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斯年嘴角又弯起来,“我经纪人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待着太无聊了。想让你留下陪我聊会天儿。”

    “不行,一会儿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了,又是一个大麻烦,而且我还要回去看护我队友呢,我得先走了。”

    任斯年见她起身要走,张口就来,“这点要求你也拒绝?之前我可还收留你在我房间里过夜呢。怎么转脸就不认人……呜呜呜……”

    任斯年还没说完,嘴已经被安一灿一手捂住了。安一灿看着病房门,确定没有人在周围,这才敢放下来。

    “虽然你这个病房是个vip房间,那你也不能随意乱说啊!万一被有心的人听到了怎么办!”

    安一灿瞪了他一眼,她本来对任斯年还有些愧疚,结果她把人送到病房,任斯年不仅不放她走,还拿着之前喝醉后在他房间借宿了一晚为由威胁她?

    任斯年看着生气的安一灿,觉得十分好玩,“我也没说错啊。的确是我收留了你嘛。你第二天早上不是还说,以后有机会感谢我吗?现在就是那个机会。我就是想让你看护我一会儿,你刚刚不是还撞倒了我吗?我经纪人也不在身边。万一我想吃个水果啊,下床去上个厕所啊,一个人也没有,摔倒了怎么办?”

    安一灿看着这个新任影帝一脸无辜的表情说完了这些话,感叹他演技精湛,说的话毫无破绽,外加无法反驳,她这个气啊!

    “请问这位影帝,你平时就是这么戏精的吗?演技完全融入生活啊,让人分不清戏里戏外啊!你粉丝知不知道你这个讹人的样子有多可怕?”

    任斯年得意的冲着安一灿眨眨眼,意思是别人知不知道无所谓,反正你是知道了,如果不陪护,我就讹定你了!

    安一灿深呼吸了两口气,点点头,大步一跨,坐在病床前的小椅子上,拿出顶级流量女团爱豆的官方假笑,“不就是陪护吗!陪谁不是陪呢!影帝,您躺好,我陪着您!”

    任斯年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舒舒服服的躺下,看着安一灿微微一笑。

    ……

    这边牧秉遇追了季秋崖出去,却眼看着季秋崖坐着出租车离开,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牧秉遇看着出租车的远去,愧疚心乱。

    严青岸从医院里出来,刚巧就碰到牧秉遇,牧秉遇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走。

    严青岸皱着眉,“哎,哎,哎,老遇你扯我干嘛?”

    牧秉遇有些心烦意乱,“陪我去喝酒!”

    “老子今天刚起来就被扯过来了,这会儿还没去我哥那儿报到呢,本来就已经迟到了,再不去,今天工资全扣光了。”

    严青岸也心烦呢,顾栖栖今天可是一句话都没和自己说,看来是真的不想和自己有什么牵扯。

    牧秉遇也不扯他了,转身走了。严青岸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正要往公交车站走,身边突然停了一辆车。

    严青岸本来以为牧秉遇走了,没想到是去地下车库提车去了。

    “上来。”

    严青岸看着牧秉遇面无表情的脸,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出点可怜。严青岸叹了口气,上了他的车。

    “今天的工资,我哥扣了。你得付给我。我之前为了追顾栖栖,动用了我的紧急秘密资金,那些钱是我最后的小金库,现在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我得靠着我的工资过日子。”

    牧秉遇没有接他的话,严青岸也不管,坐在副驾驶,看窗外的风景。

    他们的车路过一家大型商场,商场外的超大led显示屏上播放着soda pop代言的汽水广告。严青岸看着顾栖栖的脸闪过,在显示屏上淡淡的笑着,好看极了。

    可是在镜头前微笑着那么好看的顾栖栖,为什么看到他就皱起眉呢?严青岸有些气馁,转头就问牧秉遇:“你说我是家世不好,还是人品不行?怎么我就不能追顾栖栖呢?”

    牧秉遇开着车瞥了他一眼,像是回答他,又像是在说自己:“是家世不好,也是人品不行。”

    严青岸没反应过来,看着牧秉遇无语:“哈?”

    牧秉遇又看了一眼超大的led显示屏,“家世太好了,也是一种不好。传闻太多,让人不敢深信。”

    牧秉遇说的并没有错,人家姑娘又没有深入了解过他严青岸,只能从那些家世传闻知道他。他前期做过的那些事被圈子里的吃瓜群众歪曲成另一种样子,他也怨不得人家姑娘不相信他的真心。

    严青岸扭头看着牧秉遇:“那你帮我出个主意。”

    牧秉遇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这个兄弟,感觉他在部队待得只懂男人不懂女人了。

    “猫怎么养?”

    严青岸有些不明白,“让你帮我出主意呢,怎么又扯到养猫身上了?”

    牧秉遇嫌弃的又瞥了他一眼,“你先告诉我,猫怎么养,怎么去接近它?”

