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旦连忙掏出执事陀螺,黎白与夜笙歌一同发现那是荀槐序的“禹刑”,靠近废墟里的大门,旋转手中的执事陀螺,试图让自己的记忆进入眼前这片狼藉的“记忆”里。

    顿时,耳边充斥着沉闷的低频噪音,令她头痛欲裂。噪音席卷而过,废墟上渐渐出现一个清晰的画面,约摸半个时辰前,一群迅疾的黑鼠突然入侵丛棘里,黑鼠眼中迸发出渗人的绿光,令人不寒而栗。那群黑鼠身后跟着一只只身形略小的黑鼠,密密麻麻浩浩荡荡,如浪潮般飞驰而至,潮头推拥,鸣声如雷,这些黑色闪电冲进闹房,四处啃噬,所到之处几乎寸草不生。

    转眼间,整座丛棘里的电波网络与声波防御系统惨遭破坏,而大多数看守们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坚不可摧的丛棘里,没有发出任何警告信息,也没有做出任何抵抗,瞬间便陷入一片暗流涌动的黑暗之中,最终参天巨人无声无息的崩塌。

    约一炷香后,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光亮,双目紧闭的将晚从一片火光中走出来,适才那群带头的黑鼠簇拥着他,有几只头顶长着一对袖珍鹿角的黑鼠爬上他的肩头与胳膊上嬉闹着。

    将晚忽然睁开双眼,露出:“老朋友,我是不是言出必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记住,我身边永远有你们的位置。朝光老叟,你们这群老家伙实在太老了,执事府是时候改弦更张了,既然你们饱食终日,将晚很乐意李代桃僵破旧立新……哈哈哈!”

    昧旦的的身体纹丝不动,夜笙歌站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守护着,黎白转动执事陀螺,飞出一群忘鱼,大口大口地吞噬着废墟上的画面。

    这时夜笙歌的眼中出现一只萤火虫,在废墟中挣扎着爬了起来,羸弱的翅膀似乎受了伤,它颤颤巍巍地飞到空中,也许只是巧合,它在空中沿着“s”型轨迹艰难地朝昧旦飞去,夜笙歌挡在面前,因为在这个紧要关头,一只飞虫都可能会打断昧旦的思绪,思绪一断谁也无法确保她的记忆能够原路返到自己的身体里。

    那只受伤的萤火虫,也许是受到了惊吓,突然就加快了速度,如一根离弦之箭般冲向夜笙歌,夜笙歌有些慌乱了,因为那只萤火虫撞上他的额头以后居然消失不见了,他气呼呼地骂了一句:“见鬼,总不能钻进我的脑袋里去了吧?”

    脑海里似乎真的响起一阵阵“嗡嗡嗡”的回声,夜笙歌的视线出现了短暂的模糊,他揉了揉眼睛,然后看见将晚朝他走了过来,他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眼神像高长乐那样明澈无暇,“走啊,笙歌,敢不敢跟我去黎白的执事元年看一看,我要弄清楚他为什么总是绷着脸。”

    夜笙歌使劲地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回到现实中,将晚从他面前消失了,他似乎已经忘了刚刚那只萤火虫。眼看空中的忘鱼已经将废墟上的画面吞食殆尽,昧旦的眼睛终于转动起来,刚刚恢复知觉,她便懊恼不:“还是来晚了一步,必须立刻通知朝光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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