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立刻回府。”雍禄说道。

    既然姜家的大礼已经送到,自己的表现如果对不起这份礼物,日后如何在谈合作,自然是事不宜迟,立刻回府准备。

    “是!”刑照答道。

    就在雍禄和刑照准备离开的时候,云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新制的桂花糖,空气中散发着点点香甜的味道。

    “殿下,云栖做了桂花糖,您尝一块在走吧。”云栖说道,眼中带着希冀的目光。

    她和雍禄结缘于桂花糖,雍禄来云栖阁最爱的便是吃她做的桂花糖。

    于是趁着不能陪着雍禄的功夫,她亲手做了一盘桂花糖。

    看着云栖的目光,想到吃一块糖也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于是雍禄拿起一块桂花糖放入嘴里。

    只是今日这全长安与他记忆中的味道最相近的桂花糖仿佛失去了滋味一般。

    “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说完,便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云栖看着雍禄离开的身影,久久不舍转移自己的目光,直到雍禄的身影消失了许久,她才捡了一块桂花糖放在嘴里,有最后那番叮嘱,不管真情还是假意,也足够慰藉她接下来的一段时光了。

    …………

    齐府,汀兰苑

    “嘶~白檀,轻点,疼~”姜姝忍不住喊了出来。

    “小姐,我再轻点。现在好点了吗?”看着姜姝手腕的一圈红肿,白檀心疼不已,更加放缓了动作,一边上药,一边吹着冷风让姜姝不在难受。

    “好多了。”姜姝说道,看着自己的手腕,肿的和猪蹄一般。

    这个雍禄,下手可真狠。这样也好,这般更显示出方嬷嬷对他的重要,有这般仇恨,加上这次的机会,想来以后,雍禄这步棋,给七皇子添堵也是够的。

    “白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白檀看到进来的白素,有些惊讶。

    姜姝因为手腕受伤,便让白素去铭慈堂通传一声,今日不去用晚膳了。

    “小姐,老爷来了。”白素说道,她刚一出院子,便碰到来找姜姝的齐宣。

    “他怎么过来了?“姜姝有些诧异,便将受伤的手腕藏入袖口之中。

    “老爷带了小姐爱喝的鸡汤。厨房那边说,是老爷自己做的,下朝之后便一直在厨房呢。方才奴婢想帮老爷拿,老爷都不让,非要自己亲自端着,这才走的慢了些。”白素说到,老爷心里还是在意小姐的。

    只希望他二人不要被齐家那些污糟之人影响了他们的感情。

    彼时姜姝和齐宣初识,两人见面之时,齐宣经常给姜姝带一份自己熬的汤水。

    “姝儿……”白素话未落音,齐宣便走了进来。

    看齐宣的样子是仔细收拾过的,虽已入夜,却还是衣饰得体,显得人俊秀倜傥。手上的食盒还散发着点点香气。

    “老爷。”姜姝说到。

    “姝儿,听白素说你累了,不想进晚膳,正好,我给你熬了汤。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来,我陪你用些,总要吃些东西才就寝,身体才好。”齐宣说着,将食盒交给白素。

    白素将食盒内的碗筷取了出来,给姜姝和齐宣摆放好来。

    “我会伺候夫人用餐的,你们下去吧。”齐宣对着屋内的人说到。

    白素应声准备退下,白檀和墨翠有些不愿,不放心姜姝和齐宣两个人留在屋里。

    白素看着她两这样,心下着急,这两个丫头,这般没有眼力劲,不是碍着小姐老爷重修旧好嘛。

    姜姝也想知道齐宣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毕竟自己的袖子里还是有依仗的,不怕齐宣乱来。

    “你们门口守着便好了。”姜姝对着白檀和墨翠说到。

    而听到姜姝的话,白素连忙拉着其他两个人出了屋子。

    而墨翠向姜姝抱了抱拳,姜姝知道,她是在告诉自己,她一直在门外守着。

    姜姝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

    屋外,白檀小声的质问白素:“白素,你干嘛要让小姐一个人在屋里,齐家人这般坏,我担心她们又在老爷面前嚼舌根。我不放心小姐一个人在屋里。”

    “你傻啊,小姐老爷鸾凤和鸣才能感情深厚,不被他人挑唆。”白素说到。

    “放心吧,老爷一直是在乎小姐的,哪家的婆媳不是冤家。齐老太太是齐老太太,齐家姑娘是齐家姑娘。老爷和她们不一样。你要知道,小姐已经成婚了,这一生漫漫长,你难道希望小姐永远一个人挨着吗。”

    白檀本想反驳什么,听到最后一句话,是啊,小姐已经嫁人了,和老爷夫妻和睦终归是最好的。

    听到白素和白檀的对话,墨翠心中涌出一阵寒意,小姐如此金尊玉贵,成婚之后尚且还要受如此多的委屈。

    女子何辜,一身附属他人存在,她宁可终生不嫁。

    而屋内只剩下了姜姝和齐宣两人。

    没有他人的打扰让齐宣感到格外的满意。

    “姝儿,成婚之后,你很久没这般看过我了。”齐宣温柔的说道,他仿佛又重新感受到了自己在姜姝心中的地位。

    “大约是最近太忙了。”姜姝寻了个理由应付。

    重生之后,她再见齐宣只觉得恶心,于是她能不予齐宣有过多的接触,便不予他有过多的接触,眼神交汇更是能勉则免。

    但是今日白天见过雍禄之后,在与他眼神交汇拉锯的那段时间里,姜姝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原来最深的恨意从来都是藏在最深处,在没有彻底消灭他人之前,要学会直面自己抗拒的人和事。

    雍禄一直都伪装的极好,不然前世也不会在七皇子登基之后安然无恙的属地封王。

    姜姝之所以会去找他,本是想用赈灾的机会诱惑他,使得刘贵妃的亲生子和养子兄弟阋墙,让七皇子后院起起火。

    在雍禄说出他与刘贵妃关系极好之时,姜姝都差一点被骗了过去。

    直到提到方嬷嬷后雍禄的失态,手腕传来剧烈的疼痛,姜姝才明白,雍禄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

    他恨极了他们母子,却可以主动笑脸相迎。

    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最好的伙伴。

    经此一事,姜姝发现,自己面对齐宣更加无所谓了许多,因为,这屋内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姜姝清澈的双眸无惧的看着齐宣,姜姝的眼神太过又穿透力,反让齐宣有些不知所措,连忙盛了一碗鸡汤放到姜姝的面前说道:“姝儿,这鸡汤要趁热喝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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