货和韦昭度犹如惊弓之鸟,直接弃了魏州城,宣称是去汴州催促粮草。”

    “放屁,粮草之事用得着三军主帅去催促吗?老子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主帅……”葛从周忍不住跳起脚来怒骂道。

    徐温缓缓道:“诸位稍安勿躁,在下认为,当务之急是保住魏州城,张浚不管这战事,我们不能不管,魏州城不容有失,魏州如今只有荆南的地方弹三万军队,且战斗力不高,主帅又潜逃,是守不住的,我们先次第撤回魏州,保住魏州才是紧要,另外,让快马十万里加急直送京师洛阳,我们要狠狠的向陛下参一本张浚和韦昭度。”

    “将军所言有理!”众将都信服的点点头。

    “王彦章将军和吾儿徐璟和在?”徐温面色一怔,这就代表着要下军令了。

    “末将在!”

    “你们先率一万轻骑火赶往魏州,接管城防,稳住城的局势,有胆敢阻挠者,杀无赦!”

    “末将领命!”

    “葛从周将军,尚让将军何在?”

    “末将在!”

    “你二人率左右二路大军相互掩替撤走!辎重一应安排得当,不能给契丹狗留下一口粮食!”

    “末将领命!”

    “事不宜迟,行事,愿诸位同心协力,共度难关!”

    ……

    狂风吹起漫天的尘沙,刮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可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一队身梁**服的兵士,却在官道上不断的疾驰,火的往魏州城方向行进。

    “康将军,今天风沙甚大,不利于行走,莫不如暂时找个背风的地方,暂时躲避一会,待大风停息后,再行急行。”康怀贞的义子康盛对着康怀贞道。

    康怀贞闻言,打马走在前方厉声道“我为上将,尚不惧风沙,你等岂可止步,都随我走,若有止步不前者,斩。”

    “唉,大家都加把劲跟上了。”康盛无奈只得吆喝众军跟上脚步。

    “咔嚓”一声,前锋大军打着“康”字的大旗被大风吹断了,断落的旗杆砸伤了几名躲避不及的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