    严青岸就懵懵的回答:“就是,先让猫不要那么戒备你,给它把吃的,喝的,玩的放到它身边,让它想干嘛干嘛,让它知道你没有恶意,才能慢慢接近它,跟它亲近起来。”

    牧秉遇点点头,白了他一眼,“这不就对了。你不是总说顾栖栖是只猫吗?一个养猫的,怎么来问我猫怎么追呢?你脑子呢?”

    严青岸一脸震惊的看着牧秉遇,点点头,看着这个面无表情,但是却心思细腻的男人,再一次表示这个男人很强。

    严青岸心甘情愿的跟着牧秉遇喝了一场酒,牧秉遇这个人话太少,一场酒下来严青岸也没和他说多少知心话。不过牧秉遇的自愈能力很强,一场酒下来心情已经平静的差不多了,也不需要严青岸来安慰。严青岸也因为在车上被牧秉遇开导了几句,心情不错。

    两个人喝得醉醺醺的,各自叫了出租回了家。

    严青岸回到家又被父母和他大哥骂了个狗血淋头,他笑着挨骂,完后呼呼睡去。他父母看他似乎又恢复了原来的精气神,也就随他去了。

    ……

    又过了几天。

    季秋崖一早化着妆,就接到了牧秉遇母亲的电话,她本来也想晚些再考虑牧家这些事情的,谁知道这些事情反倒找上门来了。

    她看着记忆中的电话号码,沉了沉自己的情绪,接了电话:“您好。”

    “我是秉遇的母亲,今天你有时间吗?出来见一面吧。”

    “原来是伯母。想来,我说没时间您应该也在我家楼下等着了吧。”季秋崖顺着窗帘看了眼停在楼下的汽车,苦笑了一下,“有时间的,就在楼下的咖啡厅见面吧。您稍等,我这就下楼。”

    牧秉遇的母亲挂了电话,抬眼看了眼季秋崖公寓的位置,跟司机说去咖啡厅等,两人这才离开。

    季秋崖化好妆,最后抹了正红的口红收尾。一手提包,一手提着垃圾出了门。

    下了楼将垃圾丢到垃圾箱,这才朝着咖啡厅走了过去。

    牧秉遇的母亲坐在门口正对着她的位置,她一眼就看出牧秉遇母亲的身影。

    她努力的提起嘴角,让自己扬起一抹微笑,走到牧秉遇母亲面前,“伯母,久等了吧。”

    牧秉遇母亲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只冷冷的开口:“不算久,也就几分钟而已。坐吧。”

    季秋崖听了,坐了下来,看着牧秉遇的母亲,等着她再次开口。

    “你现在还在和秉遇见面吗?”

    季秋崖看着牧秉遇的母亲,似乎和几年前一样,穿着一身时下新款香奈儿的套装,拿着一个lv的手包,端庄娴雅,说话也还是那么直来直去,没有一点拐弯抹角。

    季秋崖点点头,“是的。我现在还和他有着联系。”

    牧秉遇的母亲突然有些激动,脸上带着怒容,“你几年前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以后再也不会联系他,再也不会纠缠他!你为什么还没有和他断绝关系!”

    季秋崖像是无意似的看了一眼旁边玻璃上映出的咖啡厅的门口,低下头想起子夏来,又抬起头,看着牧秉遇的母亲,开口:“伯母,可能我说这话,不好听。但是自从秉遇从部队回来,我是没有联系过他的。是他一直在纠缠我。”

    牧秉遇听到这话楞在门口。

    他今天早晨起来,想去季秋崖平日常去的楼下咖啡馆等她,觉得即使她再生气,这些天了,也应该消了些,可是却不知道他母亲早就约了季秋崖在那里见面。

    他怕季秋崖受委屈还没出面,就听到季秋崖竟然当着母亲的面这样说。

    牧秉遇的母亲眉毛都拧在一起,怒声道:“你说什么?”

    季秋崖并没有因为她的怒气吓到,反倒淡然的看着牧秉遇的母亲,回答:“您没听错。是秉遇一直在纠缠我。我这次也和他说的很清楚了,我没想过和他在一起,只是谈恋爱。说是谈恋爱,其实也就是玩玩。伯母,您也不用太当真。”

    牧秉遇听到这些话,心都冷了。他竟然不知道季秋崖一直以来是这样的想法。他的眼睛像是钉死在季秋崖身上,他想要看看这个狠心的女人怎么能说出这么冷心冷肺的话!

    牧秉遇的母亲听了这话,起先还有点高兴,可是反应过来,竟是她儿子一颗痴心用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可是这个女人却只是把他当成个玩具。如果秉遇不能离开这个女人,日后一定会因为她收到伤害。

    牧秉遇的母亲想到这儿,也不顾什么颜面和身份地位了,双腿一弯就要给季秋崖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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