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随时会爆的*在眼前晃悠,江燕感到绝望,对面的警察也只能观望。

    突然一个大黑影掠过地面,所有人往天上望,一个奇怪的人形生物在楼宇之间跳跃。

    “那是电视里说的金属怪人吗?”

    “是金属异人吧。”

    “他想干嘛?”

    “瞧,不见了。”

    变异人跳一幢住宅楼的天台上,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匪徒看见警察全在观天望地的,忍不住提醒他们:“嘿,我手上还有*呢。”

    警察回过神,枪口纷纷对准匪徒,同时注意到他身后沙井盖悄悄升起,爬出一个全身金属鳞片的怪物。

    警察们屏住了呼吸,匪徒也察觉异常,回头时,身后站立一个高大的变异人。

    短暂一愣,变异人就夺去他手上的*,往上抛出,轰隆一响,在天空中炸开像烟花一样的火光。

    匪徒吓呆了,松开江燕,她也腿软,无法支撑地瘫坐地上。

    变异人举起壮臂,铁拳打中匪徒的下巴,听到咔一声骨碎,匪徒像个沙包地滚到一边。

    突然,砰一声枪响,子弹打在金属异人身上,冒出星火,他朝对面的警察发出怒吼。

    大家把目光对准开枪的同僚,他颤抖着垂下枪把,“抱歉,我一时激动,枪走火了。”

    金属异人打量一下地上的女人,似乎没有受伤,而且还能慢慢地站起,怯怯地走过来。

    “能合个影吗?”她提出一个让人惊讶的要求。

    警察把匪徒拷上,押上警车。

    放冷枪的警察跑到上司面前,“局长,咱们真要放着他不管吗?”

    局长望向正在自拍的变异人和女人,紧锁着眉头说:“咱们是警察,只管抓犯人,不管抓怪物。”

    警车呼呼远去,凯明走出小巷子,看见江燕一个人站在大街上,鞋跟断了一个,裙子上也有不少灰尘,但她不当回事,抱着手机一拐一拐地走来。

    “你瞧。”她把手机递到凯明面,展示一下刚拍到的合照。

    “这是谁呀?样子也太丑了吧。”

    “金属异人,最近很火的,新闻也有播,难道你没听说过?”江燕不敢相信地打量他。

    他摇摇头,“我平时很少看新闻。”

    “与你这种资讯匮乏的家伙,真没法沟通。”江燕收回手机,“刚才上哪去了?”

    凯明捂着肚子回答:“雪糕吃多了,拉肚子。”

    事发现场已经解封,两人一同走向停车场。

    晚上,凯明给妻子打去电话,听说古墓已经挖到了,接下来会进行漫长的文物清理。由于傻哥一直在旁边嚷嚷,两人没聊几句就挂了。

    他在书房整理文件,门铃疯狂地响起。门开一霎,外面站着一个拉行李箱的女人。

    “安琪!”

    她行李往屋里一放,环抱双手,一声不吭坐在沙发上。

    凯明看见她一副生气的模样,“与父母吵架?”

    她白了他一眼,“没有。”

    “被男朋友甩了?”

    “人家还没有男朋友呢。”

    凯明搔着头皮问:“那你干嘛大晚上提着行李离家出走?”

    “被逼的。”

    “被谁逼?”

    “你。”

    “我?”凯明懵了,“姑奶奶,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安琪二话不说,拿起遥控一指,电视机滴一声亮起。

    “据本台最新消息,被称为金属异人的怪人,再次在市区出现,他解救了一个被匪徒胁持的幼儿园和一名女路人,女路人还拍下了与怪人的合影,在场的警察也亲眼目睹整个过程。以下是记者采访:

    特警:怪人身材硕大,金属的身体能抵挡爆炸,难以置信,但是我亲眼所见。

    警员:他真的存在,我还打了他一枪呢。

    局长:我不知该怎么说,但他真的活生生走在大街上。”

    不得不佩服如今的媒体,一会功夫,事情就通了天。但这与她离家出走有毛关系呢?

    “那女人是谁?”安琪瞅着他问。

    “女人?”

    “就是和你自拍合影的女人。”

    噢,原来她说的是江燕。

    “她是我的女客户。”

    安琪眯起眼睛,“能在大街上搞合影的女客户?”

    “拜托你先搞清楚,她是和金属异人合影。”

    “那是你变的。”

    看来她彻底误会了两人关系。

    “我和江燕才第一次见脸,只是普通的工作关系。”

    “第一次见脸就一起逛街?”

    凯明在她旁边坐下,“情况不是你想像中那样,我因为工作才跟她打了一场球,之后去了一趟洗浴中心,而那里又正好有个公园,就逛了逛,又正正遇上了案发。”

    “去了洗浴中心?还逛了公园?”安琪的眼睛瞪得大大。

    “拜托,别用那种猥琐的眼神看我。打完球去洗洗也很正常嘛。”

    “那公园呢?”

