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的,没有的事,你童大哥还没定亲呢,那来的大舅哥,君子啊,你可别听人家乱说”,不待童悦反应,马婶便急急的跳将出来,挥着手矢口否认。

    “娘~”

    与此同时,听到马氏的言语,跪在地上的童悦一脸痛苦的喊了一嗓子,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扣住青砖的两只手手背青筋根根暴起。

    “求我也没有用,那种家里出来的我和你爹都不会让她进门的。”

    童悦的执迷不悟让马婶同样难受,狠狠甩了一巴掌打在童悦的肩头,声嘶力竭的吼道。

    随即抹了一把眼角,转过头,看向杜君,“君子,你放心,混小子做错了事,该怎么责罚怎么责罚,就是把他撸了我和他爹也毫无怨言。”

    窝去!

    玩了一手以退为进,真当我看不出来么?不过,这到底这么一回事啊?好像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

    杜君拿着茶盖慢条斯理的撇去表面上的一层茶叶沫子,喝了一口,方才玩味地看了看这对看似气急败坏的两母子,又看了看面前正襟危坐的其他人,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将各自的账目准备好,明日我要查看一下。”

    “是,东家。”

    众人纷纷称是,抱拳鱼贯而出,顺道把陈子豪也拖了出去。

    转瞬,整个房间里就剩下杜君和马婶童悦三人。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童大哥在信里也没说过他相中了一个姑娘。”

    “君子......”

    两个字刚喊出口,马婶就再也绷不住了,站在杜君面前捶足捣胸,豆大的眼里簌簌而下,哭得不能自已,仿佛有说不完的委屈心酸。

    “婶子对不住你啊,这小畜生如今是越来越有主意,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婶子心里苦啊,明知道他做的不对,还得帮他维护着,婶子难受啊,我这心里难受啊.......”

    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听了半天,杜君也没听明白话里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但是,童四叔一家是杜君穿越而来最早接触的一家人,论情分自然也是最深的,见状,杜君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上前递给马婶,并低声安慰了起来。

    至于童悦,眼风都不扫一个。

    旁的不说,就单凭他能将性子平和的马婶气成这幅德行,杜君就不会轻饶了他,何况还有一个忽然冒出来的‘大舅哥’,杜君可没忘了,那厮口口声声要打死她呢。

    记仇迁怒,女人的本性,这一点杜君自不会忘。

    摁在椅子上,又哭了半晌,马婶才慢慢恢复了过来,摁着两边的眼角,抽咽道,“对不住,让君子看笑话了。”

    “婶子过虑了,常言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和四叔一家对我的好,我一直放在心上,从未忘怀”,杜君把马婶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轻轻拍了拍,如是安慰道。

    “君子你快别这么说,这话让婶子脸臊得慌。”

    眼见马婶又要由晴转阴,杜君连忙把话题扯了过来,“婶子,你倒是好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这听了半天,云里雾里的,也没弄个明白。”

    马婶哀怨地看了眼杜君,又瞪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不起的童悦,嘴唇翕和了半天,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见此,杜君不得不再下一剂猛药,“婶子,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若是不说,我就去找庄子上的人问,这几十号人,肯定会有人告诉我的,只是人多口杂,以讹传讹,讲出来的东西就不一定是事实的真相了,对童大哥的名声亦会有碍。”

    “那怎么行”,一听这话,马婶急了,连忙抓住杜君的手,“君子啊,你别听外面的人瞎讲,童悦在这件事上是做的不合我和他爹的心意,但其他地方,他真的很用心,从来没有过其他的心思啊。”

    这就是亲娘!

    子女再不好也不容他人置喙。

    杜君没好气的瞟了一眼童悦,童悦亦把头深深的埋在胸口,惭愧不已。

    “他人所言我自是不信的,但婶子也得给我讲讲童大哥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姑娘,惹的您一直不同意啊。”

    “那好,婶子就跟你说说”,马婶擦了擦眼角,仿佛下定了决心。

    事情并不复杂,从马婶略带偏颇的话语里,杜君逐渐理清了思路。

    自三月份杜君买了这个庄子后,首要的任务就是起房舍,但那时恰逢春耕,单凭一个严河村,闲散劳力肯定不够,于是周边四里八乡的都聚拢了过来。

    人多了,问题也跟着来了,早晨和中午得给人家供饭,但当时庄子上并没有多少自己人,所以这部分活计就交给了严河村中的一些婆子媳妇,其中就包括了童悦的意中人,陈玉芝。

    陈玉芝,年芳十六,按理说这么大的姑娘一般都应该嫁人了,但陈家情况特殊,陈玉芳的爹爹陈三柱酗酒,好逸恶劳,手里但凡有了点闲钱都花在了吃喝上,是个有酒万事不愁的性子。

    其母孙氏性子软弱,自嫁过来就是操持家务,洗衣做饭,伺候田地,加上生孩子从没好好休息过,到了如今的年岁身子俞发不好,整日病歪歪的,除了吃药就是吃药,整个一个药罐子。

    讲到这里还不得不得提一句,陈三柱别看干活不行,但是真能生,四子二女,陈玉芝排行老三,上面两个哥哥,下面三个弟妹,六个孩子就是放在一般正常的人家都养不活,何况陈家就从未宽裕过。

    节衣缩食,加上村里人的资助,好不容易让陈玉芝的大哥成了亲,娶上了媳妇,家里就再也拿不出一文钱了。

    陈玉芝的二哥,也就是陈子豪,继承了他爹的衣钵,小的时候追狗摸鸡,大了以后又没媳妇,就更没人管得住了,三天两头的出去跟人喝酒打架。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陈玉芝跟着一群婆子媳妇到了庄子,洗菜做饭贴补家用,赚点花用,偶尔还会把童悦的衣裳拿回去浆洗缝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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