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清晨童梦会准时起床,对着父母的照片吊坠说完早安,便会麻利的洗漱完毕,然后是雷打不动的晨跑,她渐渐发现运动是可以暂时抑制自己的嗜睡。每天早晨走到院子里都会愉快地同那两株海棠打招呼:“早上好,葡萄和提子。”

    侯爷说她起的名字都很有个性,带着浓浓的童梦标记。

    转眼十一年过去,昔日的海棠树苗已经长成大树,侯爷总是念叨在嘴边的那句:“你要快乐,要长大,要不负年华。”似乎充满了养分,使童梦出落得亭亭玉立。

    清晨的阳光照在青白胡同里,侯爷的唱腔声如约响起:

    “他那里水中月镜里昙花;想眼中哪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少女从海棠树下经过,满天的海棠花在风中飞舞,在朝阳的照耀里,她的微笑,成了最耀眼的花瓣。

    “早上好,葡萄和提子,你们今天真美。”童梦说完带着熊猫跑出了院子,熊猫依旧形影不离地跟着童梦,十年如一日。童梦每次经过6号院跟7号院的时候,都会暗自称奇,11年来,似乎从来没有看见它们开过门,但是一直都打扫的很干净,究竟是谁打扫的呢。

    童梦晨跑之后,侯爷会帮童梦简单的收拾一下房间,叠叠衣服,收拾收拾书本,即便过一会儿阿姨会过来打扫她也会亲自做,这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这么多年她跟童梦的感情早日深如母女。

    风从窗外吹进童梦的闺房,翻弄着书桌上的画纸,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侯爷闻声而至,整理起那一桌画纸,那些画纸上都画着素描,一个身穿风衣的男人,站在逆光处,刺眼的光芒令他的面孔只显示出模糊的轮廓。

    侯爷用手指摸了摸画纸,发现上面画的是素描,便将它们一同收拾到一个画夹里,当她摸索着打开画夹,里面的画纸便洒在桌子上,侯爷一张的收拾好,只见里面的每张画都是同一个男子,穿着一袭风衣,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只是,这些画,要么是背影,要么是轮廓,要么是局部的特写,但是没有一张是能够完完整整看清他的脸。

    黎白身穿一袭风衣,站在顶楼,俯瞰着周围的一切,目视着小童梦带着熊猫跑出胡同,目视着周围的大妈手拿木剑走出家门,目视着大爷们手提鸟笼走进鬼市……风掀翻他的衣领,却丝毫吹不乱他的眼眸。

    这十一年来,他仿佛沉溺于一片万籁俱寂的深海,累到筋疲力尽也找不到半点青珏的音讯。他总是习惯像这样站在每个城市最高建筑的屋顶上,俯瞰密密麻麻的人群,可是内心的绝望总是一丝不变。偶尔脑海中会浮现出“杀人大师”将晚狰狞的笑容,令他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更令人不安的是,即便夜笙歌这些年领着众执事销毁了很多处“玄氪会”分会,可是人类空间依旧有人趋之若鹜地加入“玄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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