    “你想多了吧,只是随便走了走,很平常那种。”

    可安琪却不这样认为,“那有没有吃雪糕?”

    “呃,这不重要吧。”凯明有点搞不清状况。

    “很重要。”她一再坚持。

    “吃了。”凯明摸摸脑门,怎么像是干了十恶不赦的事呢。

    “谁买的?”

    “我。”

    安琪鄙视他一眼,“当初我让你买雪糕,还说我幼稚,背地里却为别的女人买,我严重地怀疑你的人品。”

    凯明无奈地摇摇,怎么不想想是谁的错呢,本来还是一个不吃雪糕的直男,自从跟你这小灵精逛过公园后,也跟着沾上这个嗜好。

    “看来你已经认定我有罪,那就别废话,赶紧宣判。”

    安琪从沙发上站起来,“我现在宣布,在姐姐缺勤的这个月,我会搬过来住,帮她好好盯紧你。如果你有一丝出轨的迹像,我就立刻给姐姐打电话,告你状。”

    凯明耸耸肩,“随你便,但我要提醒你,别乱给我按上罪名。”

    “我会紧盯着你。”安琪拉低一下眼皮。

    “好吧,楼上有客房,你自己去收拾一下。”

    凯明从沙发上起来,打算到书房去处一下文件,但安琪挡住了去路,指向沉重的行李箱,“请把它弄上楼。”

    “唉,我既当嫌疑者又当搬运工,可真够累。”

    看见这家伙一脸怨气地去搬行李箱,安琪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客房里放着一张红木大床,组合柜上摆着一盏南瓜灯,推开窗户,外是一棵老银杏树,伸手几乎可以抚摸到粗糙的树干,院子回响着蟋蟀的鸣叫。

    安琪一个大字躺床上,“为了姐姐,这个月我就将就一下。”

    凯明听了,眉毛不自然地跳动一下,还不知道谁才是那位受害者呢。

    他回到书房,总算可以安静地处理文件,不一会儿,他就感觉门口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知道是她,但装作没看见,继续整理文件。最后安琪熬不住,靠在门框问:“凯明哥,你什么时候吃饭?”

    “吃过了。”他说。

    “啊,可人家还没吃。”

    “出门左转再左转,那里有个大厨房,想吃什么自己煮,我很忙。”

    安琪低声回答:“我不会煮。”

    凯明转过身来,打量一下这个女人,“那你平时在家怎么过日子?”

    “在家有老妈。”

    凯明无奈地摇摇头,“日后你结了婚怎么办呢?”

    安琪低下头,点点手指说:“我铁了心要嫁个厨子。”

    他给她一个大拇指,“佩服。”

    手头上的工作又得放下,除了为这个小灵精做一顿饭,还能怎能办呢。

    “你有什么不吃的吗?”他边走边问。

    “什么都吃,除了人。”

    说到做饭,凯明倒是很有一手,因为平常是安宜在做,所以没有他发挥的机会,他不明白为何绝大多数男人把厨房当成禁地,其实做饭一点也不难,猪肉先解冻,洋葱要切成丝,等油在锅里爆起来,饭开了,别忘记打开盖子,让香味在厨房里漫延。

    安琪趴在厨柜上,欣赏着他专注的神情,抛锅,挥铲,动作利落不失优雅。

    “要是你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弟弟就好了。”她痴痴地说。

    “抱歉,我是独生子。”他甩甩锅,里面的菜就滑落在碟子上。

    饭菜上桌时,安琪深深地吸一热气,一脸满足地说:“如果有男人为我做一辈子饭,我就嫁给他。”

    凯明推一下她的脑袋瓜说:“那你铁定是嫁不出去。”

    她回敬他一记白眼。

    看见她大口大口吃饭,凯明露出微笑,总算没白费一番功夫。他推开客厅的玻璃门,走下三级台阶,独自站在院子里,头顶是白月光,脚下是修得平整的草地。

    对家的狗在叫,打破安静的夜晚,他恨透了这狗,无论是半夜早上,它都会叫,不知多少次在睡梦中惊醒,他捡一块石头,扔过去,传回来窗户破碎声。

    他趴在花基下,躲过邻居的叫骂。

    狗突然变得老实,他往对面望去,有个穿黑袍的*在哪里。

    是他!那个给带来金项链的男人。

    男人抚摸小狗的脑袋,小狗安静地坐着,他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望着凯明。

    为什么他总是在周围出现?还有那项链......

    “凯明哥。”

    安琪突然出现在身后,凯明回头时,男人消失了,狗又开始叫。

    安琪推推他,“发什么愣呢?”

    他回过神,“你怎么突然跑出来?”

    “我吃完了,你赶快回去收拾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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