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云郡主显得很高兴,在护城河边上跑来跑去,时而拿来一根竹竿专做文静的样子垂钓,但是一转眼又去跟河边的鸭子逗趣去了。

    墨谦也很是配合,从街边买来了一些吃食,大齐的大齐的小吃东西丝毫不比前世的少,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更加天然了。

    还有一张大大的布摊在地上,两个人席地而坐。墨谦从一堆的吃食当中拿起一杯饮子递给璃云郡主,璃云郡主懒洋洋的依靠在树干旁,傍晚的阳光从枝杈当中映照下来,眼神微微眯着。

    “你还别说,今天的天气,还真是有点像春天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暖洋洋的,正所谓是‘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墨谦摇头晃脑地说着,要不是他清晰地记得他才刚到这里半年,不然这样的要说是春天他也是相信的。

    璃云郡主微微点头,“你这首诗还真是挺有趣的,但是这儿童散学归来放纸鸢我可没看见。”

    墨谦随手往一旁指指,璃云郡主一看,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见那里好几个小孩子正拿着纸鸢在放,一边小跑着,让它飞起来。

    不过随即璃云郡主有撅了噘嘴,“其实我也是想要放纸鸢的,你等等我,我去买一个过来。”

    “不用麻烦了,不就是一个纸鸢吗?这有何难。”

    说罢墨谦从一旁的竹林当中削了几根竹子,用来当中风筝的骨架,然后裁剪一块布下来,几下就将风筝给弄了出来,虽然比不上街头卖风筝的手艺人,但是也算是不错的了。

    “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门手艺。”璃云郡主点头,“不过上面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因为墨谦用的这一块布其实是之前拿来铺在地上盛东西的,自然不会太花哨,乃是素色,用来扑在草地上再好不过,但是若是弄成了风筝,却是显得有些单调。

    “是吗?”墨谦想了想,于是将整个风筝都描绘成了一只雄鹰,心思微微动了动,画龙点睛般在翅膀上写下几句诗。

    “碧落秋方静?腾空力尚微?。

    清风如可托?终共白云飞?”。璃云郡主将风筝放到天上,老鹰形状的风筝在天空中摇曳,手上不时扯着,在河畔小跑起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璃云郡主终于停了下来,兴许是累了,坐在河畔的树荫处,手掌弓起来抬起头遥遥向着天空望去,“墨谦,好高啊,真的好高,好自由啊……”

    璃云郡主有点发愣,仰望天空喃喃自语,但是随即她又低下头,“可是不管怎么样,飞的再高,终究是要落回地上的呀,它的命运,并不在自己手上……”

    墨谦站在一旁,他似乎有些理解,但是却又不知道说一些什么好,生在皇家的人,本就是祸福相依的。

    他们穿的用的都是大齐最为珍贵的东西,但是若是论起身不由己的程度,墨谦只能摇头叹息。

    “清风如可托,终共白云飞。多好啊!”

    璃云郡主将丝线在手上绞了绞,然后用力扯断,任由风筝远去在遥遥的天际

    …………

    …………

    傍晚时分,一匹快马匆匆进了京城,径直朝着户部尚书管潜的府上去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就一个小瓶子一样的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管潜皱着眉头问道,现在的他,一点也没有往常那般随意,手上拿着瓷片一样的东西,脑子却在快速的思索着。

    “亲眼所见,属下绝不敢有一句假话,这一点公子也是证实了的,但是听说这是国子监监丞墨谦所制作的。”

    管潜的眼睛紧紧闭起来,过了许久,猛然睁开,眼神当中闪过一道厉光,“备轿,我要出去。”

    …………

    “老爷您这是……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

    “宫里。”管潜的眼睛闭着,就像是一个古井不波的老僧。

    “可是再过半个时辰宫里就要宵禁了呀,到时候您怎么出来?”管家惊讶地问道,“放心吧,相较于这件事来说,宵禁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管潜目光炯炯地说道。

    …………

    …………

    “陛下,户部尚书管潜求见。”江阳正对着边关的军报发呆,现在的形势越发危急了,而且乌羌国那边也是寸步不让,非得将璃云郡主作为政治筹码嫁过去。

    除了这个条件,其他的江阳咬咬牙都是可以接受的,不就是一些财物吗?

    只要再给他十年,到时候就让乌羌国连本带利一块儿还回来,但是唯独是这件事。

    这是他的堂妹,严格上来说是他的恩人的女儿,他自问还是做不到如此绝情的。就在这个时候,管潜来了。

    “他怎么来了?现在朕正烦得很,不见。”

    江阳挥挥手,但是忽然想了想,把小太监招了回来,“这么晚还过来,想必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把他召进来吧。”

    “是。”小太监急急忙忙走出去,片刻之后,一个急促的脚步就匆匆向着江阳靠近,江阳抬头一看,只见管潜正大汗淋漓地一路小跑过来。

    由于在宫中除了一些皇帝特许的人,例如是太后或者是立下极大功劳的人,其他人是不能够骑马或者是用别的代步工具的,但是由于事情紧急,所以管潜只能一路小跑过来,此时到了偏殿,却已经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江阳一看他的样子,有点疑惑,这个老狐狸,平日里一向都是很稳重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于是出声问道:“管爱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匆忙?”

    管潜来不及喘气,手上慌忙地挥了挥,“陛下,通云关……通云关之难,有救了!”

    “什么?!”江阳惊愕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是一个小瓶子的碎片,大概就像是装药丸一样大小的,但是一个小瓶子就能够将十几个人手上失去战斗能力。”管潜细细说道,将事情的原委跟江阳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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