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秋楠枫走远的背影,肥兔暗暗惊叹。

    魔尊大人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一边说着不管,一边又比谁还着急,直接上了恩人的道。

    自己被人卖了,都还在替恩人数钱。

    不过仔细一想,魔尊大人是谁?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恩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只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

    大人或许只是不好意思把宠爱全部给一个人,害怕后宫的其他人嫉妒。

    后宫里的男人们嫉妒起来,也容易生是非,就比如鬼王。

    心生嫉妒的介个,只会让恩人的处境越差。

    何况还有一个杜歌,天天在那瞅着。

    恩人也就是可怜,为了讨好大人,非要自己吃苦肉计。

    肥兔想着,从怀里掏出一根胡萝卜,狠狠的咬一口。

    妈蛋,果然还是胡萝卜好吃。

    八卦吃起来一点都不香。

    ..............

    魔尊的寝宫里。

    红衣将早就准备好的药,送了过来。

    红纱帐外,红衣踱步,迟疑。

    迟迟没能进去。

    隔着帘纱帐,红衣看见花绫一直秋墨晟的床前站着。

    久久沉默,什么也不说。

    可红衣的心却跟针扎一样,隐隐有些疼。

    虽说,花绫的性子变了,可究竟是…

    大人她到底在想什么?

    石榻上秋墨晟憔悴的样子,看的秋楠枫有些不忍。

    这孩子,自打进了魔宫之后,一天比一天消瘦。

    明明中了江婴的毒。

    却还当做没事人一样,每天照样练剑。

    照样缠着她,永远脸上挂着的不是笑,就是悲戚。

    两种表情,太过明显。

    没有任何过渡。

    她记得很清楚,在终南雪的时候,他的表情,特别的多变。

    不。

    是特别的可爱。

    秋楠枫不知道自己在乱想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躺在面前,却实在不知道这个毒啊,怎么解?

    因为他根本就没中毒,中的,不过是一般皮毛子之毒。

    这种毒,说是毒,倒不如说是食物中毒。

    单单吃一碗清粥就能解决,而他却在那里装晕。

    为了博得她的好感,至于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害得她这么着急,结果自己却在那里玩,秋楠枫实在有些没辙。

    在枫林时,秋楠枫关心则乱,没细想。

    直到她回寝宫这一路上,她才想明白。

    秋墨晟的毒啊,的确是中了。

    而这个毒,她没有解药。

    心毒难医。

    除非秋楠枫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否则这毒啊,怕是再也解不了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本以为只要离开终南雪,远远的离开他,他就会长大。会变得明事理,知深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秋墨晟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好徒儿,是他引以为傲的存在。

    放眼整个江湖,别说江湖,就在整个九界当中,能有秋墨晟这种天赋的屈指可数。

    可如今,他却落在鬼王手里。

    秋楠枫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于是准备去揪秋墨晟的耳朵。

    手指已经送到他的耳边,又缩了回来。

    此时此刻,她又是什么身份?在他面前?

    算了,又何必给自己找难堪。

    “进来吧。”

    一声轻唤,打断红衣的踌躇。

    红衣送药进来,从头到尾不敢看花绫。

    “大人,属下不该偷听。”

    秋楠枫拧着眉头,轻笑。“偷听?我可说了什么?”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花绫从站在这儿开始,压根儿就没说一个字,何来偷听??

    红衣大写的囧字,窘得脸都有些红了。

    本就生的清秀,又带点娘气。此时脸一红,却颇有一些女孩子的样子。

    叫人心疼。

    “大人,属下…”

    看面前扭扭捏捏的小孩子,秋楠枫哭笑不得。

    觉得自己还真有点坏了。

    “好了,开玩笑了。在这魔宫里呆了这么久,你竟然还会脸红?本尊以为你是这些里边最冷静的一个。”

    红衣时不知如何接话,猛垂头,不敢看花绫。

    “大人,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秋楠枫一时来了主意,伸手轻抚红衣的下巴。

    打量着红衣的五官,此时红衣脸上更加娇羞,红晕一片。

    寝宫里遍布暧昧之气。

    红衣尴尬不已,又不敢躲,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魔尊。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经不住三两下,就会丧命。

    “大人。属下手里还有药碗…”

    忽而一眨眼工夫,药碗直接到了桌子上。

    “这下,不就没了?”

    红衣内心兵荒马乱,各种郁闷。

    大人真是过分,为了刺激秋墨晟,居然拿他当炮灰。

    要知道秋墨晟醋劲很大的。

    一个杜歌被欺负得不成人形,再加上他。回头想想,未来的日子红衣堪忧。

    他可不想这样呀,杜歌不管怎么说,有一个不是有一个怎么打都打不死的身体。

    可他柔弱的,如果说没了这颗脑袋里的东西,就像蚂蚁一样,随时都能被人碾死。

    他好冤呀。

    “大人,这样不太合适…”

    秋楠枫又走近了一步,细细磨砂着红晕的脸颊,像是一个,饥!可了很久的好、色之徒。

    只等着把红衣吃干抹净。

    “那你觉得怎样合适?要不,咱换个床?”

    啥?换床?

    是换人好吧。

    大人,求你不要作。。

    秋楠枫将红衣勾进了自己的怀里。

    斜睨了眼石榻上不动身色的男人。

    真沉得住气。

    两人做戏的样子,秋墨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此时恨不得立马跳起来,将红衣暴揍一顿,然而,暴揍了又能改变什么?不能。

    花绫是逼他起来,他偏不。

    “小衣衣。本尊平日待你如何?”

    红衣深深的垂头回,“大人待属下极好。”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秋楠枫忽而捏住了红衣削薄的下巴。

    “小家伙真是不可爱,什么时候开始你也自称属下了?本尊的属下,可只有杜歌一个人。”

    红衣本为避嫌,却被抓了正着。

    忙道“妾身知错,请大人责罚。”

    妾身一词用的恰到好处。

    深的秋楠枫的心。

    “对了,你在这后宫里,还没什么品阶?以后,便是本尊的宠妃之一,谁若敢伤你一下,便是和本尊过不去。

    你这身红衣也许久未换了,回头本尊找人给你重新弄几身好看一点的。”

    红衣点头,受宠若惊。

    同时,也知道自己大难临头。

    只能将冤屈,先咽进肚子里。

    “谢过大人。”

    “先别着急谢,本尊看你身上的首饰倒也挺少的,本尊前些日子瞧见后宫里面那些哥儿几个穿得花枝招展,回头也给你弄一套首饰。

    本尊记得魔宫里好像有进贡的西域玛瑙。送你了。”

    西域玛瑙应该是鬼王大人,带来敬献给花绫的。

    这种珍贵的宝物,居然赐给他,居然要和鬼王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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